季九晞保持着拉弓的姿勢，又聽他說了句：“左臂擡高，瞄準靶心。”
她依言照做。
只是姿勢她都懂，就是射不中啊，這纔是她嘴懊惱的。
以至於師傅總說她：“氣勢不錯，就是技術太菜。”
“雙腿再分開些。”陸湛聲此時已走到了她斜後方，季九晞目視前方，根本看不清他在後面看什麼，只是覺得有種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開始在周圍蔓延。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山鼠尾草氣息，清淡綿長。
天未亮，氣溫略低……
她卻感覺耳後有熱風吹來。。
“你根本沒瞄準靶子，需要把手臂再擡得高些。”
他的聲音，伴隨着溫熱的氣息，從後方襲來……
雖未靠近。
她卻覺得，兩人間的距離，已經越過了安全線。
近得，令人心慌。
陸湛聲站在她後側，微微彎腰，觀察她是否瞄準靶心，在季九晞又調整了姿勢後，他伸手，拖住了她往後拉弓的後側手臂。
季九晞身子一僵。
覺得手臂被人託着往上擡高半寸。
他剋制且有分寸。
距離不遠不近，不會過分逾越，卻又不是很親暱。
偏又讓人心潮難平。
此時，她維持拉弓的姿勢已經太久，手臂微僵。
被他這麼一託，便覺得虛軟得好似脫了力。
“好了，鬆手，射箭！”
耳邊傳來聲音。
季九晞此時就像個提線木偶，整個人都好似不由自己控制般，他說鬆手，她便鬆開了手指，響箭射出的瞬間，“嗶咻——”一聲。
“嘭！”得悶響。
射到了靶子上。
季九晞呼吸一沉，難以置信得看着這一幕。
心跳驟快——
這一箭，竟不知究竟射中了誰？
雖未中靶心，對季九晞來說，也是一大進步。
她扭頭衝着陸湛聲笑着，“謝謝。”
“你不是沒天賦，只是姿勢不太多，多練習，總有一天會射中靶心的。”陸湛聲原本託着她小臂的手早已鬆開。
季九晞笑着點頭，不自覺地拿他和自家哥哥作對比。
算了，
沒法比！
季九晞吃早飯時，捧着甜茶，還跟程家二老炫耀：“我終於射中靶子了。”
程老挑眉，“怎麼？又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
陸湛聲低頭笑着，倒是惹得季九晞不停衝自家師傅使眼色，哪兒有這樣損自己徒弟的？
“小九，吃完飯，你就帶湛聲四處看看，他上次來得匆忙，也沒時間領略這裡的大好風光。”程老爺子笑道。
季九晞點頭。
兩人乘坐陸湛聲租來的越野車出發。
迎着新生的朝陽，整個世界都好似變得溫柔起來。
程家二老則在院中鋪曬草藥，收拾東西，爲幾日後回京做準備。
“老程，你覺不覺得小九今天有些奇怪？”程老太太說道。
“哪裡奇怪？”
“好像特別高興。”
相處時間久了，自然一舉一動都觀察入微。
“知道馬上要回家了，肯定高興。”程老笑着，“我也高興啊，這兩個孩子都要生了，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你說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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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聲離京後，謝馭以爲，季家那嬌客近期也不會來了。
結果，
季森硯又來了。
陸時淵照舊起來晨練，看到謝馭牽着季森硯出現時，差點笑出聲。
季家這孩子是怎麼回事？賴到謝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