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司前,謝榮生就曾叮囑過她們。
去了,就極有可能成爲鍋背鍋。
果不其然,這個皮球還是踢到了她們腳下。
此時,無論她們做出什麼決定,都勢必會惹惱一部分人,若是決定出了錯,日後追責,下面這羣老狐狸,肯定會把責任都推給她們。
蘇羨意正準備裝傻充愣,糊弄過去時。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會議的門被推開……
兩排身着統一制服的男人已快步進入會議室,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佔領了會議室的各個角落,動作規整迅速。
衆人饒是見慣了風浪,也沒見過這陣仗啊!
紛紛起身,一臉茫然。。
打量着進來的一羣人,黑西裝,黑墨鏡,個兒高體壯,一看就是專業級別的保鏢。
宛若大軍壓境,在氣勢上就瞬間把都有人都鎮住了。
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黑社會來砸場子!
“媽,怎麼回事?”蘇羨意同樣一臉懵逼。
“我不知道啊。”
“難道……是謝叔找來保護你的?”她低聲詢問。
“這,沒有吧。”
謝榮生可沒和她提過這種事。
況且,
這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啊。
說話間,一個身着暗灰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身量挺拔,穿着正裝,雖已是冬末春初, 室內仍舊開着暖氣, 只是衆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端是往那兒一站,
且不說,本就個兒高。
光是那傲人、睥睨衆人的氣勢, 就生生壓了所有人一頭。
在燕京城, 有如此氣場的,屈指可數。
“我這……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啊, 卻又好像來得是時候。”
那人笑道。
“你是誰, 這裡是謝氏。”有高管說道。
“知道,我是來談合作的。”
會議室內, 這羣高管,都是人精。
此人一看就知道, 絕非一般人, 所謂的合作, 定然也是單大生意。
“我們正在商量選代理辦事人,關於合作的事, 稍後會有人和您詳談。”
“有人?是誰?”他笑道, “在謝氏……”
“有資格和我談合作的, 只有謝榮生!”
“除了他,你們誰也不夠格!”
說話間, 又睨了衆人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蘇羨意與徐婕身上, 笑道:
“怎麼着,謝總與謝馭不在,你們就把人家妻子女兒請到這裡?難不成,還想上演一出逼宮嗎?”
“這位先生,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但現在是我們公司內部會議,您擅闖進來, 本就極不妥當,還請您立刻出去。”有人直言。
他不怒不惱,只是看向不遠處的母女倆:“跟我走吧。”
蘇羨意與徐婕對視一眼,知道眼前這人是來解救他們的, 可能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居然也就信了他,起身,準備和他離開。
當三人準備出去時,有個高管忽然衝出來, 想攔住他們的去路,只是一側的保鏢卻忽然上前,一擡手,直接將他隔絕在了三人的半米之外。
“夫人,小姐,你們認識這個人嗎?就敢跟他走?”
“帶着一羣人擅闖他人公司,先生,您這種行爲可能已經涉嫌違法。”
這羣人有些急了。
今日這事兒若是不成,以後再想把她們母女請來,怕是更難。
“保安呢,公司的保安都是死人嗎?”
怎麼能讓不相干的人闖進來!
“違法?”中年男人,脣角輕翹。
只是轉瞬間,神色陡變,眉眼鋒銳,由於年長些,身形偏瘦,眼窩有些深陷,斂起笑容後,五官忽然變得冷硬鋒利。
好似帶着無邊噬骨的寒意。
那股氣勢,直逼到那人跟前,嚇得他倒是沒敢再說話。
“怎麼?我過來接我侄媳婦,也違法了?”
“我無非就是多帶了幾個人而已。”
“想告我,隨時奉陪。”
說着,他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擱在桌上。
“陸定山,別找錯人!”
所有人:“……”
陸、陸定山?
陸家傳說中的那位遠在海外的大伯?
蘇羨意全程都有些懵,直至三人進入電梯,徐婕與他客氣頷首,握手問好,他才笑着又做了自我介紹。
“剛去醫院,聽定北的媳婦兒說你們來了公司,她有些擔心,讓我過來看看。”
“謝謝大伯關心。”蘇羨意道謝。
原來,
這就是大哥和秦縱的父親。
這排場,這陣仗,倒是像極了之前自己被綁架時,大哥的做派。
她本想偷偷打量他,卻又被他抓了個正着。
目光對視,蘇羨意有些尷尬。
而陸定山則嘆了口氣,說道:
“侄媳婦,時淵肯定會沒事的,你別擔心,有大伯在,謝氏公司的人不敢爲難你們。”
陸定山覺得蘇羨意是在強顏歡笑,丈夫生死未卜,還要被一羣糟老頭子困在這裡“逼宮”,自己又沒女兒,只有兩個不省心的兒子。
見着這麼嬌軟的小可兒被欺負,看她的眼神,越發憐惜。
蘇羨意抿了抿嘴。
爺爺和婆婆,沒把二哥的事告訴他?
爲什麼要瞞着大伯啊?
陸定山突然歸國,只是去謝氏那裡溜達了一圈,就宛若給整個公司打了一陣強心劑。
該走的都走了,不走的,都在等謝家父子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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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區
“爸,公司今天推舉出誰來做代理人?”謝馭剛陪着程老看病回來,把藥箱放下,倒了杯熱水,看向父親。
“沒選成。”謝榮生說道。
“怎麼可能?那羣人虎視眈眈,怎麼可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有人出來攪局,打亂了計劃。”
“誰啊?”
謝榮生看向不遠處的陸湛聲,挑了下眉,“他爸。”
“……”
“聽說還帶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搞得像是大佬出街。”
陸湛聲低咳兩聲:
父親,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讓人省心啊。
“我也很久沒見過大伯了,沒想到他會去燕京。”陸時淵說道,“我們……也是時候回京了。”
謝馭嘆息:
“終於,要走了!”
再不走,他覺得自己都可以留在這裡,拜師學藝了。
因爲,何耀籌備許久的何氏重啓發佈會……
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