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就別想報仇之事了,太過遙遠。”琴帝領着何川等人走回院子,說道:“首先,你要達到至靈級別,不然是使用不了玉鳥中最強封印的。其次,原野必須得有能力打開第五隻邪目,不然青木站着由他砍,他都傷不了她。”
“嗯,叔祖說的是。”何川點頭道。
“祖先明帝說,我穿上他的戰袍能打開第三隻邪目,現在又有他傳給我黃岩妖靈,可以打開第四隻,至於第五隻,可能要等到靈魂覺醒時才能打開。”原野說道。
“好在你是沙族人,靈魂之力足夠強大,而且又得明帝傳承武技。”琴帝說道:“可以通魔的,都是鍛鍊靈魂的最好武技,你只要努力修煉就可以了。估計十幾或幾十年就可以覺醒靈魂,若換作別人,百餘年纔有機會。”
就在他們閒聊之時,琴帝推開院門,來到寒氣繚繞的古井旁邊,說道:“這是整片雪靈脈的一個入口,玉鳥就藏在下面。”
那口古井約有一丈半直徑,琴帝擡步如走在階梯上,平靜地走在空氣中,走到古井上方,腳下悄然凝聚出一片寒冰,其它人紛紛躍了上去。
“下面的雪脈經過這千萬年的衍生或吸引,棲息了足有數萬靈團,它們有些演化出了簡單的思維,它們卻簡單如草木,都是些無害的精靈,你們不要隨便傷害它們。”琴帝邊說邊駕馭着寒冰向下降。
“這麼多?那能造就多少靈武啊。”原野感嘆道。
“呵呵,很少會靈團將人類當成宿主,靈澤到人類身上的,但就算很少,生活在此的人或野獸得到靈澤的機會也是有的。”何川笑着說道:“每個大的靈武聖地如果不建立在靈脈上,是不可以保證一直有靈武誕生的。聖地無法延續,國家就如無根之木。所以,擁有超級靈脈,再擁有強大的實力,想創建一個國家就簡單了。”
“這片靈脈你可別想打它主意。”火廚士對原野說道:“人類佔領那麼多靈脈,也應該留一片給野獸了。”
“不會的。”原野環顧着四周,隨着寒冰不停向下降,黯淡的周圍漸漸出現微弱的白色光芒,縷縷雪靈,如煙氣如雲霧,悄然飄飛在他們四周,凡沾染在任何東西上,都會結出一片晶瑩的冰渣子。
“他也不需要打它主意。”琴帝說道:“當初明帝從神獄中取走那把刀,還順帶偷走了一具神屍,埋藏在藏月大沙漠之下。也不知道那守門人,是怎麼看守的。”
“藏月大沙漠下面的靈脈,是由神屍化成的?”原野驚奇地問道。
“是啊,絕不亞於這片雪靈脈的土靈脈。”琴帝說道:“幸好當初被他封印住了,不然現在就算藏月大沙漠貧瘠荒蕪,也肯定會被它國佔領。”
“他本來靈魂之力就強大,再加是帝王魂魄,又極其精通封印之術,當初有賢靈去都沒有打開那道封印。”火廚士說道:“現在除了你,便沒有人可以打開它了。”
“沒有足夠實力我是不會打開它的。”原野說道:“不然,我也守不住。”
“呵呵,還不傻。”甘霖說道:“等我們四人將都成聖靈了,再打開它。”
“虧你敢說。”何川笑道:“現還你們在聖靈面前,還都是一隻只螻蟻呢。”
“不用擔心,只要他肯學,我會傾盡一切傳授給他。”琴帝微笑着說道:“我也想看看,他們四個小傢伙,將來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在他們閒聊之際,寒冰迅速下降上萬米,卻依然望不見底,但井中的白光微微變強了些,不時還能傳來一聲奇怪的啼鳴。
突然,一隻潔白美麗的靈兔,從井下騰躍上來,在空氣中留下縷縷白色雪靈。它騰躍到甘霖面前,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甘霖伸手想撫摸一下它,這個動作似乎嚇到了它,急忙驚叫一聲,靈巧地向下躍去。
“它已經孕育成形,就可以靈澤了。”琴帝雖然雙目失明,但他用雪靈依然可以感應到周圍的一切,“不過,除非遇到它喜歡的人或獸,選擇他們爲宿主,不然它是不會離開這裡。”
“它已經有了形狀,說明有過宿主了?”原野記得何川跟他講過關於靈團化形的事情。
“沒選擇過宿主的靈團,也會根據看到的東西隨意模仿,但形狀不固定。剛纔的是初始靈團,它化形爲兔子,可能是因爲看到過類似的兔形的東西吧。”琴帝說話的期間,又一道靈氣從下面升騰上來,接着幽然幻化爲琴帝的模樣,而且還盤起腿,擺出彈琴的姿態。
“嘿嘿,它一定是見過琴帝前輩彈琴時的樣子。”原野笑着說道。
原野的笑聲倏地把那團靈氣嚇着了,它迅速化爲一條靈蟒,靈動地向上游去,然後又陡然遊了下來。
突然,周圍逼仄的石壁陡然寬闊,一片潔白的光芒凜冽地飄散在四周。原野放眼望去,遠處漫無邊際。如整片雪域地下都是中空的。一條上萬丈寬的巨蟒形的雪靈脈,幽然匍匐在地下這片廣無邊際的空間裡。
這道雪脈只能看見前一半曲折的巨蟒形身影,後半段身影由於太過悠遠而看不清,或許,它的長度真與上面的雪域一片遼遠。有數萬道雪靈支脈,從主脈上延伸出來,曲折迂迴地通向四面方方,很像一條粗大的樹根的末須。
如此壯觀的雪靈脈,如巨大的根鬚,又如一條可以媲美巨江的河流,更像一頭匍匐在地底深處微微曲動身體的巨蟒,特別是雪脈頂端,那兩團快速旋轉的百丈寬的雪靈漩渦,極像巨蟒的兩隻眼睛。無數形狀各異的靈團,或奔騰或跳躍或漫遊或嬉鬧,共生在靈脈四周,同時傳出各種空靈的歡鳴聲。
原野感覺自己彷彿是進了萬獸靈園一般,稀奇地看着所有靈化獸,每一頭都可以靈澤,都可以創造一個天之驕子——靈子。它們或寄居或衍射在這裡,幾乎是出自一脈,卻又各不相同,每一團都有自己特殊的屬性。
終於,寒冰降落到地面上,原野不再能看見這雪靈脈的全貌。它如一條仙河般,飄蕩在自己身邊,曲折蜿蜒,一直通到遠處望不到盡頭的地方。
杜鵑伸出玉白的手指,輕輕划動一下身邊如煙如霧的雪靈,愉悅地說道:“這裡真是太神奇了。”
“以後,你將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在這裡修煉。甘霖也要在這裡接受雪靈浸體,這樣才能令他的體質,更適合鳳凰雪靈依附。復生,一會我將爲你結一道雪靈結界,供你在此收服叢雲刀。”琴帝說道。
“咦,這裡怎麼會有戒靈?”原野看着一頭拿着寒冰長矛的戒靈,如巡邏般,飄飛在雪靈脈的上空。
“這道雪脈前半段,歸我掌管,後半段歸一頭實力與我相當的白龍掌管。”琴帝說道:“凡是有未經我允許的人類或野獸,來到這前半段,戒靈會一律斬殺。你們千萬不要到後半段去,那頭白龍會和我一樣,凡是有未經它允許的人類或野獸出現,它也會毫不留情的斬殺。”
“白龍,聽守鶴說過,他曾用鶴眼看見過一頭異常龐大的白龍盤踞北方天空。”甘霖說道。
“那應該就是它了,一般蛟龍或靈龍不用鶴眼就可以看見,只有真龍級別的才需要用鶴眼看。而且,這片大陸上只有一頭白龍。”琴帝說道:“那兩個孩子,一個去了最後一片仙域,一個竟然擁有鶴眼,他們的未來也是不可估量的,你們要努力了,不然會拖他們後腿。”
“也不知道用真龍做出來的菜味道如何?”火廚士笑道。
“你可以去試試。”琴帝說道。
“我可不敢,它可是聖靈巔峰的實力,哪天等你晉升爲賢靈,又想吃龍肉的時候,可以試試,我幫你把它烹飪成佳餚。”火廚士臆想道。
“休再胡說了,我與它可是老友,把你做成菜還差不多。”琴帝微笑着說道。
甘霖四下望了一眼,說道:“這裡會不會有邪靈啊?邪靈如果不依附在武器岩石等物體上,也會潛入靈脈中吞噬其它靈團的。”
“偶爾會有邪靈偷偷潛入,但都被戒靈抹去了靈識,重新煉化爲靈團,放到靈脈之中……只要你們不跑到後半段去,在這前半段,是不會受到任何打擾的。”琴帝說道。
“這麼大的雪靈脈是自然形成的嗎?”原野好奇地看着一條由雪靈幻化成的淡藍色靈魚,它悠然在遊動在雪脈之中,不併介意原野看它。
“不是,這是由一頭死於第一次神戰中的冰雪神蟒幻化成的。”火廚士說道。
“真是太奇妙了。”原野盯着那頭長像奇特的靈魚,突然想伸手捉過來看看,可是那頭靈魚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倏地遊進了雪脈深處,他急忙躍起雪脈中,如遊在水中一樣,快速追去。
不知追了多久,那靈魚被追急了,陡然幻化成縷縷淡藍色靈氣,消散在周圍白色雪靈之中。他一陣失望,剛想翻身游回,卻驚奇發現,一個赤裸身體,可愛至極的小女孩。
小女孩漫遊在雪靈之中,如精靈般追逐着一頭跳躍的斑點靈鹿。突然,她看見了原野,不禁更加好奇地遊了過來,睜着大大的晶瑩的藍色眼睛,打量着原野,開口說道:“你被火烤過嗎?”
“好像啊!”原野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驚歎着伸出手,捏了捏她柔軟潤滑、宛若凝脂般的可愛小臉,說道:“竟然還可以幻化得這麼逼真!?”
接着,他又偷偷瞄了一下,小女孩平滑且一點都沒有發育的胸口,笑道:“可惜是個還沒成長的小靈團。”
“啪!”一道響亮的巴掌抽過,原野臉上頓時出一隻小小的巴掌印。這一下直接把他打懵了,待他緩過神來,那長相極其可愛的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少頃,原野從雪脈中游了出來,落到地面上,莫名奇妙地看着眼前如煙霧般飄蕩的雪靈。
“原野你去哪了?義父馬上要把玉鳥召喚出來,你不是一直想看——咦,你臉上哪來的一個小巴掌印?”甘霖走過來,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原野臉上竟然有一隻紅紅的小巴掌印。
“被這雪靈脈中一個小女孩打的。”原野說道。
“小女孩?”甘霖一怔,隨之笑道:“這裡靈團那麼多,幻化成什麼樣的都有。”
“可是,我摸了她,感覺好像一個人。”原野說道。
“怎麼可能,我師父那麼強大,掌管這裡幾百年,誰能逃過他的探查?而且,他還就在這呢。”甘霖笑着說道:“靈團幻化成什麼都正常,如果你欺負它們,被打也正常。”“嗯,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原野揉了揉臉上紅紅的小巴掌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