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江舞雲的質問

四相國的冰火皇宮內的議事大殿中,原野用一個多時辰,給他們三人講述了之前發生的事。

末了,守鶴一聲嘆息說道:“我現在都不敢想象,賢靈村這個龐然大物,真的被徹底剷除了。”

“最棘手的那個老妖物還沒回來呢。”拓拔戩說道:“只要他不死,我們這國家就懸在崖邊上。”

“你能召喚出明帝生前的最強魂盟惡魔嗎?”甘霖看着原野問道。

原野搖頭道:“現在印魂獸只是初級血紋,我的魂魄之力也不夠。再說,祖先最強的魂盟惡魔,也只是血級,對付不了橙風妖祖。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不久前,白龍前輩告訴我,江楓最近可能會回來。”

“江楓有辦法對付那老妖物?”守鶴問道。

“聽白龍前輩的意思,江楓的修爲大漲,像是有些把握。”原野說道:“更具體的,他也不太清楚。”

甘霖點了點頭,道:“多年前,靈淵尊氏曾告訴我,人間在大劫難來臨之前,會發生一些小災難,但都會有隱藏的強者暗中保護,看來他把江楓帶走,就是爲了防止這些小災難。”

四人沉默一會,原野開口說道:“那化仙池是幹什麼用的?我才離開幾天,你的修爲怎麼就漲到五紋聖境了?”

“呵呵。”甘霖笑了笑,說道:“那是我祖先化神失敗後留下的,池中的綠液是生命之靈。”

“生命之靈?”原野費解道:“這又是什麼靈?”

“我也搞不清楚。”甘霖搖了搖頭,道:“這種靈只能被我們長青族人吸收,可以和我體內的雪靈融合到一起,不適合攻擊,但是有很強的治癒能力。”

說着,甘霖擡起手指,一縷乳白色帶着絲絲綠靈的靈煙,悠然嫋盪出來,向原野飄飛過去。

原野擡起手,那縷奇特的靈煙,悄然融入到他身體之中。他之前在黑白仙域中戰鬥時留下的傷,以及被邪靈腐蝕留下的餘痛,在這縷靈煙的遊蕩之下,迅速癒合、緩解,陣陣舒暢之意,盪漾在他身體之中。他不由驚喜,道:“好神奇!”

“還不止如此呢。”甘霖笑着說道:“現在化仙池中的那頭遠古蠻獸,跑到這來的時候,還帶出一卷精靈古軸。上面有記錄,這個化仙池,可以用來煉化神屍或神器,升爲造神池。只要成爲仙靈,浸泡在其中,就可以迅速吸收神力,還有機會晉升爲神靈。”

甘霖此話一出,其它三人都震驚得啞口無言。

“你們也別太過驚訝,這對我們來說,有點異鄉天開。”甘霖笑道:“且不說我們找不到神器與神屍,就是找到了,也需要靈界的神咒和一些只有靈界纔有的靈寶,這些我們都沒辦法得到。”

“這化仙池難道不是你先祖,化神失敗後,靈力凝聚成的?”原野問道。

“不是,祖先化神失敗後,仙靈只有一小部分融入到池中。”甘霖說道:“古卷軸上有記載,這是他從靈界偷來的。不過在哪,化神都是一件極爲艱難的事,靈界擁有成千上萬神靈,僅依靠自然晉升,是不可能有這股龐大數量的。後來,就有幾名強大的主神,煉製出了造神池,專門爲自己創造出神靈武士。我們這是一個被遺棄的造神池,只是它沒有絲毫神力了,再加上這數萬年的流逝,連仙靈之力都沒有殘留多少。現在裡面的生命之靈便是仙靈,是我祖先的,只能被我們長青族人吸收。”

“乖乖!”拓拔戩驚歎道:“那也是把神獄中的神靈屍體,和那些神器搬過來,不是可以製造出大量神武了?”

“問題是誰能搬過來?”守鶴打擊道。

“沒有人可以搬過來。”甘霖說道:“搬過來也沒有用,造神時用的神咒與和那些靈寶,早被我祖先耗盡,結果還是失敗了。”

“我們就別想這不着邊際的事了。”原野說道。

突然,他們察覺到兩股熟悉的靈息,正在快速靠近,不由都沉默了。

片刻之後,冰火皇宮的議事大殿的大門,悄然打開。兩位絕世美人站立在殿門前,原野四人急忙站起來。

威嚴的蛇婆,帶着冷豔的江舞雲,走了進來。

“蛇婆前輩。”守鶴拱手笑道:“您老怎麼突然來了?”

“我不來,誰爲我風帝,向這個負心的傢伙,討回公道?”蛇婆指着原野冷冷說道。

“婆婆請坐。”甘霖急忙拉過一張靈座,請蛇婆坐下。

蛇婆坐到靈座上,壓抑着怒火,怒氣衝衝地凝視着原野。

原野不敢看她的眼,轉臉看着江舞雲,拉過一張靈座,說道:“雲兒,從這吧。”

江舞雲沒有理睬他,走到蛇婆身邊,擡手凝聚出一張火焰寶座,冷若冰霜地坐下。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無比。原野四人杵在議事桌邊,在蛇婆這質問的氣勢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四位頂天立地的王者,爲何不坐?”蛇婆掃視他們一眼,說道:“難道不屑和我這個老婆子,還有我這被拋棄的徒孫坐到一起?”

“蛇婆前輩言過了。”甘霖面露窘色,無奈地笑了笑,坐議事桌前,道:“之前的事,誰都沒有想到,惹真想怪罪,就只有外面綠池中的那頭遠古蠻獸了。”

原野三人也跟着坐下。

“是啊。”拓拔戩擡手一指,說道:“它就在外面,蛇婆前輩和風帝若是氣不過,就去把它腦袋砍了吧。”

“巨人王是在嘲笑我們嗎?”蛇婆諷刺道:“它是我們對付得了的?”

“呃。”拓拔戩一陣語塞。蛇婆雖然勉強算得上聖靈巔峰,可那頭蛤蟆腦袋的蠻獸,卻至少擁有初級賢靈的實力,與守鶴實力相當。

“蛇婆前輩,雲兒,之前的事,我給你們細講一下吧。”原野說道。

“不用解釋了。”江舞雲突然開口,冷若冰霜的氣質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憤怒,道:“如果你一直沒有記憶,那你做出什麼事來,別人都無法指責。但是,你找回了記憶,回來了!你依然還是之前的原野,還是這四相國的開國帝王,你就必需履行你許下的諾言!”

“兩位,我是直腸子,如果話說出粗了,你們莫怪。”拓拔戩說道:“這人間,不論哪個帝王,誰沒有個後宮?妻妾成羣不說,任何厲害的人物,都會沾點風流韻事。一生只與一個女人相好,不太可能吧?”

“是嗎?”蛇婆冷笑道:“三位也算是威震天下的大人物了,怎麼就沒見與哪個女子相好過?”

“呃。”拓拔戩又是一陣語塞。

“我們就不說了。”守鶴搖頭道:“我們一直沒時間尋覓,不過,只要有閒暇,我們也會考慮香火傳承之事。還有,如果風帝肯點頭,小仙公主是不會與你爭搶皇后之位的。”

“不行!”江舞雲斬釘截鐵地說是道:“如果想讓我退去風帝之位,嫁到你們四相國來,這冰火皇宮之中,就不能有後宮,女主人也只能有一個!”

“雲兒,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一定會履行我的諾言。”原野說道:“可是現在,我不能拋下小仙母子不管。”

饒是江舞雲一直隱忍,可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抑制不住地從她眼中滑落下來。

“你是忌憚古靈域的實力,還是與他們的公主有了感情?”蛇婆故意說道:“如果是忌憚,大可不必,雲兒還有她兄長撐腰呢。”

“一起生活五年,孩子都四歲了,怎麼可能沒有感情?”拓拔戩代替原野小聲嘀咕道。

“那你打算如何給雲兒一個交待?”蛇婆問道。

一直沉默的甘霖,扭頭凝視着原野的表情。他能看出來,原野被江舞雲的淚水降伏了,很難下得了狠心解除婚約,他猶豫着開口說道:“要不,再建立一白水宮殿吧,這冰火宮殿依然是風帝的。”

但是,他的話沒有引起任何反應,江舞雲與原野依然沉默着。

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一個時辰,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冰冷尷尬,幾乎令人窒息。

末了,江舞雲站了起來,盯着原野,道:“現在回答我,你這一生,只能娶我一個!”

原野內心亂得猶如一團細麻,始終都張不開嘴。

“行不行?!”江舞雲大聲質問道:“回答我!”

往事彷彿一條旖旎的長河,流淌在原野的腦海中,在他最初踏入靈武之路時,最美好的一抹亮色,是江舞雲留給他的。這份情感深入骨髓,稍稍一動,便傷筋動骨,痛灼心扉。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

江舞雲的眼睛緩緩閉上,任憑淚水流下。然後,她一言未發,揮淚離開。

原野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中猛然撕裂開一道傷口,旋即追了出去。

甘霖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跟了出去。

外面刺眼的陽光下,藍天白雲,和風徐徐。

江舞雲與原野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這……”拓拔戩一時迷糊了。

甘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時光彷彿凝固一般,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忌諱帝王威嚴,更沒有避諱他人目光,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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