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林默生早已將杜笑竹安排的事完成,學着杜笑竹的法子,花了幾文錢尋了個乞兒將東西送去官署。
只是他也不笨,臨出門時特意從竈臺裡抓了把鍋灰將臉塗黑了。
安排好一切,林默生也不敢出門,只妨着一會杜笑竹回來與她錯過了,只是閒來無事,便又將那本隨身攜帶多年的冊子拿出來仔細翻看。
想着杜笑竹不過隨意一翻便能找出線索,自己也當再好好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出什麼。
只是他哪知道杜笑竹前世可以經過專業訓練的,看似隨意,裡面的學問可不是三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杜笑竹尋了周穩婆家,瞧着時間不早,算算時辰想必林默生已將東西送去衙門了,若那凌大人有心,不用多久便也會找來。
沒有太多時間給她浪費的了,杜笑竹略一思索便直接敲開了周穩婆家的門。
開門是個五十多歲的婆子,瞧她衣裳稍顯凌亂,想來是在午睡還未起身。
只見她眉眼倒豎,若不是杜笑竹一臉笑臉迎人,只怕就要破口大罵。
杜笑竹甫一見人,便笑着微微傾身。
“大娘好,請問這可是周媒婆家?”
周媒婆上下打量着杜笑竹雖說這穿着打扮普通,但這氣質卻是不錯,這媒婆嘛,沒事就是走東家,串西家自認還是有點眼力的。
而聽杜笑竹這話也是知道是生意上門了,到是收了怒意道,“姑娘是哪家的,我就是周媒婆,找我可是有事?”
周媒婆心眼敞亮,這一般稱她媒婆的,便是尋她說親,這叫她穩婆便是找她接生。
說實在的,周媒婆還是喜歡幫人說媒的,這活兒輕鬆,無非是跑跑路說說嘴,沒事也能混兩場酒席,喜錢更是豐厚,只是這鎮子就這麼大,城裡還有官媒。
這有錢人家嘛,閨女兒子到了年紀便早已留意好了人家,雙方通過氣,到時尋一官媒上門走個過程也是體面。
這再下面村子裡的,到是有人請她說媒的,但大多數也都是想攀個高枝,姑娘往鎮上說。
一般人家,大多尋思省兩錢,也就找了家裡長輩親眷牽個線。
這保媒拉縴的活到是越發難做了,便也做起了穩婆。
當年她的師父就是這樣做的,是以傳到她手裡也是這般,只是她真心不喜這穩婆的活計,提心吊膽,又髒又累。
周媒婆說着話又將杜笑竹讓進門道,順手將門關上。
見杜笑竹若有似乎的往她身上瞄,到有幾分不好意思,“姑娘瞧我,昨晚幫人接生,折騰了一夜。天亮纔回來,便睡到現在才起身,還未來得及梳洗,容我去收拾一下。”
杜笑竹哪裡聽不出她這話中的怨懟,無非是抱怨自己擾人清夢了。
杜笑竹卻是不甚在意的笑笑。心中卻暗道如此甚好,若是這周媒婆還不知道蔣青青被拐的事,到是方便她打探消息了。
周媒婆見她這般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把杜笑竹留在堂屋,自己進了後面的院子。
直到過了半柱香時間,那周媒婆才提着茶壺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