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楓看着自見面開始就眉頭深鎖的舅舅,不禁心生愧疚。
舅舅所說他何償不知,只是離開兩月和笑笑相處月餘,到是羨慕起她身上的那份灑脫來,初回京城竟是忘了,京都不比別的地方,你是皇權傾軋、派系林立,若是一不小心捲入其中,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沒得拖累了家人。
“舅舅教導的是,如楓受教了。”
想想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爲,杜如楓心裡一時也是沒底,便是自己再不喜寧王,也不該擺在面上。
“罷了!”
寧安王見自己這外甥是真的聽進去了,這才深深的嘆了口氣,策馬帶着自己的護衛離開。
寧安王剛走,杜如楓便只留下兩名貼身護衛,打發其他人先行尋客棧安置,明日一早回府稟報。
而他自己卻直接打馬離開,朝着城門的方向走去。
他隱隱記得笑笑進城之後是朝着哪個方向走的,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把人接進京城,這入了城反而把人給弄丟了。
這京城之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笑笑若真的有意避着自己,想找到她也不那麼容易的。
都怪靖寧候世子若不是他執意阻攔,自己何至於在入城之時和笑笑他們分開。
這要是能找到還好,若是笑笑真的躲着不見他,這筆賬勢必要從靖寧候世子頭上討回來。
杜如楓就算心急,也不敢打馬在街上胡衝亂撞,杜家現在這情況,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一個不好可能就算成爲別人構陷的把柄。
如是一想,杜如楓突然覺得,也許笑笑不回去反而是好事。
這個想法也就在杜如楓腦中一閃而過。
杜如楓不禁在心裡暗嘲自己異想天開,若將笑笑藏起來就能讓她偏安一隅,母親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千里迢迢迎她回來。
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只有坐實了笑笑的身份,才能讓一部分人投鼠忌器。
杜如楓沒走多久,便被人攔了下來,那人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攔在杜如楓的馬前,“杜公子,我家娘子有請。”
杜如楓並不認識此人,只覺得他眉眼之前有些似曾相識,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只是,他一開口便是‘他家娘子有請’讓杜如楓不免眉頭輕皺。
這人沒頭沒腦的,既不報身家姓名,他如何知曉他家娘子是誰,而杜如楓也不記他何時認識這麼一位被稱爲‘娘子’的人。
就在杜如楓剛準備開口拒絕時,那個一路跟在他身邊的冷臉護衛,卻自身後小聲提醒道,“公子,郡主身邊的人皆稱她爲‘杜娘子’。”
聽聞這話,杜如楓不禁眼中一亮,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笑笑?”
話一出口,杜如楓才反應過來自己竟驚得把心中的疑問脫口問出了。
這一路上杜笑竹對他都不可謂熱情,是自己一直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們,而她的態度雖比之前緩和,但在杜如楓看來不過是因爲自己出手相助後,杜笑竹對他的容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