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氣悶的是,明明收到消息那兩人就在郡主的車駕上,而且他扣下這兩人的藉口都想好了,現在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便是,杜如楓現在提意放棄車馬,徒步進城,他也一心以爲杜如楓這是以退爲進之舉。
讓他放棄盤查是萬萬不可能的。
“職責所在還請杜公子,寧安王爺海涵,只是這守衛盤查,若無不妥,也從未有過扣留車馬的作法,還請杜公子稍待片刻。”
如是說,他還是不打算放過靈犀郡主的車駕,只是這次他不打算假手他人,而是打算自己親自檢查。
而杜如楓卻遠沒有他面上表現的那般沉靜,雖然知道,笑笑那丫頭能先行離開一定是安排妥當了,可他卻絲毫不知情,是以他完全不敢大意。
瞧着靖寧候世子就是攀轅而上,杜如楓臉色着實冷了冷,可卻並未有阻攔之意,寧安王雖有些不明所以,可看到杜如楓這神色也只是負手而立。
可就是靖寧候世子堪堪要登上馬車之時,卻聽到身後一聲輕喝,“不可!”
聲音雖輕卻飽含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衆人聞聲回頭,只見幾騎輕騎護着一輛精緻的馬車正停在不遠處。
而出聲之人此時正被一個年過半百,面白無鬚的人扶下馬車。
“參見寧王。”
如寧安王前來時一樣的聲勢,但明顯的卻比向寧安王行禮裡又多了幾分隆重。
來人不是旁人,卻是當今唯一一位分封了封地,卻仍留在京城的親王。
寧王一襲紫衣端是華貴非常。
雖都名爲王爺,這三品郡王且不比一口國公尊貴,更何況是這一品的親王。
寧安王先行見禮,寧王拱手還禮,待這兩個身邊最高的人客套完,才輪到杜如楓和靖寧候世子。
寧王與杜如楓客套兩句,便轉臉看向靖寧候世子道,“蕭世子初回京都,只怕還不知道這是何人車駕吧?蕭世子大可不必如此較真。”
“王爺此言差矣,陛下聖諭命末將嚴查進城之人,這論這車駕是何人所有,末將也不敢徇私!”
這在其他人看來,顯然這靖寧候世子並不打算賣寧王的面子。
至於,事情到底爲何也只有他二人知曉,不過對於靖寧候世子這赤裸裸的打臉的話,寧王竟然連臉色都沒變,一笑置之,這份心胸還真是一般人少有的。
若說宰相肚裡能撐船,這寧王肚子都可以開航母了,只是是否真是心胸寬廣,在場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能在這京城之地謀得一席之地,誰也不是傻子。
不過,事實卻是寧王並未與靖寧候世子計較,反而好言相勸道。
“蕭世子稟公辦差本王佩服,只是靈犀郡主並非常人,若是世子驚憂了郡主,可是不妥。”
原本對於,寧王開口相助,杜如楓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這一路上他也是見慣了落井下石之人,還是第一次有人伸出援手。
可當寧王說杜笑竹並非常人時,杜如楓心中的感激漸漸的龜裂,然後化爲灰燼,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