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應該在下朝後,領着一干大臣回到這裡,然後有人將這堆奏摺中挑選出來,那些無關緊要,溜鬚拍馬的請安摺子,由專人處理掉,然後再按事情的輕重緩急,分門別類的分好,更甚到有些請示的摺子該由臣子商量好預案,他來最終決策便好。
可就是因爲這個人的出現,這些都東西都需要他親力親爲來處理。
而理由就是這個人不能輕易的出現在人前。
那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一臉無所謂的端着皇帝御用的九龍描金三才杯,慢慢的品着茶。
這茶他已經喝了一個時辰了從巳時到現在,他已經記不清多少盞了。
害得在外面伺候的太監都以爲他這個當皇帝是不是得了什麼毛病,平時一早上也就傳兩到三次的茶水,今天竟然這樣一杯接一杯的飲。
“你若喜歡,我讓人將茶葉給你打包帶走,泡茶的清泉讓人給你封壇。”
皇帝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了,若是再讓他呆下去,他就快瘋了。
不是被他逼瘋就是被這成堆的奏摺。
那人聞言終於擡頭向他看過來,害得皇帝沒由來的緊張起來,眼裡充滿了濃濃的期盼。
彷彿在說,‘同意吧,同意吧,快點頭啊!’
卻不想那人說出口的話,差點沒氣得他把憋了一早上的老血給吐了出來。
“當了皇帝就不用吃飯嗎?我餓了!”
如此大不敬的話,在他的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他不提還好,一提皇帝更覺得火大,也不想想若不是他杵在這兒自己能過了時辰還不去用膳嗎?
明明現在應該是在皇后宮中,吃着皇后親自下廚烹調的美味,可便是因爲他,到現在他還餓着肚子,他卻還在那說風涼話。
皇帝實在沒法了,決定不再裝傻,與他攤開了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出宮去,朕都已經說了,太后疼她還來不及,不會把她怎麼樣的,你就不能信朕一回?”
更何況,那丫頭手中還有他御賜的金牌在手,她不把別人怎麼樣就不錯的了,他到底又什麼可擔心的。
而事實也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剛剛那丫頭可是在御花園裡大發雌威,就連他那一向囂張跋扈的貴妃,不也是被她氣得半死,卻連屁也不敢放一下嗎?
明明姐妹倆是聯手要找她麻煩,結果惹了一肚子氣不說,還被她挑唆的姐妹倆差點失和,就她這口才,他真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丫頭能給他這個皇兄留下半分面子不把他的後宮給掀了,他就阿彌陀佛了。
更何況,太后一向寵那丫頭,這會子早就進了延禧宮了,誰敢在那裡欺負那丫頭,那不純粹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嗎?
然後就憑他磨破嘴皮子,那人卻沒有半分要離開他書房的打算。
只目光爍爍的重複了一句,“我餓了!”
皇帝實在是被他打敗了,氣急敗壞的衝外面吼了一句,“來人,備膳!”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