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天在禮佛,不問世事,且行將朽木的老太太,卻將自己的院子那般嚴防死守,若說沒有秘密鬼才相信。
她是在怕什麼?還是準備做什麼?
杜笑竹脣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顯示她現在的心情格外的好。
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穫呢?
她本以爲,剛到杜府暫時應當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沒想到竟然這麼早就有了可懷疑的對象,還真是可喜可賀呢。
綠蕪和綠蘿還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取悅了自家主子。
她們哪裡會想到,她們的主子已經開始懷疑這府裡的老夫人。
按正常人的思維,這杜老夫人是杜笑竹的嫡親祖母,與她無怨無仇,爲什麼要害她,這完全不合理。
可她早已不是原來那個杜笑竹了。
她是一縷來自現代的靈魂,本來做的就是相關的工作,什麼奇葩的案子沒見過,別說親祖母要害孫女,就是母子相殘也不是沒有的。
她只相信一句話,那就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而她現在也只是懷疑一下老夫人,並沒有說就一定是她要害自己。
她可不是真正的古代人,覺得懷疑一下所謂的親祖母就是大逆不道。
更何況,老太太院裡的嚴防死守本來就說明有問題,不管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搞清楚總是好事不是嗎?
遠處的更鼓聲在寂靜的夜裡由遠極盡的想起,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自是不會有外人進來,負責打更的也是自家守夜的人。
已過三更天,想着有些事一時也搞不明白,杜笑竹便催她們倆先下去歇着。
爲免擾到芙伶,杜笑竹讓她們便是她側室的耳房裡過了一夜。
卯時剛過,杜笑竹自身的生物鐘便將她叫醒,綠蕪早已起來候着了,綠蘿打來熱水給杜笑竹洗漱,綠蕪則持了玉梳要幫禁杜笑竹梳頭,杜笑竹卻笑着拒了道,“我一會跑一圈就散了,不會待會再梳髻。”
綠蕪聽杜笑竹這話的意思,是她進了杜府仍要堅持早上跑圈。
想到之前杜笑竹教訓她們的,勤能補拙,她們也不勸杜笑竹了,自己也收拾了一個利落一些,陪着杜笑竹跑了起來。
芙伶纔出房門,便見到在院中跑圈的主僕幾人,便知自己今日是起晚了。
她之前跟着夫人,夫人都是到卯時中才起身,梳洗後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後用早膳的。
像這冬日裡夫人已經算是勤勉的了,沒想到郡主竟比夫人還早,瞧着他們主僕額上細密的汗珠,想來已經跑了有一會了。
想到自己起晚了沒能伺候大小姐,也不知道夫人到時會不會怪罪自己。
想着不禁自責,都怪自己粗心了,昨天就該向綠蘿和綠蕪二人打聽一下這些事的。
杜笑竹跑了一圈又一圈見芙伶還站在那裡發呆,不禁慢慢放緩了速度,直到漸漸改跑爲快走,直到在芙伶面前停下來。
才笑着問道,“芙伶,怎麼一大早就站在這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