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姑母也是因爲他們,纔在剛生下笑笑沒多久,冒着寒風暴雪,在宮外候了他們一夜,更爲了讓他們平安出城,不惜以親生女兒的性命爲注,給尚未滿月的笑笑種下了天花毒,只爲爲他們搏一線生機。
皇帝當到他這份上,天啓立國以來他是頭一個。
深感自己無用的皇帝,無意中聽到別人說起天啓的傳奇人物——他的皇叔祖。
那個曾把皇位丟給他皇爺爺,逍遙江湖的人。
好不容易讓人打聽到這位逍遙王爺的下落,皇帝揹着太后偷偷出宮去拜師學藝。
可任憑他跪在他屋外三天三夜最後厥了過去,那位皇叔祖說不收就不收。
也怪他當年非要個理由,結果卻是皇叔祖當看曾收他父皇爲徒,若再收他便是亂了輩份。
最終在他一再堅持之下,皇叔祖最後才終於讓步,代他的關門弟子收下了他,他也順利的拜在皇叔祖門下,成爲了他的徒孫。
想想當年的事,現在他比的後悔當初自己的愚蠢,自己千求萬求就給自己求來這麼個師父。
而當年所學皆是皇叔祖所授,而原因竟是,自己的小師父比自己還小,那時的他還泡在藥浴里人事不知。
雖然,皇叔祖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會醒過來,可是至少在他留在谷中的那一年並未見他睜開過眼睛。
除了每當皇叔祖往他藥浴裡添藥時,他都是一幅生不如死的樣子外,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有時他甚至以爲他根本不是個活人。
而他也從來沒將這個活死人真的當成自己的師父。
可後來皇叔祖告訴他,他之所以會變成活死人,泡在藥桶裡,日復一日的承受着這樣的煎熬都是因爲他時,他便再也無法與之前一般。
那時的他便將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小師父當成了親人。
不是如同長輩一樣的尊敬,而是如同弟弟一般的愛護。
因爲親眼見證了他的煎熬,對於他的疼惜可能比親弟弟還多些。
只可惜,這貨長大了便長歪了,動不動就不理自己不說,每年讓人送過去的東西,他收了就好了,還非得說是他孝敬他的。
雖然從輩份上來說,這樣說也沒錯,但自己好歹是皇帝,又比他大,難得就不能給自己留下些面子嗎?
這些就不計較了,他這些年給他地去了多少封信了,就他進京他就是不願,現在到好爲了一個女人,三天就進了兩次宮,要了自己的金牌就罷了,現在還在自己這裡蹲守起來了。
皇帝想想就來氣,也不想想自己小時候好歹和他同牀過枕過,也沒少給他擦身喂藥的,結果卻比不上一個女子。
雖然,這個女子也是他的至親,可就是覺得有點不甘心。
氣歸氣,但飯還是得吃的,皇帝臭着臉還是跟在他身後出了御書房。
一頓飯吃的是風雲詭譎,但好歹也算是相安無事。
不過這種氣氛沒維持多久,就被龍一帶回來的消息給打破。
“你說寧王進宮了?”
皇帝握着硃砂筆的修長手指微微停顫了下,便將手中的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