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冬天,靖南王世子奉命護送一批精良兵器去西南大營,路經隆裕關時遭到伏擊,靖南王世子帶人拼死護住這批兵哭,終於血戰了三日後等來了西南大營的援兵,最終護住了兵器,可帶去的人卻死了七七八八,就連世子也受了重傷,還毀了容。
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從右眼角經過顴骨延伸到嘴脣上方,原本一張俊朗的臉變得神憎鬼厭。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當時靖南王世子的腿也受了傷。
雖然人被救了回來,可傷腿凍的很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原本太醫都說這腿是廢了,卻恰好叫師尊返京遇上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腿給保住了,然卻仍有後患。
對於靖南王世子,保住了雙腿卻自此以後不能人道之事,影煞並沒有對杜笑竹說。
畢竟,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想讓人知道自己不行,這也算是保住靖南王世子最後一絲尊嚴。
杜笑竹雖然猜不到影煞說的後患是什麼,但卻也很清楚,這畢竟是讓靖南王世子的處境更加艱難。
而對於剛剛杜若竹所說的驕陽縣主另覓新歡與靖寧候世子單獨出遊的事,她算是信了九成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青梅竹馬,很可能在靖南王世子沒受傷毀容前還有的些許情意,只怕在此之後也漸漸磨沒了。
這世道本來就是這樣,同富貴易,共患難難。
一個是少年俊長,一個是容貌被毀的廢人,這種落差只怕是連靖南王世子自己都很難接受,又更何況是別人。
只是不知驕陽縣主遭遇的這些,是她自願配合還是遭人算計了,不過不管是因爲什麼,她都不值得別人同情。
反而是靖南王世子,這事把他給牽連進來,只怕茶餘飯後少不了要被人談論一番了。
只是,算計這事的人不是自己,杜笑竹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對他產生愧疚之心,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對於,這事杜笑竹心裡有了底,心中大概也有了一些成算,招手讓影煞附耳過來,仔細交待了幾句,才讓他趕快去辦。
影煞笑眯眯的應下,這種事他喜歡。
杜笑竹朝影煞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卻想着,她這幾天唯一做對的一件事估計就是讓人將靖寧候世子打了一頓。
原本杜笑竹以爲杜夫人會在晚課前回來,卻不想等到酉時,纔有下人過來通傳夫人回來了。
杜笑竹將人迎進了暖閣,不待杜夫人開口,杜笑竹便與她說在山下住煩了,雪停就下山。
杜夫人本想勸說兩句,杜笑竹卻道,“姨母,您也不用瞞我了,家裡的事我都知道了。”
杜夫人本能的反應便是杜若竹多嘴,然杜笑竹卻笑笑道,“姨母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便是我塞着耳朵出去走一趟,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能聽一耳朵。”
杜夫人想想也是這個理,本來她也就是抱着僥倖心理,先瞞過三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