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杜笑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小楊寡婦身邊蹲下,與她平視,她想知道,她在聽到下面的這些話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是愧疚還是悔恨,抑或是依舊無動於衷。
杜笑竹朱辰微啓,緩緩開口。
“你扭曲家寶性別讓他相信自己是個女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他長大以後怎麼辦?
你將他推入火坑,對他所受的凌虐視而不見,還不允許別人將他撈上來。
你覺得你還配當他的母親嗎?”
然終究還是她太高估了人性,亦太高估了小楊寡婦,換來的只有失望而已。
當小楊寡婦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出那句,“那又如何,他是我生的。”時。
杜笑竹感到的不僅僅是濃濃的失望,還有一絲絲心疼,她心疼那個孩子竟然會有這樣的母親。
而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小楊寡婦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那是她生的,是她十月懷胎,一點點孕育出來的,是和她血脈相連的,那是她的骨肉,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這個做孃的,究竟是把自己的孩子當成了什麼。
杜笑竹是真的怒了,她甚至忘了何時這般憤怒過,也許兩輩子加在一起也不曾有過。
若不是還要顧忌那個小人兒,她現在真的很想很想捏斷小楊寡婦的脖子。
只是想到,她若真的這麼做了,只怕失去了教養他的資格,否則在他長大知道真相之後,讓他自己面對自己是被殺母仇人養大的事實。
無可宣泄的憤怒,化成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杜笑竹緊緊捏着拳頭,低着頭、目眥欲裂的盯着地面,咬着牙死死的控制着自己,想掐死麪前之人的衝動。
許久之後,才稍稍冷靜下來,森寒的目光緩緩從小楊寡婦身上移開,杜笑竹這才緩緩起身。
對於她這種已經無可救藥的人,似乎說什麼都是枉然,但杜笑竹在轉身之際仍是說了一句似勸似誡的話。
“他是你生的,這也是他欠你的,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左右他的人生。”
小楊寡婦被她那充血的目光嚇的不輕,全身僵硬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面對危險時的自我保護的本能讓她僵在那裡,而她也就這樣定定的僵持,差點連呼吸也忘了。
只到杜笑竹轉身過身,她才緩緩舒出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憋了很久。
然而,一口氣吸的太猛,嗆得小楊寡婦抱着胸口猛咳。
而本欲離去的腳步終究還是頓了頓,杜笑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她心中長久的疑問。
“我想不通,是什麼原因讓你能狠心至此。”
只是沒想到就是這句看似陳述的問句,似乎是看似普通的一句話,一語戳中了小楊寡婦心裡的痛點,也瞬間點燃了小楊寡婦。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在她心中,誰都有沒有資格來質疑她,特別是因爲她的到來,讓她再也不看到一絲光明的杜笑竹。
她不是想知道嗎?那她就說給她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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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寡婦像發了瘋一樣衝着杜笑竹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