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白瞎了杜笑竹的一翻心思了嗎?
尚老闆娘出來的時候手裡提着一個包袱,身後手夥計手中還捧着兩個錦盒跟在後面。
馬車一刻鐘前就存在了尚記布莊的門口,前兩天尚老闆娘接了杜笑竹的信便讓人去鎮上的官驛給定下的。
自己店裡也有馬車,只是這一趟去縣城路途較遠,店裡夥計到底不如官驛裡的老把式駕車熟練,車把式也常跑這兩地的,路途熟,技術好,卻也省得一些麻煩。
這些事,杜笑竹自然是不知的,看着馬車上掛着官驛的牌子,也只當尚老闆娘這裡勻不出人手。
趁着尚老闆娘沒出來這會,杜笑竹悄悄打聽了這一趟僱車去縣城的車資,原本打算先把車錢給結了。
只是車把式卻道尚老闆娘已經付過定錢,這車錢也是和驛站結,他們只負責拉活不收錢的。
到不是杜笑竹逞能,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雖然沒什麼錢,但總是佔人便宜卻是不好。
就算人家沒說什麼,但到底是合作做生意,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何況這欠下的可不僅僅是金錢,更多的還是人情,時久日深可不好還啊!
杜笑竹見尚老闆娘出來,便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包袱,許是今日打算回孃家看看,尚老闆娘特意裝扮過。
這一應的衣衫也比平時穿着的要精緻些,拽地長裙,行動起來有些束手束腳,杜笑竹接過她手上的包袱,就着馬凳伸手扶了一把,把她先送上去,自己也隨後上了馬車。
兩人相對而坐,杜笑忍不住打量她,尚老闆娘,卻有些不好意思道,“杜妹妹見笑了。”
杜笑竹多少明白她的心思,她當時出嫁也算是低嫁了,尚家畢竟是大戶,如今她難得回一趟孃家自是精心打扮。
一是怕穿得太過寒酸,讓孃家人擔心她過得不好,二也是怕跌了孃家的面子。
杜笑竹也只點點頭,並沒說什麼。
這官驛的車把式到是把好手,車駕起來又穩又快,便是這樣到縣城也走了一個多時辰。
城門隱約可見,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多,車把式也放慢了趕車的速度,朝着車裡一聲吆喝,“客官,婁縣快到了,小的要到官驛歇腳,客官到官驛下車可否?”
杜笑竹第一次來縣城,亦不知官驛在何方,只能交給尚老闆娘作主。
便朝着她投去詢問的目眺,卻見尚老闆娘,雙手放在膝上,不自覺得絞着手指,好似十分緊張。
平時瞧着大大咧咧的人,怎麼回趟孃家搞得和赴鴻門宴似的,之前也沒瞧着她這樣啊。
尚老闆娘想着自己的心思,也沒把車把式的吆喝聽進耳裡。
車把式並天不聽裡面有迴應只當自己聲音太小,裡面沒聽見,便又大着嗓門又吆喝了一遍。
這下尚老闆娘總算回過神來,有些迷茫的看了杜笑竹一眼,見她似乎也正等着自己的回答才定了定神回道,“去官驛!”
“好唻!”車把式爽快的應了一聲,馬車‘得、得、得’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