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見她臉色不好,也不便多問,只是那向老闆娘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沒人訴說。
難得杜笑竹在這,抓着她噼裡啪啦的就一通訴說。
連說帶罵,可算把剛剛的事原原本本都給還原了一遍。
末了,還一臉不能理解的拉着杜笑竹說,“杜妹妹,你說說怎麼就有這樣當人孃的?”
雖然,剛剛杜笑竹已經聽過林默生說過這樣的事,但聽了向老闆娘的話,還是十分不能接受。
明明就是受害人,爲什麼還要被這個世界所不容。
杜笑竹不禁想到,她曾經在現代遇到過一樁案子。
在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下,一個留守小姑娘被村子裡的一個鰥夫強暴了,她的父母爲了不被人說三道四,不去報案不說,竟還逼着這個小姑娘嫁給那個人。
那個小姑娘不願意,竟將人關在家裡不給水、不給飯,直到她點頭答應爲止。
她就想不通了,難道有的時候,面子竟比自己的孩子還重要嗎?爲了全了自己的面子,竟然可以這樣忍氣吞聲。
而如今呢,這個母親竟然放棄尋找自己的女兒,難道,她就不知道自己的閨女現在在受着什麼樣的苦,從走失到現在時間尚短,也是最有希望找回來的。
杜笑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勸老闆娘,只是靜靜的聽她訴說。
過了許久那老闆娘終於發泄完,想到自己剛剛那樣,到是有幾分尷尬的笑道,“嗨,我和杜妹妹說這些幹嘛,沒得讓人心煩!”
“不會!”杜笑竹難得有正色的道,“有這樣的母親,就算找回來又如何?只怕也是遭罪。”
杜笑竹聲線偏冷,尚老闆娘誤以爲,她是贊成不找了,沒由來的火上心頭,厲色道,“難道,杜妹妹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不找了?”
杜笑竹緩緩的偏頭轉向尚老闆娘,只是她眼神空洞,並無聚焦,若不是知情的人還當她是個瞎子。
“若是回來後只剩下家人的嫌棄和搓磨,回與不回有何差別?”
亦不知她這話是說與誰聽的,明明是面朝着尚老闆娘的,但是她卻知道,杜笑竹並未看她。
這話似是說給她聽的,又似是說給別人聽的。
而恰恰所謂的別人也將她的話聽進了心裡。
尚老闆娘正欲發火,卻聽門外傳來一個溫潤的嗓音,“杜姑娘言之有理,不知姑娘可有什麼好的想法?”
杜笑竹轉臉看向門外,逆着光,她看不清來人是何模樣,而尚老闆娘此時也反應過來她是誤會杜笑竹了。
只是看清跨過門檻的人,忙見禮道,“見過凌大人!”
“老闆娘,不必多禮,本官例行詢問,還請老闆娘多多配合!”那人虛虛扶了一把。
不是公堂之上,自是不必行那跪拜大禮的,老闆娘也只是福了福身子,這邊縣令大人都說免禮了,便也不再客套,立即起身。
“自是知無不言!”
縣令大人微微點頭,尚老闆娘微微側身將人讓進了鋪子內。
杜笑竹這纔看清那人面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她抱了個滿懷的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