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寧一把按着杜笑竹的手,將着這人姿式將人攬進自己懷中,“媳婦,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一幅委屈的腔調,讓人聽着不免動容,似是隨時要哭了來似的。
杜笑竹任由他抱着自己,卻緩緩的伸手撥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轉身面朝他道,“相公,你該動身了!”
話雖這麼說,但眼中濃濃的不捨,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可就算不捨又如何,相較與短暫的離別,她更在意的是楊修寧的身體。
楊修寧何償不知她心中所想,緊緊將她擁入懷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眼眶的溼意強行憋了回去,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唯一能傷他心的,便只有懷中的這個人了,捨不得,放不下,分不開,兩個月的分離是無奈,更是不捨。
杜笑竹也順勢將自己的身子窩進他的懷中,又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又何償捨得。
“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去,不能天涯還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
低低的聲音從胸口傳來,那樣的聲音雖輕,承諾卻十分的重。
“嗯!”頭頂傳來一聲低應,他知道,她說的便一定能做到,他期待短暫的分別過後,便是長久的相守。
許久,楊修寧才鬆開杜笑竹,俯身對着她的眼睛,十分誠肯的道,“再給我兩日吧,讓我再多陪你兩天,兩天後我一定啓程。”
楊修寧近乎卑微的肯求,杜笑竹終不忍催他動身,只重重的點點頭,便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兩日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而楊修寧走後,作坊那邊也該開張了。
次日。
杜笑竹一大早便將東西收拾到了前面準備出攤,卻見楊寡婦已經守在攤子前了。
杜笑竹忙搬了凳子讓她先坐下歇一歇。
“婆婆,怎麼來這麼早?”
杜笑竹瞧着這天色還早,不過剛剛卯時過半,由於現在搬到鎮上,杜笑竹每天早上都要出攤子,所以纔會寅時末就起身,先鍛鍊半個時辰,然後再準備出攤子,可楊寡婦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這裡,可見她起的並不見得比自己晚。
只是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到的,自己住的院子她也去過,怎麼不到那裡去找自己呢。
楊寡婦手中還提着個籃子,聽到杜笑竹問,便道,“我也纔剛到,想着你也該出攤了就沒去叫你了。”
楊寡婦似是看穿了杜笑竹心中所想,也不用她問便自顧的說了出來,說着把手中的籃子遞到杜笑竹手中道,“三郎前個磨了不少紅薯,這紅薯渣家裡根本也吃不完,家裡幹活的嫂子我也送了點,這見天的磨出來倒了又浪費,帶點過來給你們做餅吃。”
楊寡婦這一舉動到是讓杜笑竹和楊修寧到是驚奇不已,要知道她這婆婆以往可都是個只進不出的主啊,現在盡然主動送東西過來,到也是奇了。
杜笑竹瞧着這一大藍子的紅薯渣子,昨天已經放了一天,今天若再放只怕要餿了,得趕緊做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