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了一口氣,我終於感到釋懷。好說歹說也就先這樣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呀,就是什麼事情都想太多了,其實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復雜,都是你自己捉弄自己,其實就是需要求個心安嘛。這下心裡暢快多了吧?”
小黑笑着,又叫傭人拿了兩瓶白酒。我急忙推脫要走晚上還得上課,小黑卻悠悠一笑對我揮了揮手,他既然敢再拿這兩瓶白酒出來自然也就擺平了學校上課的事情,就算今晚有老師前來查寢,他們一定也會在檢查本里寫上全勤兩個字。
我看着小黑有些肅然起敬,並不是因爲他輕而易舉便搞定了我倆的夜不歸宿,而是我總覺得這傢伙有些太深不可測善於僞裝,他好像真的什麼都懂什麼事情都能說上幾句見解,簡直就是有些變態的存在。剛纔還輕而易舉將我的內心世界分析的明明白白的,事情沒怎麼解決倒是先把我的胡思亂想給抹除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或許這就是小黑與衆不同魅力所在吧。
小黑換上兩個酒杯隨即把酒摻滿,我看這如此精緻小巧的東西十分好奇,忍不住拿到手中一口喝掉杯中酒便開始細看。我掂量了饒有興趣的對小黑問到:“黑哥,這東西看上去很金貴啊,肯定不少錢吧,僅僅就是用來裝酒的嗎?”
小黑拿起酒杯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到:“不金貴啊......只是要比其他普通的杯子用着順手,專門讓工匠做的而已,材料也就是普通的黃金沒什麼大不了的”
“黃金......這酒杯居然是用黃金做的......我還以爲就是塗了點兒色彩僞裝的而已,怪不得拿在手裡質感都不一樣原來是真材實料啊!”
“財大氣粗......財大氣粗......”我小心翼翼的把金盃放下生怕待會兒不小心給磕了碰了。
突然想問小黑這東西多少錢滿足滿足好奇心,卻又想到了我上回還欠小黑一百塊一直沒還,這都幾天了我居然還給忘了。
我急忙四下翻弄着口袋,終於把一百塊從褲兜裡掏了出來。
“給,這是你上回借我的錢,一直沒來得及還你是我大意了,別介意啊”
“什麼?什麼錢?哦......你怎麼都沒用啊?還我幹啥?你還是自己留着吧給我沒多大意義”
“不行不行,借的就是借的,你拿着,別在折煞我了”
小黑突然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更是變得疑惑:“什麼?一百塊錢不至於吧,我隨手也就丟給家裡傭人了,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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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無心聽着有意,我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傭人他的頭顱一直微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唯諾諾的樣子將等級分明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突然就感到一種差異的感覺,如果我年長几歲與小黑不是今天這般朋友那走頭無路之時若碰上小黑家招聘傭人我會不會也是今天他這般模樣?而如果現在把他們兩人身份互換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是枯燥無趣還是多姿多彩?
“嘿......你看什麼呢?那可是個男的,你要看也得看女的啊!”
小黑拍着我的肩膀將我從幻想世界再次解救,我還是尷尬的笑了兩聲話不多說便接連與他碰了三杯,這金盃好像真有這特殊魔力感覺越喝越有勁兒似的,一點兒也體會不到醉只是期待着把他端起又把他摻滿再把它端起......好像我並不是爲了喝酒而喝酒而像是爲了撫摸金盃享受他帶來的獨有感覺所做出的一連串多餘的動作。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僅憑一點兒奢侈便讓我有些意亂神迷。
“其實我們之前都想錯了,我們都以爲咱倆單獨相處的時候會很尷尬很壓抑,但是從目前看來卻大有不同,我們現在的氣氛也會愉快就算沒有王球熊子甚至花子我倆也可以閒扯聊天了,來乾一杯!”
“幹......"
帶着複雜的心情我又喝了一口酒,其實我本想果斷贊同小黑的說法卻始終沒有說出口迎合,是因爲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要是現在認同他的說法應和他的意思或多或少就感覺有些跟風愚蠢的姿態,這種話語一般不都是我身後傭人討取主子歡心時候的常用套路嗎......
吃菜之餘小黑突然又想起了王球,記得先前離開的時候他提起過等先回去把事情辦完就過來找咱們,沒想到一時給忘了現在這麼晚了他卻還是沒有來。
“要不......你給王球打個電話今天就一起在我家過夜吧,反正離學校近明天我們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摸着手機我的心裡開始不斷猶豫,如果給王球打了電話以他的性格待會兒要是過來了肯定就不會輕易離開,我們三個指不定得喝到多久,要是情緒來了喝到通宵那也很正常。不打吧總感覺冷冷清清的,如果王球不來那我也就該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回家我的心裡就莫名有些壓抑,腦海裡還是不斷浮現出那晚父親歸來時的場景,隔了這麼久了我還是無法忘記,呆在家裡就覺得有些胸口閥門呼吸不順,還是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再緩緩,等這週考完試了調整好情緒再回家吧。
我給王球撥通了電話,這小子不知道在幹嘛,嘴裡支支吾吾的說着話半天我也沒聽清楚他說啥,小黑拿過電話扯着嗓門喊了他幾句稀稀疏疏才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王球微弱的聲音:“等我......馬上......"
唯唯諾諾的難不成這小子又在玩兒鳥?一般只有這種時候他纔會如此反常,待會兒等他來了我一定找準機會把話給套出來,讓這小子長個記性免得以後精盡人亡。
與小黑又喝了許多,桌上的菜品也換了又換王球還是沒有來,按耐不住又想給他打個電話催促,卻突然聽見門外“砰”的一聲,隨即便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我和小黑還沒來得及把酒喝完出去細看,就見幾個傭人扛着王球快步跑了進來。
“少爺......這是你們的朋友吧......剛纔在門口突然摔倒了好像已經暈過去了,你看要不要叫大夫過來啊......”
王球正被四個體格健壯的大漢扛在腰間,幾人早已累的氣喘吁吁。他們說完便把王球放到了一旁椅子上走到門口休息,小黑讓我先去看看王球然後自己先走到傭人身邊問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急忙跨步到王球身邊,見他面如死灰的模樣緊閉着雙眼滿身都是灰塵泥土。
“這小子抽到什麼風?腳滑給摔死了?”我拿起一瓶酒就往王球的褲襠倒去。
“哎呀......小夥子還挺能裝的,不怕這小鳥被酒給泡爛了?”我拿起手裡的打火機就往王球褲襠伸去,果不其然!這土狗見我來真的了急忙一掌推開我的手臂回頭看了一眼小黑,沒有看過來,又轉頭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這傢伙是裝的,趁着他褲上還有酒,俯下身去拿起打火機就想對他一陣捉弄。王球氣急敗壞又不敢出聲只能四下揮動着拳頭,而我一心只想捉弄來不及提防竟被他一拳打在眉角腳力一滑倒在了一邊。
小黑聽見身後有動靜急忙轉過身來,卻見我已經坐在地上揉起了雙眼,他急忙跑了過來將我扶起。
“你怎麼了?王球醒了嗎?”
我揉着眼睛忍着疼痛含着淚水看着王球,他這一拳打的太沒分寸下手力道太猛,幾秒鐘我的眉頭就紅了一圈,強忍着睜開眼迴應小黑卻沒成想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死了,火化吧......"疼得我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小黑看着我突然愣了一會兒,我見他眼裡居然憑空多出了一種恐懼的感覺很是彷徨不安,難不成這傢伙還真相信了?
我急忙探出頭來細看王球,這傢伙還真是影帝一個,渾身癱軟着躺在椅子上正禁閉雙眼還忍住了呼吸,這作死功夫簡直一級棒,真是除了學習以外樣樣精通啊!
“黑哥......別看了,死了就是死了,叫醫生來也沒用,把你的防風打火機給我我點支菸抽”
“抽菸?好吧你在這兒等我,我還是叫人給王球找個大夫來看看......”
小黑前腳剛走便被我一把拉住,我用手給他比了個安靜的姿勢拿起打火機點打燃便朝王球快步跑了過去。
我心裡默唸着三秒,要是三秒以後你這傢伙還要裝蒜可別怪我無情了,這一拳之仇我可記在心中,王球你就等着加倍奉還吧!
“啊......我又起死回生了!”
果然,我剛走到面前王球便一下子跳了起來,他裝神弄鬼的說完便微眯着眼貪婪的呼吸,鼻孔都快往外翻了,這傢伙還真是豁出去了,爲了裝死差點兒就把自己給憋死。
看他如此賣力表揚我突然也就不怎麼生氣了,走到王球面前把打火機放在他嘴邊正好把煙給他點燃。
回頭看着小黑本以爲他會是虛驚一場的釋懷模樣,沒想到小黑卻一直沒有回頭正和所以傭人一起緊盯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