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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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人衆,輕裝快馬。三十多里路,不緊不慢,徐徐而行。過了未時,已到錫安城下。押沙龍遠遠望見:一輛五色彩車停在大道當中,車旁數名護衛牽馬侍立。其中一人金髮碧眼,他認得是鐵匠雅望班——那車是母親亞比該獨有的坐駕。他當即縱馬奔近,叫道:“母親!孩兒……回來了……”

他心潮激盪,喉頭哽咽,險些掉下淚來。亞比該在車中聽到愛子的動情呼喚,渾身一震。掀開簾布,疾趨下車。摟住押沙龍頭頸,哭道:“我的兒啊……沒想到,你我母子也還有重聚之日……”

押沙龍聽她哭得甚慟,再瞧母親兩鬢已冒出不少白髮,眼角皺紋數條疊加——已顯老態。他知道母親必是記掛自己,思慮過度,加速了衰老。心想:兩年前,母親雖然上了年紀,仍是風姿綽約、人面桃花!我寄居伯利恆這些時日,令她朝夕懸望,憂愁過重,以致……

想到傷心處,二王子不由得垂淚道:“母親……受苦了……都是孩兒少不更事,血撞上來,就做了……咦?妹妹不在?她如今……可好?”

亞比該抹了抹眼淚,嘆道:“因爲那兄妹的醜事,你父王起初大爲惱火!塔曼兒每天也鬱鬱寡歡、無精打采……恰巧亞蘭國的一位王公之子壽伯蘭,又來提親。離開這傷心地,或許對你妹妹也是好事,於是王就讓她遠嫁了亞蘭……”

押沙龍喃喃道:“嗯……怪不得……”他心下暗忖:原來膝下子女都不在身邊,難怪母親愁煩!想我父王也必因之前舊事,怨責母親。更令她老人家失望了……

阿比塞候她母子傾述了別來之情。近前勸道:“今天是喜事!哭哭啼啼的倒像是生離死別……二王子的舊宅。已經打掃預備齊整。到了那裡,酒水桌椅一應俱全,那樣暢談,才叫爽快!強如在這裡肚腹空空,又空空悲切……”

亞比該破涕爲笑,也道:“前將軍說得是!孩兒在錫安的舊宅,我已令人處置妥當——今晚便可入住。”

押沙龍與亞比該帶領各自屬下,進到錫安城二王子的老宅。阿比塞自率親兵回宮覆命——押沙龍看這座府邸。房屋陳設與以住並無多大分別……兩年前的夜裡,自己手執尖刀刺殺安嫩的那情那景,猶在眼前!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不免唏噓感嘆:還留得性命重回故地……

亞比該早安排了侍從僕役在這裡伺候——她也不回耶路撒冷的王宮,就與獨子同住在錫安城。一晃月餘,押沙龍看母親極少回宮,父王也不來探望,深知父母已存了嫌隙,有心彌合裂痕。

一日用飯,他突然問道:“我回錫安足有五十餘日了。爲何父王都不來看看?朝中事務真有如此繁多?”

亞比該幽幽嘆道:“眼下以色列四境安寧、內外昇平……公務實不爲多!只是君王因你兄妹之事,對宮中衆王子管教極嚴。而且一有空閒。就要陪在你幼弟所羅門身邊,考較他的功課文章。四周軍民盡知:你父王已有立他爲儲之意……”

押沙龍聽了,頗爲不悅,說道:“父王既是對我不聞不問——我還巴巴的跑到錫安來做甚?呆在伯利恆不是一樣?”

亞比該看他似有怨氣,連忙解勸:“孩兒若不回到錫安——你我母子豈能再相見?這些年,我也極少得見王面,也不敢隨處走動——擔心觸動王怒,君王盛怒之下,會絕了我母子團聚之望……”

“現在也只能呆在錫安,眼睜睜看着幼弟繼承王位了……”二王子立時有些悻悻。

母親勸道:“爲娘聽說我兒在伯利恆這幾年,頗得民心!如今所羅門年紀尚幼,對我國百姓未施過點滴恩澤——縱使王有傳位之意,但也不能對民意置若罔聞。”

這番言語和智囊布四所說,不謀而合——押沙龍稍感寬心。亞比該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交與兒子,輕聲道:“這是王的‘仙人指路’寶圖——兩年前,我已拿到手中,但未及給你,就……”

押沙龍也早知道:大衛王有這樣一幅神奇的行軍地圖,詫異問道:“父王這寶貝總是貼身收藏,母親拿來給我,父王怎能同意?”

亞比該低眉嘆道:“君王當年言明只借你三天,但出了那事之後……他一直都避而不見,這寶圖就陪了我兩年……這次我兒得返都城,全靠了元帥約押替我說情!孩兒如果想見到君王,當去尋求元帥相助!”

押沙龍慨然說道:“嗯……那孩兒定要問問父王,是否已經赦免了我之前所犯舊惡?”說罷,收了“仙從指路圖”——出門上馬,直往帥府而來。

朝中諸將官邸都建在錫安城內,過了幾條街,就到門前。二王子看這大宅:朱漆寬門、高臺深院,甚爲氣派!心想:元帥隨我父一同從軍數十載,忠心耿耿、戰功赫赫!累遷升至帥位,實至名歸!有他進言,纔夠分量!

他下馬登上門前石階,對守門軍士說道:“勞煩兩位大哥通報:押沙龍求見約押元帥!”

值崗的兩名兵丁對望了一眼,一人答道:“二王子來得不巧!元帥正好有事外出去了,請改天再來吧……”

押沙龍笑道:“哦?竟然這般不湊巧!既是這樣,小王改日再拜訪了……”他回到自己府中,稟明瞭母親。亞比該也不以爲意,只道隔上幾天再去,必能見到元帥。豈料押沙龍一連去了三、四次,均被拒之門外。最後直接告訴他:元帥奉王命,外出巡視各處邊防,沒有半年,回不來的……

二王子不禁氣惱,在家中忿忿不平:“父王不見我!元帥明明就在錫安,也不見我!把我丟在這裡,不過是換了座城將我流放而已!”

亞比該愛子心切,已有計較,說道:“我兒無需焦慮!元帥既是有意搪塞婉拒,孃親也有辦法逼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