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夜晚來臨之前, 兩人不可能維持剛纔的動作不變,阿波羅懊惱的鬆開摟住厄洛斯的手。厄洛斯重獲自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在意, 總之, 臉上還是之前的表情。
啊, 不, 臉有點紅,很有可能是因爲供氧不足。
“不知道你怎麼看冥府出了一個叛徒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哈迪斯管理無方, 宙斯自然會和他解決,不過哈迪斯可不笨, 會給宙斯抓住自己把柄的機會。”
“這件事情還有待考量, 不過目前來看, 知道封印在我身上屬於愛洛斯力量的人有哪些?”這纔是事情的關鍵,如果整個奧林匹斯山的人都知道, 那麼和科俄斯的對抗只會變得人心不齊,說不定還會引起內部矛盾。
厄洛斯惜命,不想就這樣死掉。
阿波羅看着厄洛斯臉上認真又糾結的表情,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參加會議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厄洛斯, 有宙斯站在你這邊, 你不可能會出事。”
“你可真是沒誠意, 這種事難道不是你纔是我的保護者嗎?”
“那你需要我的保護嗎?”
厄洛斯挑眉看着阿波羅, 回憶起自己似乎拒絕過阿波羅說要保護自己的事情,對於阿波羅的保護嗤之以鼻, 現在想想,真是一個錯誤的想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阿波羅仍然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大腿。
“需要,阿波羅,你是我抵抗科俄斯施下的咒語最有力的後盾。”望着阿波羅藍色的眼睛,厄洛斯認真的說出這句話,沒有半點虛假。
意外於厄洛斯的真摯,阿波羅勾起嘴角,“你可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對象,難道是因爲身上力量開始甦醒,變得狡猾了嗎?”
“狡猾嗎?這叫聰明。”
“或許,不過我所說的狡猾並非一個貶義詞,你可以當做是一種誇獎。”阿波羅說完,站起來,望着厄洛斯,“要跟我去見勒託嗎?我想或許她知道一些有關於科俄斯的事情,如你說的,勒託是少數可以公正看待問題的人。”
勒託嗎?
和女兒以及兒子性格相差甚大的暗夜女神,一個美麗的女人。
離開凳子,厄洛斯點頭,向着等自己一同出發的阿波羅,兩人並肩離開宮殿,去找勒託。有關於科俄斯的事情,勒託這個女兒一定知道不少。
當兩人見面勒託的時候,勒託彎腰在花園裡摘花,手中提着花籃,聽到兩人進來的腳步聲擡起頭看着兩人,露出一個微笑。
“等我一下,我這裡馬上就好了。”
“恩。”
“我們不急,您可以慢慢來。”
“厄洛斯,你可真是一個懂事貼心的孩子。”勒託的話讓厄洛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只是客氣的話而已。
不過,他們的確也不着急。
阿波羅睨着厄洛斯,眼中打趣的笑意讓厄洛斯惱怒的掐了一下握着自己的手,滿意的聽到阿波羅的吸氣聲,得意的勾起嘴角。
這種人就該給點教訓。
“你可真是暴力,難怪上次……我背上全都是抓痕。”阿波羅伏在厄洛斯耳邊說的話,厄洛斯反應了一秒纔回過神來,阿波羅說的事情意思。
臉上一紅,毫不猶豫的擡腳踩下去。
“嘶!”
“阿波羅,你怎麼了?”
“沒什麼,母親你不用擔心。”阿波羅咬着牙看着眼前囂張離開的厄洛斯,擠出一抹笑回答了勒託的擔心,“我們在裡面等您。”
追上厄洛斯,阿波羅擡手敲了一下厄洛斯的腦袋,“下手這麼狠,我們真的是伴侶關係?你可真是暴力。”
“你這種人,就是卻教訓。”
厄洛斯說的理直氣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真的很疼?”難道自己剛纔那一腳真的用了很大的勁,可是厄洛斯清楚的記得,自己只用了三分力。
“你可以讓我踩一腳試試。”
“你可真幼稚,明知道這種事不會發生。”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阿波羅不由得委屈,厄洛斯還真是大變樣,這樣的性格,不知道是該說可愛呢還是說……欠扁。
厄洛斯盯着阿波羅,想看看阿波羅的反應,並沒有看到一絲的討厭鬆了一口氣,要是一直維持這厄洛斯的孩子心性,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進行下去,當一輩子的孩子嗎?那簡直太恐怖。
“厄洛斯,現在的你一點也不可愛。”
“噢,是嗎?雅典娜也說過這句話。”難怪是姐弟,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樣的。不過現在的自己的確是稱不上可愛了。
勒託進來時,看到兩人在拌嘴,驚訝的看着阿波羅臉上的表情很生動,而且沒有半點敷衍。據她這個母親所知,阿波羅可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至少從一般情況來說,阿波羅儘管不難靠近,但總歸不會很好相處。
“阿波羅,你和厄洛斯在做什麼?”
“我們只是在開玩笑,您忙完了?”
“恩,你們來是問有關於科俄斯的事情對嗎?我很想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你們知道的,天神們一向是和母親親近一些,很少有和父親關係親近的,畢竟……”勒託的下一句話沒說出來,不過阿波羅和科俄斯都明白。
那可真是有點麻煩了,勒託也不清楚的話,那是不是隻有與科俄斯交過手的宙斯以及上一代神族才知道這件事情。
“厄洛斯,你最近感覺還好嗎?”
“啊?恩,都還好,阿波羅很照顧我。”
“噢,你可真是善良,你不用爲阿波羅說好話,阿波羅的性格我比你瞭解,他是我孩子,不過很高興你願意維護他,這說明你心裡有他。”
被勒託說中了心事,厄洛斯難得的不好意思,別開臉,躲開阿波羅看過來的眼神。
勒託瞧出厄洛斯的不好意思,望着阿波羅說,“你可別欺負厄洛斯,既然已經在衆神面前起誓,就應該尊重自己的選擇,不能違背誓言。”
“我知道,可是母親你真的不知道有關於科俄斯的事情嗎?”
“當初的提坦之爭,我們並沒有直接參加,你知道的,奧林匹斯山的天神們,大多是都是普通司職,與人類對抗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在面對科俄斯這種戰鬥力極強的天神時,我們參加在其中可能會搞砸。”
即使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就好比現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天神們,阿瑞斯這類人,你敢上前挑釁嗎?阿瑞斯好戰,口碑極差,背後許多人議論,但是在阿瑞斯面前不敢說話,這樣的陽奉陰違,是不可避免的。
阿瑞斯戰鬥力衆神都知道,沒有人會輕易的嘗試挑釁他的下場。
再有一類是雅典娜以及阿波羅這類深得宙斯喜愛的天神之子,自身本就是擁有很強的神力,加上司職,也不會有人輕易去觸怒他們。
“那愛洛斯當初……爲什麼會消失在奧林匹斯山?”
“創〡世神是一個無法觸及的存在,愛洛斯或許只是隱藏在某個地方,或者說,他自己選擇了死亡。”
什麼是,自己選擇死亡?
厄洛斯和阿波羅對視一眼,對於勒託的話,不知道是不是理解正確。難道,奧林匹斯山上還有自己選擇死亡的天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天神是永生的。”
“我好像明白了,勒託女神,我想……愛洛斯應該是自己選擇了死亡,將力量封印在我身上,那……”
阿波羅看着厄洛斯,勒託也看着厄洛斯——厄洛斯爲什麼會明白?
兩人離開勒託的宮殿時,手裡多了一捧花,是勒託給兩人帶回去的禮物,理由是——兩個人男人住在一起,不會搭理花草,整理了一捧花給兩人,佈置一下兩人的臥室。
“這東西放在臥室裡,不會顯得很……奇怪嗎?”
“不,我很喜歡。”
“阿波羅,某些時候你的喜好真的有點難以忍受。”
“這其中,難道你不認爲你是最難以忍受的一個嗎?”
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厄洛斯承認,剛纔這一場,自己完敗。阿波羅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
兩人聽勒託的話,把花插在花瓶裡放在了臥室的桌子上,很美的一束花。
“剛纔在勒託那裡你沒把話說完,現在可以說了。”阿波羅在桌子旁坐下,揮退兩個侍女,看着厄洛斯。
厄洛斯擡起頭看向阿波羅,“你就這麼肯定我當時不是想不到而是沒有把話說全?阿波羅,我可真不知道你這麼瞭解我?”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愛洛斯,爲什麼要選擇把神力封印在我身上,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我出生,或者說我還在阿芙洛狄忒體內孕育時,愛洛斯爲什麼要選擇我而不是其餘的任何人。”
“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的孩子,擁有的力量會高於其餘天神孩子的力量,因爲……阿瑞斯的血液。”
“那……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知道這件事嗎?”厄洛斯望着阿波羅,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阿波羅的眼睛告訴了厄洛斯答案,儘管厄洛斯很不願意去面對。
“阿波羅,現在我還能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嗎?”厄洛斯盯着阿波羅的眼睛,帶着一些不確定問。
再一次覺得奧林匹斯山這個地方,比大海還看不到底,深不可測。到底這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爲什麼在自己和阿波羅的事情發生時,宙斯他們是旁觀的態度,而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誰的話,能信?
——你除了自己,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