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慎二?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自從櫻被我拐走,連同她的從者,間桐慎二唯一的儀仗Rider也讓我忽悠成員工之後,這個人渣就已經逐漸淡出了我們的視線,倒不是說就能讓他從此安然無恙下去,而是將其排除出了聖盃戰爭的圈子,一個連唯一可以使喚的從者都失去,本身又沒有任何魔術天賦的的廢人,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角色,在我的印象中,這樣的小雜魚應該就是在幕後花絮放音樂的時候突然閃過一個鏡頭,在路過的混混甲混混乙混混丙圍毆中慘叫兩秒鐘,然後被無情地扣上“間桐慎二扮演者——羣衆演員”這樣的名號纔對,或者我心情好的話再給丫安排一個N年後孤死於城市街角的剪影,但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應該已經出局的間桐慎二竟然會這樣出現在我們眼前,甚至還帶着這樣可疑的洋洋得意。
喂,別告訴我這混蛋前天上街買*片的時候偶遇了化裝成乞丐的世外高人,被傳授《北斗神拳拳譜》一本還讓T病毒打通了任督二脈啊喂那樣我會笑死的
“慎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衛宮握緊了雙拳,緊緊地盯着眼前之人,對方在這個時間突然出現在這裡,事情的詭異讓他漸漸提高了警惕。
“唉,衛宮,你對自己的朋友還真是不客氣呢,”藍髮的少年假聲假氣地嘆道,“我可是昨天就在這裡等過你了呢,可惜你這個幸運的傢伙竟然已經躲到了遠阪那個女人的家裡,本來今天是打算先把這裡的人殺光然後再去掃平遠阪家,把你和那個可惡的遠阪一起抓來的,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送上門來,真不愧是我的好友。”
“你對這裡的普通人出手了嗎?”
衛宮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同時,阿爾託利亞也側身上前一步,做出了隨時出擊的姿勢,
對這樣的威脅間桐慎二彷彿沒看見一樣,只是輕蔑地笑了笑:“哼,真是無聊的僞善,不過不用擔心,他們只是昏睡過去了而已,現在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櫻那個賤人和Rider那個叛徒藏起來的,不過殺掉你的話,她們肯定會出現吧……”
“瞭解”
金髮的少女猛然揮動了手中的無形之劍,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閃電般向面前的敵人激射而去,儘管不知道對方有着什麼樣的仰仗可以如此有恃無恐,但任由對方拖延時間明顯不是什麼好主意,因此,在衛宮的示意下,阿爾託利亞發動了突然攻擊。
但是面對這樣遠非人類可以抵抗的衝刺,原本應該貪生怕死的間桐慎二卻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表現,而是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喝啊”空氣中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毫無預兆地阻攔在阿爾託利亞身前,面對騎士王那致命的一擊,這身影非但沒有閃避,反而奮力揮起了手中的長槍,以完全不要命的方法發動了攻擊。
“咔嚓”一聲脆響,黑色的長槍當然未能對阿爾託利亞造成任何傷害,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次揮劍,長槍便被無形之劍一斬爲二,而阻攔Saber的高大身影也在下一瞬間被騎士王的衝鋒正面撞擊,連着後退了十幾步纔在間桐慎二身前勉強站住。
只是一秒鐘的交鋒,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便顯露無疑。
“英靈?槍兵?”儘管一回合便佔據了上風,Saber還是謹慎地握緊了聖劍,緊緊盯着眼前的敵人。
那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健壯男子,但其五分之三面容都被一個頂着紅色纓穗的高高頭盔覆蓋着,讓人看不出其容貌,而那頭盔的樣式看起來則有點……呃,沒看出來,對方穿着全身鎧甲,鎧甲上沒有任何標誌性的花紋,看上去就好像某種古代軍隊普通士兵的制式裝備,而在其左手上則執着一面金屬和皮革包裹的橢圓大盾,盾牌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刀斧痕跡,顯然已經隨着這名戰士出生入死了無數年。
這樣的裝備,怎麼也不像是敏捷性和格鬥能力都超強的槍兵英靈,而像是一個普通的古代步兵,但他所使用的武器確實是長槍,這也難怪Saber在確認對方身份的時候會用那種困惑遲疑的語氣了。
手上的武器被毀,僅剩下半截槍身,那身着板甲的英靈卻沒有任何驚慌,他冷靜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緊接着隨手在空氣中抓出了一柄七英尺長的金屬標槍,擺出準備格鬥的姿勢。
“優秀的士兵,”曾率領軍隊征戰多年的阿爾託利亞毫不吝於自己對眼前這個沉着冷靜的軍人的誇獎,“但作爲英靈,太弱了。”
沒錯,雖然不乏足夠的戰鬥意識和勇猛,這名步兵英靈身上的能量強度遠遠遜於Saber卻是不爭的事實,僅僅是剛纔那一瞬間的接觸,他都被一劍斬斷了武器而且被擊退將近十米,假如間桐慎二所仰仗的就是這樣的英靈的話,那隻能說,丫腦子已經被王致和豆腐乳佔領了。
完全被包裹在板甲中的步兵英靈緊握着手中標槍,謹慎地繞着Saber移動着腳步,然後,突然揚起了右手,將那隻七尺長的沉重標槍猛力投擲了過來
敵人突然轉變成遠程攻擊讓Saber略微有些意外,但她還是立即反應過來,舉劍磕飛了閃電般襲來的標槍,隨即腳下發力,猛然衝向敵人,而對方此刻也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樸實無華的短劍,用中規中矩的士兵格鬥技迎戰來勢洶洶的金髮少女。
標準的古代精銳步兵戰術,投擲,格鬥,格擋,全都是最基礎的士兵戰鬥技巧,樸實無華,威力也無法與那些大英雄的必殺招式相提並論,僅僅是將這樣樸素的動作磨練千百遍之後形成戰鬥本能,然後依靠多種多樣的戰鬥手段來對抗敵人而已,無名無姓,甚至連寶具和絕技也沒有的步兵英靈就用這樣平凡的戰術來對抗赫赫威名的騎士王,其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僅僅幾個回合的交鋒,Saber便再次砍飛了對方手中的武器,下一秒,厚重的橢圓形大盾被不可視的聖劍一分爲二,再下一刻——Saber乘勝追擊的必殺被突然襲來的另外一支標槍所打斷。
“嗖”裹挾着尖銳的風聲,激射而來的黑色標槍擦着金髮少女的髮梢飛過,深深地插入了地面,緊接着,更多破空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我一下子想起了伊利亞說過的話:
“……僅僅是帶着伊利亞逃出來……Berserker便被投槍重傷……”
難道,毀滅了艾因茲貝倫的,竟然就是這種古怪的步兵英靈?
彷彿是爲了印證我的猜想,隨着一陣陣能量凝結的波動,四周的夜色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個個的身影,高大強壯,全身板甲,舉着橢圓形大盾和標槍的步兵們在間桐慎二得意的笑聲中顯露出了真容,雖然體型和鎧甲細節上有着些微的差別,但這些步兵仍然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屬於一支軍隊,邁着整齊而謹慎的步伐,從四面八方涌上來的步兵須臾之間已經包圍了一切退路,從那沉重的頭盔下露出的是一雙雙冷靜果敢卻又沾染着無盡血腥氣的眼睛,這些步兵將手中佈滿了刀斧傷痕的重盾舉在身前,然後同時舉起了右手中的標槍。
“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可就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呢。”
間桐慎二得意洋洋地躲在兩名高大步兵身後,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哼,我早就說過,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王牌就應該以摧枯拉朽的戰術將其他魔術師一網打盡纔對,那個老頭子還整天畏首畏尾地擔心其他人也掌握了什麼類似的王牌,真是丟死人了……喂衛宮,怎麼樣?絕望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
“Saber,這是……”衛宮臉上也佈滿了冷汗,被上百英靈層層包圍的感覺可不是那麼美好,而Saber此刻則是抓着兵器,謹慎地環視四周,這些圍攻的敵人身上氣息毫無疑問是英靈,但這可怕的數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或者說,究竟是什麼樣變態的魔術師才能同時支撐起這麼多英靈的魔力供應?
剛纔那名步兵英靈的實力已經在戰鬥中探明,正面戰中甚至接不住騎士王十招,但被兩百名這種程度的英靈圍攻,量變產生的質變就足夠逆轉一切,同樣是英靈,Saber再強,和這些步兵之間也無法拉開英靈和普通人那樣的差距,深知這一點的少女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從始至終就在裝扮圍觀羣衆的外星人甲和外星人乙。
喂,你們這時候總應該出工出力了吧?
這樣的信息從阿爾託利亞的呆毛天線中“嘟嘟嘟”地發出,迴盪在我的腦海中,貌似現在這個情況繼續圍觀下去已經不合適了呢。
因爲我們已經淪爲被圍觀的對象了……
兩百左右的步兵英靈,實力大約是普通英靈的五分之一,配合默契,訓練有素,可以達到以數量配合戰勝強力英靈的效果,幾乎可以確信,那天晚上偷偷窺探衛宮宅的神秘敵人應該就是這些傢伙之一,而伊利亞所說的艾因茲貝倫被英靈軍隊毀滅應該也是他們的手筆,儘管不知道間桐家是怎麼成功開啓了這樣逆天的外掛,但這與現有世界規則格格不入的現象無疑跟Fate世界的扭曲有關。
“哈,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還挺勇敢的,”看到我邁步向自己走來,間桐慎二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但隨即哈哈笑了出來,“你應該還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茫然無措吧……什麼?”
只是隨手一拍,就好像跟認識的人打招呼時拍了拍對方肩膀一樣,我輕輕拍了側身上前打算阻攔的一名步兵英靈一下,後者便瞬間爆成了一團明亮的能量火花。
能量體,能跟我對抗嗎?
“哇阿俊好棒阿俊加油”從身後傳來了這樣純粹添亂的聲音讓我腳下不穩差點撲街,珊多拉這丫頭,懶得出手也就罷了,至少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扮演觀衆啊
“噗”、“噗”、“噗”,連續的輕聲悶響不間斷地響起,一開始我還挺有興趣地挨個去拍滅那些步兵英靈,但當對方主動組織起攻擊之後我甚至連手都懶得動,乾脆站在那裡讓他們攻擊,每一個英靈或者他們扔出的標槍在靠近我的時候都會受到能量解體力場的作用,爆成一團明亮的火焰,一時間,衛宮邸中彷彿在放煙火一樣。
作爲煙火筒我壓力很大。
“這……這不可能”老掉牙的臺詞,但間桐慎二還是將其喊了出來,讓他覺得佔盡上風的兩百英靈部隊在面對面前那個詭異的“普通人”的時候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變成了煙花,情況的詭異和即將落敗的恐懼讓他失聲驚呼,甚至帶上了隱隱的哭腔:“停手你們這些蠢貨都停手快停手”
攻擊停止了,已經有大約五十名步兵英靈解體於力場的作用下,但剩下的一百多人仍然保持着密集有序的陣型,將我們層層包圍,就彷彿剛纔那被人拍蒼蠅一般挨個消滅的一幕根本不存在一樣,這一刻就連我也感到了吃驚,這些士兵的訓練有素也太驚人了點,簡直就彷彿面對無盡深淵都能喊着一二一的口號向前齊步走的機器人一樣,如此極端的軍紀我只在希靈大兵們身上看到過,這些步兵英靈倒是讓人開了眼界。
但是很可惜,這些優秀的士兵卻都是敵人。
“好吧,你們不攻擊,那就換我來好了,”我扯了扯嘴角,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一個都不能放走,“死亡一指”
伴隨着這樣讓珊多拉差點嗆死的一聲大叫,我猛然伸出手去,食指尖端爆發出了紅色的閃電,直接命中一個沒來得及反應的步兵英靈,對方剛剛舉起手中的盾牌,便像他的前輩們一樣爆成了大團的光焰。
“直死魔眼”
視線中,兩名步兵“砰砰”地化爲了焰火。
“月讀?天照”“大蛇薙”“超電磁炮”“陽電子破城炮”“北斗有情破顏拳”“動感光波”
“呃,陳在幹什麼呢?”
目瞪口呆地看着某人用着大堆花裡胡哨但威力驚人的技能收割着那些詭異士兵的生命,Saber頭上的呆毛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碰碰旁邊的珊多拉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女王陛下乾脆地閉上眼睛,“因爲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衛宮愣了愣,然後對自己的從者聳聳肩,“我們也當沒看到好了。”
而與此同時,隨着自己帶來的英靈軍隊在那千奇百怪的詭異攻擊下數量越來越少,而己方發出的攻擊甚至連對方一根汗毛都未能傷到,間桐慎二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他雙腿哆嗦着,完全不復一開始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豆大的汗珠隨着又一個步兵英靈在“去你妹的天馬流星拳”下灰飛煙滅終於從頭上悄然滑落。
“別……你別過來……”
身邊僅剩下不到十個尚且完整的重甲步兵,間桐慎二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他跌跌撞撞地後退着,一邊手忙腳亂地將身邊的步兵向前推去,“我認輸我投降你別殺我”
“當然,”我停住了腳步,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當然不會殺你,而且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傷害你一根寒毛。”
間桐慎二,衛宮士郎,甚至阿爾託利亞都一瞬間呆在原地,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而間桐慎二在楞了幾秒種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真……真的?你真的可以放我走?”
“嘛,只是覺得應該把你交給另一個人比較好而已。”
我聳了聳肩,而隨着這話音落下,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呼嘯,額,放心,這次不是登陸艙。
漆黑的鎖鏈刺破了空氣,憑空出現,鎖鏈尖端綁縛的鋒利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陣陣寒光,向着距離我最近的一名步兵英靈襲去。
後者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鎖鏈劍剛剛出現的一瞬間,他便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叮”地一聲脆響過後,那鋒刃便深深地刺入了皮革和金屬包裹的圓盾之中。
但這一記漂亮的格擋僅僅讓他輕鬆了不到一秒鐘,下一秒,以那盾牌被擊中的位置開始,爆發般的,冰藍色的水晶花急速蔓延開來。
如同感染一般,這名格擋了攻擊的步兵迅速被一層不斷生長的結晶狀物覆蓋了全身,不過十秒鐘,勇敢的士兵便化爲了一尊晶瑩剔透的冰藍色水晶塑像。
在珊多拉身旁的Saber立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臂,這玩意她好像遇到過
“啪嗒”一聲輕巧的聲響,高挑的紫發女子輕盈地落在我身前,雙手中握着的是作爲兵器的鎖鏈劍,幾乎到達腳踝的髮梢在夜風下微微飄動,裡面一縷縷藍白色的結晶質髮絲散發出神秘悠遠的光芒。
“Rider”間桐慎二的聲音幾乎扭曲,歇斯底里地舉起雙手嘶吼着,“你這個叛徒,果然……你果然投靠了衛宮那邊哈哈哈你這個叛徒你終於出現在我眼前了嗎?”
“不只是我,人類,”紫發的高挑女子靜靜說道,“我的master,更願意在此展現她新的力量——以你作爲第一塊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