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你確定,過去都是侍衛在讓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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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龜說到底,也是個傷心人,哪怕配合徐離盈月跟他們談論唯利是圖的觀念,但他自己,卻是因爲失去了所有在乎的同伴,又不敢再投入真情,寧可當個只談錢不談交情的傭兵。
王啓一行人根據地下殿堂已探索區域的圖示,選擇了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呆着。
“曉曉,用風之力往那裡面送話:‘心之家負責吸引火力,但無心送死,只想歇息混時間,請勿打擾。’”
曉曉看看王啓,又看看神龜,那意思很明白,當着外人面幹這種事情,合適嗎?但看王啓目光示意,他只好照做。王啓選擇的方向,跟大本營背道而馳,只要他估算好氣流把聲音送出去的極限距離,就能確保不會被三環工會的人聽到。
“這幾天都忍忍,只修煉心氣力量,還得防備張公主不依不饒。”王啓領着雲夕用地之力堵上條多餘的通道,又增加了簡單隔離,於是圓廳就變成牆壁交錯分隔的簡單迷宮,不管從兩個通道口中的哪個進來,要麼武力破牆,否則都得拐來拐去折騰一會。
警惕敵人來襲的責任主要靠曉曉和雲夕,擁有風之力的他們,對於地下殿堂裡氣流的動向非常敏感。
話說曉曉喊話的時候,皇妃爲首的破壞帝國的人正在休息,聽見了聲音,很多人都竊竊私語。
五武器團的團長摸了摸腦袋,咧嘴笑說:“簡直張狂!自己暴露位置?”
“照破壞之刃的惡性,下次行動就得滅心之家。”
傭兵們在議論,一團的副團長見晨欣公主半晌沒表示,仍然沉默的閉目養神,忍不住問:“團長,幻影確認,心之家的確單獨離開,在北三七一號位置駐紮。”
“知道了。”晨欣沒多的話,至於是否針對性部署,隻字不提。那副團長不好再說什麼,退下去安排隨團僱傭來的匠師爲剛纔作戰時的戰甲補充消耗的七色能量。
而這時,歇息了片刻的神龜在王啓身邊坐下,低聲說:“王團長這麼做,固然是爲團隊好,但未免有失傭兵信譽。”
王啓笑了笑,故作神秘的眨了下眼睛,賣關子說:“神龜前輩放心,心之家把信譽看的很重要,既然接受了自由工會的特別邀請,訂立了委託,肯定會遵守。前輩不需要着急,好好修養就行。”
神龜半信半疑,但他作爲老傭兵,這些年一直談錢不談感情,不是因爲被王啓救過,根本不會說這些話,直接回頭把這些事情報告僱主了。這時只能醜話說前面道:“王團長你救過我不錯,恩情我神龜會記着,有機會一定還上。但傭兵有傭兵的職業信譽,心之家的情況我必須向僱主如實說回稟。”
“當然不會讓前輩違背傭兵的基本原則。”王啓表態的很痛快,神龜也就放心了。
於是,心之家就在地下殿堂改造的圓廳裡,悠閒自在的練心氣力量,到點了巨巨做飯,雲夕和曉曉幫忙處理材料。
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瀟瀟打着呵欠,卻睡不着,感嘆說:“這種地方閒着也發慌,倒有點盼着破壞帝國的人來了。王啓,到底還要呆多久?”
“不會呀,我覺得挺有意思呢。”曉曉每天都過的很開心,因爲神龜竟然是個很喜歡聊天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憋了很多年的話倉打開了,反正這幾天跟曉曉兩個人,除了睡覺吃飯練功,就是在聊天,曉曉很熱衷於挖掘傭兵故事,神龜又見多識廣,什麼都能說的曉曉兩眼放光,無限崇拜,咋呼大叫。
“你閉嘴!沒問你!”所以瀟瀟啊,直接懶得理他,這麼多人,最快樂的就是曉曉了,其次就是王啓和雲夕,兩個人經常神秘兮兮的交換信息卡,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反正別人都不知道。王啓練功的時候呢,雲夕在一邊看書,看他熱了,還幫忙送風,那溫柔體貼的……練完功了,兩個人聊天說話,也是沒閒着。
瀟瀟悲傷呀,孤遠個悶葫蘆,絕大多數時候都在神遊太空的練劍狀態,她找巨巨說話吧,巨巨又是個只回答的人。關鍵是,氣修者就練心氣力量,旁人能交換兵器修煉心得,技巧,最新信息什麼的,她練完功就閒着了,就她一個氣修者,相關的修煉快訊早看完了。心氣力量方面的運用沒有那麼多虛虛實實的變化,就是力量特性堅持不懈的修煉、修煉、繼續修煉……非常單調。
“瀟瀟姐彆着急,快了。”王啓笑着回答了一句,又低頭跟雲夕玩光紋決鬥的練習。那是種信息卡組合的光紋,形成的兵器模擬對戰的方式,在傭兵裡就很流行,但市場最大的,是非傭兵界。
這種練習畢竟不如身體力行的揮動兵器修煉,所以傭兵們雖然有隨身攜帶,但其實上主要用途是無傷切磋,而不是練習。這玩意在家家帝國沒有,只有一線星系纔有出售,而且價格比較貴,也不是所有一線星系都有出售。
雲夕告訴王啓說,帝國裡很多皇族的公主,皇子,以及王子,權貴之家都流行玩這個,以此比試高低。而她,在皇宮裡閒着的時候自己跟自己玩,忽左忽右的扮演角色拆招演練。因爲開始的時候侍衛還陪她,但是一直讓,找別人,別人也是這樣,她覺得很沒意思,只好跟自己練。
上次去中元帝國的時候匆忙,去了後路上途經的地方都沒有,這次在三帝國的帝都,曉曉聽說有這種好玩意,出發的時候獨自跑出去買了。
投影的光景裡,王啓和雲夕各自手握不同的光線構築的虛擬兵器,你來我往的交手好一會,難分高下。
瀟瀟在一旁無聊的看了會,打着呵欠說:“王啓你真會哄女孩開心,就這麼看,好像還真是旗鼓相當。”
“嗯嗯,王啓總讓我呢。”雲夕喜歡用漂亮的柔水棍,可以從中分開,也可以二合爲一,兩端都有鑲嵌能量石,棍體是柔韌的特殊合金,能彎曲到接近九十度的直角,這種也是做槍桿,長棍的主要合金。
因爲她覺得,棍類武器靈活多變,攻防都好,分開了還能近身纏鬥,最最重要的是,沒戾氣!刀劍之類的太兇,很容易傷人性命,致人殘廢,棍呢用以防身就特別好。
這會雲夕的柔水棍擺動龍舞,壓的王啓一時只能退避,瀟瀟笑說:“還好,要是這光紋決鬥遊戲裡能用心劍,我看王啓想讓都沒辦法了。”
王啓笑着說:“瀟瀟姐,說了你肯定不信。剛猛這裡面看不出來,就說迅快和靈動這兩樣,雲夕真不需要我讓,我還真贏不了。”
瀟瀟噗哧失笑道:“哄她開心沒什麼,男人就該這樣。但別睜眼說瞎話呀。”
“你不信?要不讓你男人孤遠來試試,雲夕使劍不是他對手,就用這柔水棍的話,他真不一定能贏。”王啓這麼說,倒不像開玩笑了。
瀟瀟聽他不像玩笑,一時也忘了計較你男人孤遠這個說法。她仔細審視光紋決鬥,這東西當然不足以跟實戰相提並論,但在體現速度和變招方面,則足夠反映出接近於實戰的能力。當然,實戰的因素很多,而光紋決鬥因爲毫無壓力,每個人都能隨意的把這兩種能力發揮到最佳狀態。
“就算只比迅快和靈動,孤遠要贏她,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雲夕笑着說:“王啓真會開玩笑,孤遠練心境呢,爲這種事情打擾他不好呢。”
“其實我很認真,之前聽你說宮裡的侍衛都讓你,我覺得真相應該是:光紋決鬥的環境裡,她們是真的贏不了你。”王啓的身體離開光紋投影區域,戰鬥投影區域裡,也就沒了他的光影副本。
瀟瀟被說動了,當即扭頭呼喊道:“孤遠!孤遠——”
“來了!”喊了兩聲,孤遠就已經飛閃而至。
他練功時的狀態,別人喊半天,但神奇的是,瀟瀟每次一喊就有反應,最多不會超過五聲,那是很罕見的情況。對此,王啓他們只能用,情至深處的神奇現象作爲解釋。
“光紋決鬥?”孤遠走進投影區,動了動,點點頭說:“雖然不能奔走移動,發揮不出身法的優勢,但劍速和變化速度確實沒差。”
“不準讓!”瀟瀟鄭重其事的警告強調:“否則,後果你知道!我倒要看看,王啓是不是吹牛。”
“劍的事情,我很認真。”孤遠的承諾,換來瀟瀟搶白說:“問題是雲夕用的柔水棍。”
“一樣,對劍發誓,必定全力以赴!”孤遠再次鄭重其事的承諾,瀟瀟才放心。
雲夕一點自信都沒有,不過,她並不在意結果,只當是平時玩光紋決鬥那樣,倒也毫無壓力,手裡的柔水棍斜立面前,海藍色的纖悉棍體看起來毫無嚇人的殺氣,她就那麼站着,銀髮白衣,倒像是擺姿勢拍影卡似得。
王啓也不說什麼加油,鼓勵之類的話,覺得就這麼讓雲夕輕鬆上陣比什麼都好。
孤遠一聲來了,揮劍就攻了過去,因爲範圍有限,他只能以步法在一百八十度區域左右挪動,因此發揮不出身法優勢,但遞出去的光劍,卻迅快靈動如常。
舞動成一片的柔水棍,跟孤遠的劍光,剎時間戰在一起,迅快的殘影,眩目讓人看的頭暈眼花……半晌,竟然都分不出勝負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