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年輕氣盛,可能創造奇蹟,不過……嘿,更多的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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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總隊指揮有功是當然!但跟你這種老廢物有什麼關係?大功勞擺眼前都不敢拿,不知道拿的蠢貨少在這擺資歷!說清楚了,你們不敢上——功勞沒你們兩個的事,就光質網能分一份!”
一槍一錘兩個人都氣的直哆嗦,恨不得揍這小子一頓,奈何若斯一貫紀律嚴明,內鬥的懲罰很重,他們又不敢觸犯,只能乾生氣。
他們三個一直關係糟糕,唯獨有光質網心兵力量的陰沉男人跟黑心小車伕還算過得去,因爲他不只一次誇讚過光質網的厲害,嘴裡的無能,飯桶之類的話,就讓有光質網力量的人不覺得包括了他在內。這時便聲音平靜的勸說:“還是小心點好,等總隊來了再說,現在開網,萬一有詐,不說丟命的話,咱們肯定攔不住他,到時候總隊肯定得治我們罪。”
光網裡,王啓暗暗焦急,這個有光質網的人確實很冷靜,關鍵是這人跟黑心小車伕的關係,是他無法推測的。原本他沒指望這三個人能貿然開網,算計的就是黑心小車伕,但如果就這麼被勸住,那他的一番心血不但白費,知道他是僞裝的話,他們會更謹慎小心。
不過,局勢的發展讓王啓還能期待……
黑心小車伕自信心爆炸,根本無法接受這種‘退縮’和‘保守’的說法。反而很激動的衝光質線心兵力量的人叫道:“他們這些飯桶不知上進!你怎麼能跟他們一樣?都是做一樣的差事,爲什麼他們十幾年如一日?跟他們同時期的萊隊高升情報站站長,提來緊接着當了副站長?就因爲他們敢想,敢要,敢拿!現在拿下王者之劍功勞就你跟我分,憑這傢伙的名頭,提拔我們當隊長几乎釘上板!更別說總隊還對此人特別在意。等總隊他們來了,還有我們什麼事?無非就是一點賞金打發。此時不敢拿,還想等到何年何月?你要害怕,我一個人拿,但功勞就只剩你佈網的事了!”
假裝不支的王啓本想這時撲倒地上,又怕反而更讓那兩個謹慎的敵人生疑,於是只能在心裡默默期盼:‘孩子,進來吧,快進來吧……’
那擁有光質網的男人一時心動,躊躇不決之際,拿槍的叫嚷說:“他要進去讓他進去!我們纔不稀罕這點功勞!”
扛單手錘的矮粗男人也憤憤然附和,‘光質網’只好說:“那你進去吧,我先多布層網,避免開口時讓他趁機衝了出來。”
黑心小車伕擔心總隊若斯一行人隨時可能趕到,迫不及待的催促說:“快點快點!”
‘光質網’沒有直接破開包圍了王啓的線網,而是催動心兵力量在本來的圓上,增加了一個圓環,把黑心小車伕囊括在內,只要他解開兩個圓交界的區域,分割的獨立空間就會連通成一體,他最後確認的問說:“我認爲應該穩妥行事,王者之劍如果留有三四分戰鬥力都絕不是你能應付。”
黑心小車伕短刀上、身體散溢出陣陣暗綠色的毒菌霧氣,不以爲然的冷笑道:“成功了是我的命,失敗了是我的運!就我們做的差事,一輩子等得到幾次這樣的大事?又有幾次輪得到我們獨佔!我寧可拼沒了命,也不願意當一輩子小角色!”
光質網沒再說什麼,他入行已久,見過很多拼命的人。他曾經也拼過,甚至到現在也常會蠢蠢欲動的想拼一把。但是,那些真的拼掉命了的慘痛教訓總會提醒他凡事冷靜,寧可少些功勞,不可多些風險。或許,他註定是個平穩當先的人吧。
他本來應該告訴黑心小車伕,他只看見了兩個拼上去了的例子,沒看到六七十個把命拼沒了的人,也沒看到十幾二十個拼成廢人的人。但他沒說,因爲他們不是朋友。
光質線交織的,兩個交界的立體線環,驟然合二爲一,變成了兩個。
黑心小車伕握刀的手時鬆時緊,大步前行中,深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讓自身處於最佳狀態,這一刻,他莫名的有三分緊張。
毒菌霧氣包圍的王啓動了動,分明想站起來,卻又半蹲了下去。
這種無力,稍微增加了黑心小車伕的信心,他驟然加速前衝,揮刀直刺出手——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放棄,對也好,錯也好,他決定爲了或許再也遇不到的大功勞,拼!
就在這時,若斯帶着一羣人,遠遠趕過來,正看見衝進毒菌裡的黑心小車伕,又驚又怒的大喝道:“住手——”
然而,聲音還沒傳到,黑心小車伕已經衝了進去。
當聲音傳到的時候,黑心小車伕的脖子已經被一隻厚實的手掌扼住,他努力的想用短刀扎面前的身影,可是手剛動,手腕就被什麼掃了下,頓時沒了力氣,短刀也脫手落地。他掙扎着去掰脖子上的那雙手,也根本掰不動,他的雙腳被緩緩提離地面,他的意識跟隨着越來越模糊……
他輸了。他本不該後悔,因爲他說過,爲了這件功勞,他願意拼。但這一刻,他卻慌亂又驚恐的渴望,能夠再選擇一次。他突然覺得,機會也許還有,可錯了,把命拼沒了,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然而,王啓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他連求饒都做不到,因爲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脖子上的壓力,突然鬆了,他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大口吸氣,但那隻還在脖子上的手,卻並沒有給他如往常那樣呼吸的足夠空間,只不過是讓他有一絲喘氣,一分運轉心氣力量的餘地。
暗綠色的毒菌霧氣妨礙,他們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臉,黑心小車伕只能聽見王啓的聲音,沒有預料中的憤恨,只是有點冷淡。
“以你的腦子,當然知道眼前的機會。”
“總隊已經來了,就算沒有毒菌霧氣,你仍然走不掉。”黑心小車伕當然明白,毒菌霧氣,那會讓王啓無法全力以赴的發揮戰鬥力,不管需要分多少心氣力量對抗,都會是持續不斷的妨礙。就彷彿是被澆了一身油,而對手全拿着火把,那樣交手怎麼打?
“你不用枉費心機拖延時間,對你來說,自己的事情比我重要。”
“我怎麼相信你會信守諾言饒我一命?”黑心小車伕不想死,但又怕上當受騙,這種掙扎很無力,因爲此刻的他根本沒有談判的籌碼。
“至少我不認爲放了你,再等你實踐諾言會是更好的主意。”
“……你必須保證我毫髮無傷!”黑心小車伕已經決定幹了,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也沒在若斯手下學過什麼壯烈犧牲的精神,三帝國的人,大多不信那些東西,只有切實的金錢纔是穩妥可靠的,而權力就等於是得到更多金錢的基礎。讓他爲了帝國犧牲自己,確保若斯等人拿下王啓的勝算更高?除非沒有活路,否則他連想都沒想過。
“我說過,不會要你的命。等他們完成包圍,你願意,我也沒功夫跟你交易了!”王啓說的不假,黑心小車伕也知道周圍的動靜,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一百多個,足夠完成三圈包圍,等到‘光質網’製造圓環選定了空間,就是對王啓發動圍攻的時候。
他必須快,他還需要點時間做準備。
於是,黑心小車伕突然發出古怪的叫聲,那聲音裡,透出驚秫的恐懼!“這、這、這是什麼力量!這是什麼力量——爲什麼、爲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不、不、不……”他驚恐的叫道最後時,聲音越來越弱!
與之同時,包圍王啓的毒菌霧氣,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變的稀薄,更稀薄……
這就是黑心小車伕必須的表演,他必須製造一個假象,否則即使逃過了王啓的辣手,也逃不過若斯的嚴酷罪罰!
當王啓身體周圍的毒菌霧氣散盡的時候,他也暈了過去,他本是裝暈——當王啓的中指夾雜心氣力量和能量抵禦的彩光點在他神庭穴的時候,他真的暈了,帶着恐懼和絕望……
‘不,不、我的力量!我的力量……’
王啓鬆開了手,隨意把黑心小車伕的身體甩了出去。他沒辦法忘記那個幼兒,生命變成毒菌超速繁殖的幼兒。另一個呢?另一個六個月大的嬰兒呢?不知道在哪裡,是被黑心小車伕隨意丟在過來的途中?
王啓想着,不由拳頭緊捏!
所以,他廢了黑心小車伕的心氣修爲,一個誕生了心兵力量的戰士,如果神庭被摧毀性創傷,心氣力量盡散,心兵力量也必然喪失,即使心兵力量其實還在,也會因爲失去心氣力量作爲基礎而無法運用。而且,從此變成無法修煉心氣力量的武道廢人,想重新練起來?基本上是癡人說夢,因爲未曾聽聞。
黑心小車伕額頭神庭穴到短時間內持續綻放耀眼的彩光,最後,能量散盡,再無可散。
目睹的若斯沒什麼情緒的看着王啓,手裡的長刀緩緩拔出鞘。“廢他,還不如干脆點殺了他。一個戰士,一個像他這樣充滿野心和慾望的戰士,從此沒有了力量,甚至還不如同等身體素質的普通人,比死更痛苦。”
“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王啓淡淡然一笑,手裡突然多了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