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轉向春芳道:“那麼你呢?”春芳道:“我本就是出身於丐幫,後來,大理國的丐幫登名在冊,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給分到了郡主身邊,也是我的福氣呢……”郭芙怔了怔,福氣?這種事情她現在也算是知道了不少。從前,郭大小姐還是少女之時,身處襄陽,雖說這襄陽屢遭蒙古入侵,但全城上下抵抗,可憐蒙古兵軍連個樊城也是攻之不下,更是談不上破城了,是以,城中還算得上是繁華,郭大小姐在母親黃蓉的刻意保護下不免有些不識民間疾苦。可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她在大理國處理的事物大大小小都是體現了很多民苦之事。比如,有些在逃的洞主寨主不捨得放棄自己的權利,躲在山上,殘民害民,過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還有那些不尊法的土王私刑私法,大理國中的案子很多都是由此而生,這無不是讓郭芙頭痛,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一年不到,郭大小姐手上就簽下了數千份的處決刑令!
到了襄城城門,守兵很是輕鬆地放了行,這裡到底是襄城,可是比樊城的守備要鬆,但青衣客卻是小心,又到了大車前道:“娘娘……”他聲音壓小,再以功力護住,可也不虞有旁人知道。郭芙再度探出頭來,道:“怎麼?”
青衣客道:“似是有一點的不對,那城門衛的眼神很是獨特!”言下之意是有人認出了郭芙,現在的郭芙可不是再是那從前的大小姐了,她身爲當今天下三大強國之一大理國的正宮王妃,再不是從前的郭芙了。郭芙也是明白這一點,是以打發人過城關,可是城門處卻是很鬆,照理,多少也是要過來發問一下,可能有膽大的還會表示茶水錢不足,斷無這般一通報,兩小錢一遞,那城門的大官還沒過來要錢,就放行了的。可正自是這時,一個花衣男子到了車前,幾個護衛沉不住了氣,立時拔出了兵器來,這些人都是高手,所用之兵器自也是不同,有護手鋮,也有十方奪,還有萬字刃,盾後勾。
那花衣人立時叫道:“等等……在下不是惡人……在下是丐幫之人,要……要……”青衣客策馬上前,道:“你叫什麼?”那花衣人道:“在下童大海,想見娘娘……”由於青衣客到了近前,童大海可也是敢說了,只是聲音小了點。青衣客卻是能聽利清清楚楚,道:“你知道娘娘?”童大海道:“我丐幫本就是吃消息飯的,娘娘之前就是前幫主的女兒,幫中弟子所前者非是少數,這一路之上,娘娘雖是少有下車,可還是叫我幫中之人看出認出了。”青衣客道:“你想做什麼?”童大海道:“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想與娘娘說上兩句,閣下不放心,可在一旁觀看!”
他的聲音有高有低,雖說話不多,可是卻也算是把自己的求見之意隔着空告訴了郭芙。
青衣客略一猶豫,身後郭芙道:“讓他過來!”青衣客點點頭道:“搜一下!”童大海也是知意,不敢反抗,哪知上來兩個衛士,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一點可也沒放過,其中一人連他的下體後庭也大摸了一遍。童大海心中憤恨到了極點,可是不敢發作,前上方的青衣客雖是神情木訥到了極點,可一身的高手氣質,那可不是說着笑的,高手自是高手,童大海也算是高手了,武功要是再低些也許感覺不到,童大海可是知道的。
好容易,兩個衛士退開,青衣客這才放行。童大海到了車前,道:“丐幫五袋童大海,見過娘娘千歲!”郭芙在裡面道:“你有什麼事,要攔路叫我,到了府中不是可以麼?”童大海苦笑道:“黃幫主閉府,不放任何人入內,幫中弟子欲求見而不可得,可偏偏又不敢去冒犯黃幫主……這可不是急麼,正好得知了娘娘要來,可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郭芙奇道:“你們有什麼事,還要求見我娘,她不是早就卸去了幫主之位麼?”童大海道:“娘娘難道不知麼?北地王上發出天下檄文令,要討伐魯小玲這個叛徒,她勾結窮國的馬克白,造王上的反,這事娘娘不知嗎?”郭芙頓了一下道:“這事本宮是知道的,只是還不清楚發檄文的事,我一路簡從而來,可是不敢驚動各個地方,你也知道,本宮一旦行藏泄露,不定會出什麼樣的事來!”
童大海道:“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丐幫在中原之事不可一日無主,是以,樑長老招開了一次大會,我們各路人都飛鴿傳書,一至同意由黃幫主復出來任這新幫主之位!只是黃幫主也是,閉門不出,就是不肯露面,可說是誰也不見,實是急煞我等了,這纔想請娘娘露個面,攔駕之舉非是無禮,實是無可奈何,娘娘也是個貴人,一入了府門,我等想再見面,可也就難了!”
郭芙心道:“看來可不是真的出事了麼,非是如此,我娘何以這樣閉門?”當下道:“這樣好了,你隨本宮的車隊一行,入了府,本宮找機會引你見娘,本宮再在一旁爲你說項一二,你說可好?”童大海喜不自勝,道:“多謝娘娘,這……這裡有……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娘娘笑訥!”卻是掏出了一沓的紙鈔來,有會子,有交子,還有一兩張鈔寶,不一而足,郭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怎麼丐幫也是有錢了,錢多的可以做這種勾當?”童大海不好意思地笑着,郭芙隔簾道:“拿下去吧,本宮可不缺你們這一點的花銷,你們雖是富了,有錢了,可是不能忘了丐幫的傳統,要是有欺善壓惡的,你們幫規處理不了,本宮可以處理,你們信是不信?”童大海點頭道:“信信信!”丐幫以信息爲最,這位郭娘娘在大理國一日簽下三百份處決令可是早就傳開了,當然,於外人說來,這自是劉志恨的示意,而知事的可也都是知道的,劉志恨從來不處理這些事物,這些事都是他交派下去讓手下人去辦,可見這些處決令和郭芙本意也差不了多少!
童大海收好了他的那些錢,一行人就這麼到了漢水邊上。那先前的騎士過來向青衣客道:“名人大人,船隻不夠,剛好有一船貨走了,現在找到的船不足,看是要分兩批走!”青衣客點點頭道:“這也行了!”回過身道:“娘娘,我們一起走第二船,先讓貨物走前,您意下如何?”郭芙點頭道:“也好,不過馬大人,讓這些兄弟儘可能地過去,這裡有您在我可也就放心了。”青衣客道:“娘娘放心好了,但教馬鳴遠在,誰敢來我殺誰!”
童大海驚道:“原來……閣下就是大理第一劍,馬鳴遠大俠?”馬鳴遠怔了怔,道:“俠以武犯禁,你在罵我麼?”童大海一怔,不知該怎麼說了,江湖人來來回回的尊稱自是以大俠居,那是無人不想做大俠的,人見人擡人人愛,見面先稱叫大俠,便如這童大海,叫他童大俠的可不要太少。可是大理國不一樣,劉志恨以強絕霸道的手法一統天下,更是統一武林,他可說是不是武林盟主的盟主,說一不二,將大理國內的武者編記登名,武功高的,名門大派的,授爲名人堂任職供奉,江湖中人出來,還不是爲了爭一份吃食,有了官家供着,不過是做點小事,又不失尊敬,要面子有面子要裡子有裡子,還圖個啥?是以,現在別的不說,名人堂的人可是地地道道瞧不起那些個在野的大俠!這便是在官和在野的區別!
邊上一個漢子道:“馬大人是名人大人,可不是江湖野俠,那可是有官有職有地位有權力的,在大理國是點蒼正派第一高手。”馬鳴遠目光中閃過一絲喜意,表情卻是不大!
不多一會兒,第一船順利過了漢水,到了第二船了。郭芙再也不好藏了,與春芳馬蘭從車中下來,她之一出,立時驚絕了那幾只船上的苦役的眼睛。居益體,養益氣,郭芙雖說是吃得苦不少,每日裡批奏章,下條令,處理各項政務,可是補品不斷,大理國別的不多,這山中的奇珍卻是一樣也是不少,那巫教和五仙教中的各種靈丹妙藥可就更是不消多說了,現在的郭芙臉色紅潤欲滴水,皮膚凝滑可賽玉,人道是欺霜賽玉,也就是說她了。而她的身上更是一件由巫教秘製的天蠶絲織的雙花紋鳳的袍裙。水紅的底色,金織的繡鳳,三層疊織下,這鳳的神情都是在變着。
無數倒吸的涼氣響起,人們竊竊私語!馬鳴遠哼了一聲,直叫人耳朵發疼,這才讓船家醒來,忙着道:“這這這……小人……小人這麼髒的船……這可是……”馬鳴遠道:“不要多說廢話,準備開船就是!”郭芙微微一笑,足尖一點,她雖公務繁多,可是武功卻是沒有落下,體內元氣充足之下,內力更是大進,這一躍,立時飄起,落到船首,幾個從人跟着上去,卻是這時,“轟”的一聲響,原來是河面上的一艘的船上撐船人看着郭芙發愣不知不覺,把自己的船撞上了另一艘船上。
一衆人等哈哈大笑了起來,撐船人撐開了船,小船開動,他可是個細心人,不敢再看郭芙,只管低下頭來撐着船,卻是船上一個小孩跑過去,在後面盯着郭芙看。撐船人叫道:“細嵬,回來!”郭芙回過頭,看到那個男孩,笑道:“不妨事的!小弟弟,你叫什麼?”那小孩不過五六歲大小,道:“我叫周阿柄,大姐姐,你好漂亮,好香。”若是劉志恨在這裡,不一腳把他踢到河裡纔怪,可郭芙自是不會,笑着拍拍他的頭道:“阿柄乖,來,姐姐請你吃糖。”說着取出了幾隻白白的圓球,周阿柄拿在手裡,吃了一粒,軟軟的,甜甜的,還有一股香味,連聲道:“好吃!”卻是個不知的,原來這糖是用蟲卵製成的,可是有着補精補血的妙用,只是郭芙不怎麼喜歡吃,這會拿出了來,騙這個孩子。
終於過了漢水,這時大隊重整,向着樊城而去,這一回可就不那麼容易了,不多一會,就是一重重的官兵查門,不多一會兒,郭芙的身份就暴露了,這還了得,立時有官員而來,不消多一會兒,那一頂官轎就來了,一名小吏打開了轎簾,呂文德從中奔出,一不小心,卻是好險沒跌倒在地上,兩個書吏過來扶他,呂大爺卻是一腳一個,他好大的一個官兒,給手下人扶着,好丟臉的。
此地雖是街市,但大宋的兵士已經禁了街,各各士兵官員打牌的打牌,舉旗的舉旗,一隻只紅色的長條副的橫聯上有着“歡迎大理國王妃娘娘重返襄陽”的話語,而且還不一而足,真個叫人佩服,也不知呂文德是怎麼會那麼快地把這些東西弄出來!
呂文德高聲叫道:“大宋襄陽呂文德參見大理國端正品德清秀娘娘!”身後大將王堅也是步出道:“大宋王堅參見大理國端正品德清秀娘娘!”郭芙暗暗搖頭,她只是想回孃家,看看老孃,可是不想,竟是會出這種事。只是,到了這種時刻可也不好失禮,郭芙只得清清嗓子,道:“呂大人,王將軍,都請起來吧,本宮少時便是與爾相知的,不用這許多的客氣,此次本宮非是正式出使而來,只是想歸家,見見雙親,二位大人,不用多做騷擾的!這些儀仗還是撤了的好!”
呂文德起了身,笑道:“娘娘到我襄陽,呂某身爲地方主官,怎可不招待一二,娘娘要見父母,那可也是好辦,下官這就去着人通報,娘娘放心,很快的!嘿嘿……”郭芙猶豫,她可不想和這些宋官虛以應對,只是這一下子拒絕,可也似是不好!呂文德明白此點,他可是個老官場了,知道這事是非要請這郭芙到自己的府上一聚的,一來,這樣可顯示自己的爲官風度,招待了郭芙,算來也是大功一件,而要是沒有招待,傳了出去,萬一有人藉此生事參他冷落友邦,無視邦交,那可是個可輕可重的罪名。當下道:“娘娘,下官已經備下了酒菜,娘娘勿要賞下官一個薄面,娘娘自小在這裡生活,可不是一點人情也不記吧?還請娘娘賞下這個薄面!”
郭芙無奈,只好先使了不必要的從人到自己的府上去,她本人帶着手下馬鳴遠童大海等跟着呂文德王堅等去了呂府。呂文德自己自是不可能有能力做出絕世佳餚的,他卻是可以取巧,其實大家富戶中很多雖是有自己的廚子,可仍有向外定選菜的習慣。只有真真正正老富之族,其家中秘養着的廚子經三代乃至更久纔能有一定樣子的廚師手藝。人說富足三代,始知吃飯穿衣,指得也就是如此了。
不多一會兒,衆人到了呂府,這裡早已經是人山人海,知道的大大小小的官兒可都是來了,這且不算,各種敬獻的禮物更是堆得成山,這還是不值錢的物什,那些個值錢的東西可都是由這些個官兒自己把掐着,好在飯局之上一一獻上。郭芙頭兒昏昏的,臉上笑得快要僵了,只是不能停,她現在代表的可是大理國她夫君殺神劉志恨的面子,要是失了禮數,可不是要惹人笑麼!
(新雕人物簡析:富貴雍容郭芙,她的脾氣不是很好,大小姐脾氣十足,這樣的性情過於自我,但,她的本性還是十分的善良。可這善良無助於她的能力,武功差,性情差,唯一可以稱道的只有兩個,一是她的家世,一是她的美麗。得於黃蓉的美麗使她的缺點更加的突出,這樣的人下場自是可知的,可是她遇上了劉志恨,憑良心說,兩人之間沒有愛情,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這樣的一對人是產生不了戀人的情感的,但郭芙的性情卻是可以成爲她所想成爲的人,大理國的正宮王妃。用演戲來說,這就是本色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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