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倩驚詫莫名,失聲道:“這怎麼可能……掌門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莫說是張玉倩了,便是林雪仙等人也是驚疑不定,她們着實是想不到孟非清是怎麼會向蘇雲想出劍,便算是蘇雲想闖了掌門人居處,也不至於會這般出狠手的。張玉倩道:“可是……蘇師姐……你……你……”
蘇雲想知道她想說什麼,將胸口一開道:“我不好多說,此中秘密甚大,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她的身體上於胸口處有一個劍痕傷口,裡面有白白的汁液流出,也不知是什麼,很是詭異!張玉倩頓了一下,終於退後一步,卜玉華失了張玉倩的內力,再也不住,一口血再度噴出,一代少有的女劍俠就此辭世。
林雪仙哈哈大笑,猶如花枝亂顫,道:“孟非清,你看見沒有,你已經衆叛親離了……哈哈哈哈……”她壓抑良久,得了這時一發放出來,如何能夠不失控!
孟非清一眼撇過,冷然道:“無知,你便是把我全部親戚友人殺個乾淨,卻又關我什麼事……普天之下,除了我自己,他人的一切,卻是與我何干!”她這一番表白,卻是讓衆人心冷不已,張玉倩一下撲在卜玉華仍溫暖的屍身上哭道:“師姐,師姐,你聽到了麼,你都聽到了麼?這便是我們拼命保的掌門人!這便是我們拼命保的掌門人!你……你……你死得……”她鬱憤過度,竟是一下子昏了過去。蘇雲想一下子扶住了她道:“你……你這又是何苦!”
那邊廂,朱婆婆忽然出手,倒轉剪柄擊在徐婆婆身上,徐婆婆粹不及防之下立時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卻是未死,回身顫道:“你……你……”
白婆婆驚道:“這是……”
朱婆婆再擊一剪,這下卻是結結實實地打折了徐婆婆的背脊,徐婆婆一聲慘呼,再也沒了聲息,她兩人功力相若,朱婆婆這奮力一擊,又是突襲,便是徐婆婆功力再深一倍,也是吃不下去,這得了重傷,哪還吃得第二下!
白婆婆明白過來,道:“連你也……”
朱婆婆道:“你怎麼說……事以然至此……掌門人又……卻是不能怨我!仙兒丫頭武功是比不上孟非清,但人卻是比孟非清好得多了,孟非清這丫頭武功雖高,但她平日城就目中無人,門中事物也是從來不管,一切事情俱是由卜二丫頭在管,現下,卜二丫頭爲她而死,她卻是無動於衷!怎不叫人齒寒!”
白婆婆也明白,立時便道:“既然這樣,便當如此,該是立仙兒丫頭爲新掌門!”
孟非清卻是對劉志恨道:“你看……世人便是這般,任何人都會揹你而去……只有自己不會背離自己……這個世上……只有自己纔是最信得過的……”她於說話間已然是三十劍遞了出去,劉志恨罡氣布身,干鏚劍一抖,亂顫顫的接了下來,屈起手指,一招折衝劍刺出,這折衝劍是他最愛用也最是拿手的一招,速度飛快,穿透力強,孟非清這次卻是沒能躲得過去,芳肩一顫,多出了一個血孔,人向後飛,忽然道:“你殺不了我,也逼不了我!這個世上沒有人能逼我!沒有人!”她忽然轉過身,人如風一般既快又不失優雅的向峰頂飛去。
劉志恨眼是厲芒一閃,心道:“這峰頂無路,便看你如何能逃!”劍一擺,抖出了一個劍花,人也飛身追上,他的輕功卻是不如孟非清般優美,但速度卻也不慢,一頓便突出去老遠,直直地追着,一點也不落下來。
林雪仙如何放心,她忙跟着上去,她一動,林氏姐妹也一發跟上,隨即,能上的人一併追上來,有快有慢。
玉女峰頂,孟非清立於之上,她一襲青水長裙,山風一吹,一頭不受拘束的長髮悠悠飄起,幾縷青絲拂過她的面龐,更襯出她脫離人間的美態!
只是,目下的她肩上,卻是多出了一個血洞,折衝劍之威,豈在小可!好在她已用內力將傷口逼住,不讓血再流,只是她與劉志恨纏鬥良久,氣色須是不好,但見她臉上仍是無悲無喜,一點擔心難過也無有,她身後已然是絕路,夜色如水,然這高頂之上,卻可見到,東方,已然漸漸發白,她背身而立,劉志恨到了她的身後,也不上前,似這等絕地,也不知孟非清是不是還有別的手段!
劉志恨淡淡道:“這裡已經是絕地了,你還有地方跑嗎?”
孟非清略一回頭,道:“雖我不是你的對手,這的確是我想之不到的,但你要是以爲這樣便能逼迫於我,卻是休想!”
劉志恨微微一笑道:“怎麼你還有別的手段?”
白骨神君衝了上來道:“孟非清,你莫要亂來,便是你從了我,我定不讓你吃苦!”
孟非清冷笑道:“可笑!你這土狗一般的東西,還存着這般心思!”
林雪仙奔來道:“孟非清,你已然末路無蹤,還不快屈服!”
孟非清笑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可笑,可笑……我孟非清便是這般讓你們瞧不起麼?”她回過身來道:“林雪仙,你莫得意,你不過是幸運,得到了這人的幫助,你能保證他永遠幫你麼?你道我今日必會屈從麼?你也太小看我了!”頓了頓對蘇雲想道:“我明明刺了你一劍,你爲何不死?”
蘇雲想道:“是麼?我是沒死,卻不是你手下留情,而是我命大,不過你放心,那件事情我終是不說的,你對我無情,我卻是不能對你無義,你今日要想得命,還是從了吧!”
孟非清笑道:“哦,我那樣對你,你卻是還要爲我守秘?倒是要承你的情了……你放心,我下次回來……必不殺你……以還你這個人情!”
林雪仙笑道:“你還想回來麼?卻是休想!”她已然打定主意,至少也得廢去孟非清的武功不可,不然,她終是不能放心!
劉志恨道:“你還是棄劍吧,莫要逼我動手!”
孟非清迴轉了身子,笑了下道:“我下次再來見你……”她露出不似笑地笑意,忽然足下一蹬,一劍橫胸,防着劉志恨追下,人卻是離了峰頂,向後飄下,只是這山峰之高之深,便是她輕功再高,這般落下,縱不摔個四分五裂,也是要必死無疑。
白骨神君大叫道:“不要……”他人衝出山崖,竟是跳了出去,劉志恨可以不管躍出的孟非清,卻是不能不管白骨神君,人一突出,只將手一抓,拿住了白骨神君的腰帶,兩足相擊,腰上用力,人一拔空,向回翻去,重又落在峰頂。白骨神君大叫,只見孟非清人如畫中仙子一般,於這山峰雲霧之中,真似飛一般,美不勝收,人間難見,卻是向下方落去。劉志恨微微一嘆,知白骨神君對孟非清實是太過於癡迷,當下手上用勁,一擊打在他後腦之上,白骨神君怔了下,昏迷了過去。
得了此,林雪仙終於坐得了羅浮劍派的掌門,在她整理派中事物之時,劉志恨卻是帶着從人迴轉永昌。永昌終是新下,他這兩日離開,也不知會不會出什麼事,卻是他不得放心的。
林雪仙本欲多留,只是事情太多,她也無法,門中人該清理的清理,該安排的安排,至少也要過些日子才得幫劉志恨,不過,她已然派出自己門下弟子,向無量劍派等大理的武林尋求,便也算是幫到劉志恨了。
劉志恨卻是掃興以極,實是感到收穫沒付出得多。
倒是抓了孟冰心,劉志恨帶上了她,也算得上是沒空手而回,只是卻非是圖她的美色,只是他手下之人卻是對孟冰心的音樂很是欣賞,若非是如此,他已然一掌劈死了她,至少劉志恨本人對她的曲子是不以爲然的。
一行人甩開了行慢的苗兵,快馬趕回,一路風塵,到了永昌北門,卻是出了事了。
旦見那城門之處,一行人正在呼喝打鬥,爭着個不休!
其中一人,一身杏花白裙,裙角下方,於翻起之時有一個不起眼的補丁,手持着一支綠玉竹棒,不是女諸葛黃蓉卻又是誰!她身邊的一人喝罵不止,揮拳點指,又一人雙手提筆,舞自不休,一人掄着兩支巨形大槳,一掃便刮出一陣風。勾漏雙煞兩支大棒點砸連連,地上卻是十餘具勾漏弟子的屍體。
他們六人正與六人交手,只是,卻是處在下風。
那六人有四人是喇嘛,兩個是披頭散髮的蒙古薩滿。
那四個喇嘛寬大的袍子高高鼓起,大手揮動,一掌揮出,飛沙走石!黃蓉六人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卻是在這六人之下苦苦支撐。
眼見勾漏雙煞是要不敵了,一肚子火的白骨神君大吼一聲,人撲了上去,雙掌高高漲起,充血般,煞紅一片,竟是一出手就是出了全力!
一個喇嘛大喝一聲,忽然亮出一支金鉢,“哈”地一口氣噴在上面,三道光直直射出,直向白骨神君打來!白骨神君不知厲害,竟是真真地迎了上去,“咔”地一聲,白骨神君大叫,兩根手指斷裂開來。他憤怒之極,不顧疼痛,雙掌出磨盤般推出了來。那喇嘛吃了一驚,身向後退,卻是叫李連才一棒子抽在背上,這李連才善於用棍,勁力極巧這一抽,頓時將哭喪棒的威力發揮到極限,那喇嘛運氣於背,身子一震,硬吃了下來,卻也感到氣血翻騰,叫道:“不好……點子硬!還是快走好!”
這人正是黎想爾樂門,他的武功比之藥麼玄與苦玄機都有不足,吃了虧,苦玄機眼一撇,叫道:“那個殺神來了……沒想到他現在手下人這麼多這麼硬……還是走先爲上!”他一說,餘者皆從,幾個大僧薩滿袍子一卷,一股莫大的氣勁逼透而來,黃蓉與那三人吃不住氣悶,後退開一步,這六人一發地跑了,他們輕功極高,劉志恨也不想再追!跳下馬來,對一邊喘氣的黃蓉道:“你怎麼來了?”
黃蓉拼死拼活,忙了這許久,卻得了這一句話,氣得她眼皮翻白,差點沒說得出話來!
勾漏雙煞老大於鳳奇上前道:“師父,你沒事吧!”
白骨神君臉色鐵青,他生生斷了兩根指骨,說是傷輕,他一身的功夫全在這手上,傷了兩根指骨,實是重傷,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二李連才卻是知機,先向劉志恨一點頭道:“王爺,師父,是這樣的,今兒來了這六個怪人,一來就想硬闖,我們一個不防,卻叫他們打殺了這許多弟兄!正自這時,幸好,這位……這幾位來幫忙了,得了他們之助,這纔沒得再出事,只是……”
於鳳奇道:“卻是給師父丟了臉了!”
劉志恨笑了一下道:“不妨事的,那是北地的高手,這位是丐幫的黃幫主,這是勾漏派的白骨神君兄!”
黃蓉之名可是大江上下,誰個不知,哪個不曉!便不說她的夫婿郭靖,她父親黃藥師也是名滿天下的人物!白骨神君如何不知,更何況,黃蓉本人也是丐幫的幫主,身份非同小可,道:“原來是黃幫主!老夫久仰大名了!”
黃蓉是不怎麼聽說白骨神君的大名,但於勾漏派也是略知一二,當下回禮道:“神君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很……”
劉志恨望向黃蓉身後的那三人,道:“這三位是……”他雖是做出一副相詢之相,卻已然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武三通,他還打過這武三通一次,便是這武三通苦戀何沅君,卻放跑了何沅君,這何沅君出去勾走了陸展元,兩人結成了夫妻。劉志恨也是牽怒,便莫名其妙地痛打了一通武三思,好在那時武三思的神智不清,也不知其究竟,卻是從中得了好處,反是被打得醒了,劉志恨也救了他與妻子一命,算得上對得起他了,故而,這回裝了個不知。
黃蓉笑道:“你呀,卻是不知我爲了你的事費了多少心,前些日子,我終於打聽到一燈大師的下落,向他開了幾多的口,這才求下了他,讓他請出了這三位……這位是段皇爺曾經的四大護衛,這是朱子柳兄,曾做過大理國的宰相,這是武三通兄,當年可是御林軍總管,這位是泗水漁隱,也曾是段皇爺曾經的護衛!只是找不到樵子大哥,現下,卻也可幫得你的大忙了。”
劉志恨大喜道:“卻是好!正是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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