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城上的士兵叫了起來:“不好了……有人……”便在此時,白骨神君手一揚,一柄粹毒飛刀激射而去,立時要了他的性命。
騰出手來的李連才一把從懷中拽出了一支信炮,從底部一拉,“嘭”地一道明火照向天空!
軍隊這才趕來,那軍官心道:“壞了,怕什麼來什麼!這錢這麼扎手?”他奔了出來道:“快給我上,弓箭手呢……”其實這裡的弓手不過十來人,這急切間,豈是說調上來就能調上來的!
白骨神君哈哈大笑道:“來得好,便由你做本神君對王爺的晉見之禮吧!”
那軍官愣道:“什麼王爺?是誰要來攻打這裡?”
說話間,幾個還算得力的士兵衝上前,那白骨神君正等着呢,他冷哼了一聲道:“便與你做個明白鬼,大理國要變天了,不知道護國鎮南王,也就是曾經名動天下的北地殺神修成了六脈神劍,要來奪回爲高氏竊居的江山麼?哈哈,這永昌府便是王爺的第一份功績!”他說話間一把抓破一個士兵的胸膛,又一把抓斷一個士兵的頸子,再幾把下去,一雙大手大得嚇人不說,殺人卻是如呼吸一般,被他殺死的人別的不說,單就傷口就嚇得死人,五支小棒般的手凝成鋼抓,這還了得?
那軍官立時道:“快快放下武器……小的,小的願意投降……”
白骨神君卻是一怔,怎也想不到他只這一番一說,卻是得了個這個結果,大喜之下道:“你這小子,倒也識趣……”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那軍官又道:“快快,放箭射死他!”
這小官先是一聽他的說辭,怕得要死,自然是要投降的,只是後來這箭手趕到了,他又想,沒聽過這個什麼護國鎮南王呀?卻是不知,高氏封鎖了消息,除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一點端倪,便如五仙教一夥人,正常誰又能知道?他立時後悔了,當即叫士兵射死這人,於他想來,縱是這三人武功再高,可自己這裡終是有弓箭手在,只消兩輪箭下,必能殺得他們,到時,自然是升官也有,發財也有。
他這話卻是激怒了白骨神君,他白骨神君什麼人?這回高興勁兒還沒過去,這個軍官就反口食言,直教這白骨神君惱羞成怒,他大喝一聲道:“真真是該死!”突起一縱,這邊已然十餘支箭射到,卻自他這一躍,射了個空。這白骨神君武功之高真是到了顛峰,人一衝,所過之處盡皆死者,卻是無一人能是他一合之敵。
那邊廂,勾漏雙煞提着棍棒雙雙殺到,這兩人也是一流的高手,又是常年殺人,這一對棍棒用勁之巧,真是到了極點,但聽得“噗噗”聲響,不知幾人被他二人於眨眼之間敲成了死人,地上卻是白的比那紅的多,真真嚇死人。
軍官見勢不好,哪還不知道要跑的,便在這時,一支利箭從後射到,卻是那二十騎射先軍趕到了,爲首一人正是木巴仙,這人雖是軟弱,他自己也是個好手,非是如此,何以由得他來當木獨裡的族長?如今,他的女兒已經是阿保山的女王了,他便是爲得自己,也要拼上一拼了,這二十從各族中抽出的射箭好手苦練騎術,轉成了騎兵,這見了信號,知道事情重大,萬萬容不得失,立時向女兒請命來了,六月于娜也是相信自己的父親,再一個這還有信任問題,自然是要他來才得真正放心了。
木巴仙快馬趕到,他獵人出身,眼光何等之尖,擎過背上購之於宋的神臂弓,大發神威,一箭過去,“噗”一聲,那箭生生地鑽過小官身體,直直地將他釘到了壁上。
二十個血紅眼睛,臉上刺了大花蝴蝶的族兵一聲不響,從身後摸出了苗刀,彎起的刀鋒泛出冷光,劉志恨是冶煉的專家,他改良之後做出的這批刀柄柄都是寶刀,一批只做了百多把,這二十騎是人人一把,是爲精銳!
這等陣仗如何這是些小兵能見得的,再見那小官眼不瞑目地釘在那兒,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的,跟着便下去了一大片。
不多時,大批族兵涌入,投降的士兵心道:“是了,不是我們投降,這回定是死得定定了,這番真個是明智之舉。”
從開打到族兵進入北門,前後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事實上,從木巴仙快馬趕到之後,一切就都平定了下來,雖說守兵有二百多人,這些人要是個個拼死反抗,說不得真得費上些時間,但似這般連三十人都沒死到,便齊唰唰投降,真真是幫了六月于娜的大忙,她雖是個女子,這些日子也樹了自己的一些威信,正好要抱着劉志恨的這株大樹好大展作爲,只是這時的她,卻再也不是當時那個唱着“阿保山妹妹等情哥”的山妹了。
六月于娜見了木巴仙那一記勁箭,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卻是也不敢忘了大事,對降兵道:“你們是真心投降嗎?”
衆降兵立時道:“自然是真心的……”
六月于娜點點頭道:“便依計而行!”對白骨神君及勾漏雙煞笑道:“大事已經成了一半,神君不用嘆氣,還有大把的功等着呢,現下由神君及門下五十人換上降兵之服行偷襲之舉,我着一百精兵於你們之後,攻取南門,此離南門最遠,怕是到時敵人已然警覺,非神君不得放心!”
白骨神君吃了這一捧,心下大快,道:“好丫頭,便依了你的,”對勾漏雙煞道:“好徒兒,還想再殺麼?”
勾漏雙煞齊聲笑道:“正是到了興頭上呢,豈能做罷,定要殺他個乾乾淨淨!”
六月于娜又對丘陵道:“丘大哥,徐小兄,你們也逃五十兵換上衣服,直取東門,我也着一百兵於後,能下否?”
丘陵笑道:“正是要爲王爺建此一功!”
木巴仙急道:“還有我呢!”他窩囊了半輩子了,於這一戰只覺心意暢快,只是從頭到尾他也不過是射出了一箭,兄弟們才一拔刀,對方卻是全降了,纔是真正地起於興頭之上,得了這最後一空,不由厚上老臉,向女兒請戰來了。
六月于娜道:“便是請阿爹再幸苦一趟,奪了西門,我也與你一百精兵!”
木巴仙得了意,哈哈大笑一聲,這纔去了。
木青萍道:“還有我呢,我做什麼?”
六月于娜哪裡敢讓這位郡主娘娘出手,忙道:“便請郡主坐鎮於此,我引三百族兵襲取高光進之府,這北門,卻是要勞郡主來守!”
木青萍不樂道:“這算什麼,你們都得了攻擊的任務,卻要我守在這裡,我不幹,我也要去,要不,你來守,我去打高府,如何?”
六月于娜微微一笑,道:“王爺有命,高府一切,無論男女老幼,皆是一個殺字,郡主要是去了,見到老人殺不殺?見到小孩殺不殺?見到了孕婦殺不殺?”她輕輕一嘆道:“要是郡主心慈,放了他們一馬,王爺定是不會找郡主的晦氣,卻多半要將氣撒在我的身上……郡主,您說是不是呢?”其實她話裡有假,劉志恨只是讓她控制高府,這等殺人之事,當然是要問過話纔再殺的,她現下說出來,卻正是要堵木青萍的嘴。
木青萍怔了怔,好一會才道:“連……孕婦小孩也……不放過?”
六月于娜搖頭道:“孕婦小孩?小孩長大了不要報仇麼?那孕婦生下來的不正是小孩麼?王爺不想留後患,便是不知事,留下怎比得上殺了更省心放心?”
木青萍怔了,她初時的興奮已然消失,她到底還是個女孩,雖說殺人對她還也算得上是尋常事,但江湖仇殺如何比得過權位的爭殺?那真真是不分一切,管你男女老幼,需要便殺,權勢之爭的無情,便是於此!
校軍場上,高光進起得一如往常的早。
到了校軍場上,知機的下屬官員已然佈置好了一切!這校軍場很大,兩萬餘兵站着也站得下,八府之中,便是這高光進第三天一次演軍,且是戰兵郡兵一起操演,人說兵一過萬,眼望不到邊,這黑壓壓的陣式,卻是讓高光進大大地放鬆了下來。
高光進深深知道北地蒙古人的勢力,他們戰無不勝,兵威天下,成吉思汗時,一支兩萬的騎兵得了命令一路北上,滅國無數,西方各王無力抗拒,二三十萬人齊上陣也是莫可奈何,足見蒙古軍兵威之強,現下,他面對北方,心中無時無刻不感到心慌,不是每三天來看看他的軍隊,讓他放鬆一下,他真真是撐不住了。每到於此,他都要佩服一個人,那便是襄陽郭靖,這個郭靖真真是了得,於他之下,這襄陽便如鐵筒一般,讓蒙古人屢屢挫羽而歸,生就是沒得可奈何。更妙的是郭靖是義守襄陽,連個官都不是,蒙古便是行那離間之計,也是上天無路,真真是無奈到了極點。大宋便是憑着這襄陽城,穩得比大理要強得多了。
可惜他卻不是我大理國人啊!深深一嘆之後,高光進道:“傳令,開始吧!”
值日官掄起大錘“咚咚咚咚”地敲了起來,旗官各就各位。
萬人士兵一齊發喊:“哈!”身子一擺,架勢拉開,提着長槍便揮了起來,雖是三天一練,但日久天長之下,這些士兵也得了幾分架勢,說不得,還是看得過去的。於這萬軍之中,便是有那麼千兒八百的士兵偷懶不像樣兒,也是瞧之不出的。
忽然傳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高光進皺一下眉嘆道:“是晉平嗎?出來吧!”
笑聲中,從後邊,一身小兵打扮,頭包白布巾的高晉平走了出來,美女便就是美女,她雖做了這番小兵的打扮,但她低頭走路也就罷了,這一擡頭露臉,仍是擋不住地容光散發出來,直讓一邊的親兵小小地偷眼瞧着。
高光進更是不悅了,對那小兵道:“不用你們了,下去!”那一衆小兵得了令,不敢遲疑,紛紛下退,高光進制軍是很嚴的,小兵們豈有不怕的。
等士兵下去之後,高光進道:“你也大了,長得漂亮了,卻還是這般沒得規矩,將來到了婆家也是這般的麼?胡鬧,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高晉平卻是不說話,只是將嘴一撅,使出了女兒家的小性子,這高光進寵極了她,不由嘆道:“怕了你了,是了,我已經同意了楊家人的親事,明天,你就去見見小楊公子好了,雖然他們楊家老是出亂子,也得是他們楊家,我們高家才得趁勢而起,這個大理國,說來說去,也找不出幾個像樣的家來,楊大少也是不錯的,現下他們也算得上是安份了,百年大家族,也不算是辱沒了你……”
高晉平眉頭大皺道:“便是那個小楊子麼?我早聽說他了,光家中的西域美人就不下十個了,且不說那些爲他糟蹋的女子……阿爹,你就讓我嫁這種人麼?”
高光進道:“不嫁他嫁誰?那個莫名其妙的賈先生?一介商人!哼!”
高晉平臉上羞紅道:“阿爹,人家沒說要嫁他……只是那人實是個奇人,女兒想他定是能幫到你點什麼……”
高光進道:“一介商人,能有什麼出息!女兒呀,他那是行得多,講兩句聽來的話,這種話大街上多的是有人講,便就是騙你這樣的大家小姐!偏就是你還上了當,真真是要氣死我了你……”
正自這時,場中一角出現了一點混亂。
高光進怔了一下,他忙起身,上前兩步道:“前面怎麼回事,連個操演都練不好,這都多少回了!還這個樣子!能指望你們去上戰場嗎!”
立時有人下馬去問了,不多會,陣式更是亂了,一騎快馬回來道:“將軍,不好了,有幾個強人來搗亂,還向將軍這裡來了!兄弟們一起上,沒能擋住!”
“什麼?”高光進一驚,卻是怒道:“什麼人,這般大膽,敢闖我萬人大陣!”他也是一身上乘的武功,頓時激起了他的傲氣道:“放他過來,本將軍倒要瞧瞧,是什麼人。敢這般放肆!”一回頭卻又小聲道:“讓我的親衛來!帶強弩!”他怎也是一個將軍,這等事,自然是要留下後手的,不然真出了事,他不氣死也讓人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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