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再見尚歆

楚氏集團辦公大樓的總經理室內,日上後仰靠在椅子上,閉着雙眼,秘書小林正在跟他彙報工作。

江日上:“江氏地產的股票收購得怎麼樣了?”

小林:“我們差不多已經從散戶手裡收來四分之一的股權佔比,目前他們還沒有察覺,您看我們要不要出手操縱他們的股價。”

江日上:“不用,再等等。”

小林:“那他們的股票我們還要繼續收嗎?”

江日上:“收,我要成爲他們最大的股東。”

幾秒鐘的時間閃過後,日上突然睜眼放正身子問小林:“今天下午有什麼行程安排嗎?”

小林:“有,非常滿,都是非常重要的會議活動。”

江日上:“全部幫我推掉吧”

小林:“啊?”小林瞪大了眼睛,他跟日上工作以來就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在他眼裡他的這個江總可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可是會爲了工作玩命的人,有時候忙起來可以做到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連問都不問是什麼重要的會議就直接推掉。小林心裡犯着嘀咕,是發生了什麼重要且緊急的事情,能讓江總把平時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工作丟下。是自己剛纔聽錯了,還是剛纔說話的根本就不是江總本人。

江日上:“我要去選禮物,所以幫我推掉吧。”

小林:“江總,您要送禮物給什麼人,告訴我,其實我可以幫您···選··”

看到江日上堅定興奮的表情,害得小林最後的那個‘選’字尾音都拖長了半拍。

江日上:“不用了,這個禮物我得自己來。”

日上低頭看文件,他要加緊處理公事了,因爲下午有自己非常想做的事。“好了,你出去吧。”日上對着小林揮手,小林卻沒有驅動步伐。“怎麼了?還有事嗎?”

小林有些糾結且吞吐的說道:“江總,我這裡確實有個事,但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

江日上:“是工作上的事嗎?是你就說。”

小林:“公司的一個品牌不是要換代言人嘛,之前一個特別紅的明星主動要求給我們做代言,您看可以嗎?”

江日上:“以前紅不紅我不關注,但你該知道我們的公司活的是現在和將來,而不是過去。”

小林:“我明白,可她說她和您之前認識,而且是特別好的關係,所以我就想····”

江日上:“我之前可不認識什麼大名星,所以按正常的選定流程走吧。”

小林:“好的,江總,我這就去給尚歆的經紀人打電話說我們····”

江日上:“你說誰?誰主動要給我們做代言?”

小林:“尚歆呀,就是以前特別紅的那個模特,拍電影電視的一線明顯,後來跟我們楚氏的前董事長結婚定居到國外了。”“不知爲什麼現在回來了?她讓她的經紀人聯繫的我,說是您肯定會同意她接下這個代言的。”

小林還在一本正經的將所知信息一一說出,江日上的心裡早掀起了無邊風浪,尚歆這個名字是他不能提及的一個存在,因爲曾經傷的太深。忽然間這樣被人提起來,猝不及防的日上心裡有暗涌涌動。

小林:“江總,您認識她嗎?要不要我···”

江日上恢復平靜,“不用,以前只是聽說過而已。”日上快速呼出一口氣,對着小林下命令道:“你告訴她的經紀人,說我們已經有了人選,讓她和別的公司合作吧。”

小林從辦公室裡出去了,絕對空間裡的日上思緒有些飛飄。過去的種種多多少少,斷斷續續涌現一些出來,人難免不會被記憶所感染,陷入惆悵的過往。

日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伴隨着一點爭執聲。是前臺接待的聲音,“小姐,您不能進去,您和我們江總沒有預約。”

日上擡頭,映入眼睛的是那張曾讓他痛過恨過無數次的臉。尚歆穿着紅色的抹胸短裙,腳上是金色的細長高跟鞋,頭髮染成了棕紅色的大波浪。臉上的五官依然精緻亮眼,表情也依然自信愛炫。看她無視前臺的動作和眼神,估計性格也還是從前那般霸道自私吧。

“江總,我們攔了,可這個人非要進來,要不要我們叫保安。”前臺點頭給日上道歉,爲自己的辦事不力。她沒有認出尚歆,或許這也是尚歆暴怒的理由吧。這纔多久不在國內,自己已經過氣到被別人當路人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會處理。”日上知道尚歆的性格,他不出面她是不會輕易罷手偃旗息鼓的。

“有什麼事嗎?方小姐。”日上把視線平移到尚歆身上,既不專注也不迴避,像是舞臺上的演員投給觀衆的目光。看起來給到的是每一個觀衆,其實給到的是一個整體,因爲眼神裡並沒有特注的焦點。這種目光給誰都可以,因爲是空無的,裡面沒有任何實質內容,就是一個禮貌性的注視。

日上的語調極其平和,沒有愛和恨,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情感。單純的就是給一個陌生人或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個朋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例行打招呼語。裡面沒有任何情緒波瀾,讓人聽不出信息,也浮不起任何可關聯想法。

尚歆幻想過無數個和日上再見面的場景,還有冷漠恨她的畫面,卻唯獨沒有這種。一時間尚歆不知所措,動作和眼神定格了好幾秒鐘才得以恢復繼續。

“日上,我想跟你說其實我當時離開是有苦衷的,我····”尚歆準備好久的再見面臺詞只說了開頭就被日上直接打斷攔下了,眼眶裡準備好的淚水也還沒來得及適時放出。

“方小姐,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可以和我的秘書小林談,如果是其它您還是免開貴口吧,因爲我對你和你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日上,我知道我以前傷了你,可我真的是······”尚歆上前去抓日上的手,卻被日上無情甩開。

“方小姐,請自重。”日上瞬間變臉,怒色上來了。“如果你真想接我們公司的代言就該先搞清楚我的喜好,過去的人生是我最討厭的東西,所以勸你不要再給我提過去。”

“日上,我們談談吧。”尚歆遞出哀求的眼神,以爲日上會緩和心軟。

“還是算了吧,我時間有限,不想浪費。”日上的手,一隻做出了請離開的動作,一隻放在電話的叫人鍵上。“你可以走了,不要讓我用保安送你。”

尚歆氣憤且無奈的離開,她滿是失落的回頭望了日上好幾次,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樓。她從未想過會有今天的場景,誰都會無視慢待她,可日上不可能。他曾是那麼迷戀喜歡她,那麼深厚濃重的感情怎麼就能說沒就沒了呢。還是她當年突然拋棄了他,確實傷他太深,那也不至於呀,不至於連恨都沒有吧。

剛剛的那人是日上嗎?怎麼會對自己變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還是他在刻意僞裝,僞裝他對我念念不忘的怨和愛。越是這麼平淡和我說話,裝的越不在乎,是不是就說明他對我就越放不下。應該是後者,我應該自信些,不要對他的表面所擊倒。以我的魅力,他怎麼可能會忘的乾乾淨淨。就憑他現在的老婆楚星辰嗎?簡直是笑話。他根本就不愛她,不可能愛她。

尚歆這樣想着,臉上也就有了笑意,她對拿回江日上是勢在必得,那本來就是屬於她的東西。她覺得日上遲早會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對此深信不疑,認爲一切不過是時間和手段的問題。只要日上在內心深處還愛着她,她就掌握着所有人的主動權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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