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樑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早早的起了,把一大家子的早飯都做好了,就坐着等我們起牀。
我們起了後,樑姨又是虛寒又是溫暖的,一點都沒有生氣我們起晚了的表情,對我們特別的溫柔。
我們知道原因,所以我們吃完早飯後,一看已經八點了,是時候去收房子了。
然後我們家老老小小,18人又穿戴整齊,出發收房子去。
在出院門的時候,小姨夫他們也來了。昨天老李頭走了之後,小姨夫就一個勁的和姜爸陪不是了,說都是因爲他把房子借給了那家人家,才惹出這麼多事得。
姜智安慰他說:“小姨夫,李峰這是記恨我們買走老賈頭家的房子的,他早晚得想辦法找回了,這樣更好,我們把房子要回來,正好也藉機在村裡立立威,咱家也不是誰想踹顧就能踹顧的。”
小姨夫一家也和我們要一起去,幫我們把房子要回來。
所以我們的隊伍又再次壯大,21口人向房子處出發。
在路上走的時候,很多昨天都緊閉的院門,今天都打開了,還有一些人很是好信兒,想親眼看看我們兩家的對決,所以就跟到了我們的隊伍後面,也一路向房子處出發。
在路上,就有村民問姜爸:“老薑,你們這麼去要房子,真的打起來怎麼辦?”
“打就打唄,我們家這幾個可是壯勞力,我外甥可不是一般人啊,那是當兵的出身,要打架我們家可是不怕,不過我們家還是想能說明白的問題,還是儘量不要動武的好。我們家這幾個可不知道輕重,這萬一把人打壞了,人家可怎麼辦啊,現在可沒有醫院看病啊。”我們在家都商量好了,今天要適時的和村民們透露一下我們家兩個特種兵的實力,這樣以後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之後,又和大家邊走邊說了我們家爲什麼急着要房子的原因,還有李家人的態度和做法,得到了一衆村民的支持,這其中還有前年給我們家砌磚牆用到的幾個人。有個人偷偷的和姜智說,李峰的新房根本就沒壞,當初他也參與了修建工作。說那房子在住20年也沒問題。
姜智對其的透底表示了高度的感謝,也表示了我們不管他的房子是不是真的不能住了,都要把我們家的房子要回來,就算他有什麼困難也不該是我們家犧牲,畢竟他還有個爹還活着呢。他們家有事就應該找他爹想辦法,不該這麼欺負我們家。我們家這浩浩蕩蕩的大隊伍,這一路走來,基本上全村的人都看到了,也知道了我們家要房子的迫切。
我家西面這處房子的院牆也是紅磚砌的,比我們家的稍微矮了點。當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大門緊閉,院裡什麼聲都沒有。
站定後。我給李誠使了一個眼色,李誠就上前去敲門,看沒人開,李誠又在外面喊,邊敲邊喊的足足有5、6分鐘。院裡也沒有動靜。
我在外面聽了聽裡面的動靜,裡面有人。還不止一個兩個的,總共有7個人的呼吸聲。我偷偷地和姜智商量,“這是他們全家人都在這裡,商量好了不給咱開門。”
姜智微微一笑說:“他們不開門也不好使啊,就一扇破門就想把我們擋住,他那是做夢。”
姜智對李誠說:“誠子,你進去,把院門打開,咱們都進去看看,李峰他們家裡的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都這麼大聲的敲門了,還是沒有動靜,別不是……”他在這裡就停住了話音,沒有在說下去,給圍觀的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間。
“都是鄉里鄉親的,雖然咱們今天是來收房子的,但是也不能眼看着同村的人出事,咱袖手旁觀吧。”
姜智說這話的時候,可一點都沒壓低聲音,說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有幾個村民還應景的點了點頭。
李誠答應了一聲,就退後了幾步,幾步助跑,像猴子一樣,腳下一蹬,他就借力翻上了牆頭,然後輕輕躍下地面。
就聽裡面有女人喊,“啊,有賊啊,快來人啊,有賊啊,快來人啊。”
這是老李家想出來對付我們家的招啊,他們不開門,在屋裡守着,如果我們走了就算了,要是有人強行進院,他們就當是賊,要打要殺就隨他們便了。
他們想的是很好,但是在昨天他們還是沒有深刻了解我們的實力。
沒過一分鐘,李誠就把院門打開了。我們也看到了,院子里老李頭、李鵬、李峰都躺在了地上,他們旁邊則又是鐵杴又是菜刀的。
還有三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其中那個老女人應該是老李頭的老伴,現在正和一個看起來要40了的女人要把老李頭和李鵬攙扶起來,看樣那年輕的應該是李鵬的媳婦。還有一個女人挺着個大肚子,站在李峰邊上,正切斯底裡的尖叫着。
我痛苦的捂上了耳朵,心裡想,這李峰平時是怎麼忍受的,看這樣,這個女人平時可沒少練習高音,這尖叫的聲音,高亢嘹亮,連綿不絕啊。而他們家的其他人,包括那個站着傻看的小孩,都沒有面露受不了的神情,看來都是平時聽多了,就見怪不怪了。
姜智也有些受不了了,緊皺眉頭,“誠子,讓她閉嘴。”
“哎,好嘞,保證完成任務。”李誠衝我們這面咧嘴一笑說道。
然後就看他裝模作樣的在身上身下的摸索,半天才從兜裡摸出了昨天的那把瑞士軍刀,把刀子放到手中把玩,然後一搖一晃的向那名邊尖叫,邊觀察着我們的孕婦走去。
那名孕婦看到李誠拿着刀子就衝她來了,她嚇的也不尖叫了,也不管她身後躺在地上的李峰了,身手靈活的竄蹦到了那兩個女人的身後。
我在旁邊看着,心中無比的幸災樂禍,這李峰人不咋地,取個媳婦也是個只顧自己的。我都可以想象到他悽慘的後半生了。
沒有了刺耳的尖叫聲,我們所有人包括跟來看熱鬧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你們家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好心的想看看你們家人是不是都出事了,你們卻拿着鐵杴、菜刀的招呼我們,這可不是人辦的事。還有,我們昨天說過的話,你們是沒聽進去啊,既然你們家不配合,那我們只有辛苦點,幫你們搬家了。”姜智看着地上賴着的三個人說道。
樑姨聽姜智這麼說。就帶頭領着我們幾個就朝裡面走去。
李峰看我們真的往裡闖,就不在地上賴着了,一下就蹦了起來。拿起地上的菜刀,對着我們亂比劃着,說:“我看你們誰敢進來,還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別都看着啊。他們這些城裡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要是讓他們得逞了,咱踏山村的人以後也不用混了,別的村的得笑話死咱們。”
這時,村長又分開人羣進來了。
“都住手,李峰看看你是什麼樣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他說完李峰,又看向姜爸,說:“老薑啊。這就是你不對了,昨天你們做的已經很過分了,你看老李家兩兄弟的臉都成什麼樣了。而且,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這個事情我們在協商一下。你們不要着急。”
看來村長今天是不打算和姜智說這件事了,他知道姜爸好說話。只要做通了姜爸的工作,姜智那也就好辦了。
但是他不知道,昨天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對於他我們以後就不在給面子了,所以,姜爸也不會再好說話了。
“村長,我就不是太明白,這事還需要協商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我現在來收房子有問題嗎?”姜爸貌似不解的在人前問着村長。
村長看姜爸也不像以前那樣好說話了,就有些撂臉子。
“還有,村長這事你是不急,李峰也不急,但是我急啊,你家人是不愁吃穿了,李峰他自己的新房空着,卻跑來借住我們家的房子,現在他們家連老帶小的,是不是一個人都能睡兩間房子了。而我們家,這大雪嚎天的,從城市裡逃出來,一路上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纔回來的。回來後,自己的房子讓別人霸佔着,我們家將近20口人,擠在一處房子裡窩着,家裡轉個身都困難,村長這要是你,你急不急?這要是你的房子,你家現在是我家這種狀態,你能不能在讓他們在沒玩沒了的商量了?”
“這個……”村長沒有什麼心理準備的聽了姜爸的這些話,一時沒想好怎麼說,就‘這個’起來了。
“村長,你不用這個那個了,我很是不理解,我家的房子當初是你給擔保的,呂慶才答應借給老李家的。我們昨天就和你說了,我們要要回房子自己住,可是爲什麼,他們老李家在昨天下午就去我家像演戲似的又是作又是鬧的。而且你不是應該幫我們要房子嗎?我看你怎麼像是反過來了,總幫着他們家拖延我們呢,不是這裡頭有什麼貓膩吧?”
圍觀的人聽到姜爸的一席話,也往深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就有幾個年輕的人,小聲的說:“不是這老李家給村長送禮了吧?”“我看差不多,平常村長可是很看不上老李家,怎麼這回這麼幫着他們。”“上回,咱村的老王家那事,是不是也送禮了啊,要不怎麼辦的那麼痛快?”……
旁邊的人越議論,聲音就越大。從今年發生的事一直追述到好多年前,不管是不是村長的問題,大傢伙現在也把罪名按在了村長頭上,大聲的議論着。
村長聽着大家的議論,臉一陣紅一陣黑的,一會兒又一陣黑一陣白了。我在旁邊看的都有些爲他擔心了,別一激動再暈過去。
不過我多慮了,村長畢竟從政多年,他挺過來了,他做出惱羞成怒的樣子,對着我們就說:“你們簡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來以爲你們剛剛搬來,還沒落穩腳跟,不想你們和本村的人發生衝突。既然你們不領情,那就算我白好心了。這是我不管了,你們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說完就一甩胳膊,往外走去。李峰一看村長要撂挑子不管了,他急了,衝着村長離去的方向就喊:“村長,你不能走啊,你昨天不是說你能幫我們嗎?這你走了,我們一家可怎麼辦啊?”
村長彷彿沒有聽見,只是離去的腳步越走越快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姜智給李峰兩個選擇,要不立馬搬走,要不交出他家房子的鑰匙。
李峰的臉上出現了放心的神色,我在旁邊偷偷的笑,估計他是擔心昨天姜智他們那些威脅人的話,本來他們沒搬走,就是指着村長來壓服我們家呢。結果村長沒挺住輿論的壓力,先行撤退了,他就擔心起來,怕姜智不放過他。就是不怎麼地,身上多出兩個血窟窿也夠他受的了。所以,自從村長走了後,他的臉就有些慘白,剛剛聽到姜智的話,知道只要馬上搬走我們家就不追究了,就放下了心,臉上也恢復了人色。
立刻說,他們立刻就搬走。
然後他們家的7口人就開始從家裡搬包袱,老李頭從倉房裡推出了一輛三輪車,把包袱都裝了上去,李峰兩口子的東西不是太多,家裡的傢俱大多是原來就有的,他們沒膽搬走,當初來住的時候也就是哪了被褥和換洗的衣服,所以搬走的時候也簡單。
而且看他們進去就把包袱拎出來了,就說明他們昨天就都收拾好了,做好了搬家的準備,只是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的把房子還給我們家了,還像靠着村長的威力,掙扎掙扎,所以他們今天做的也是兩手準備,要是村長能發揮作用,他們就繼續賴着。要是不行,回屋提了包袱就能走。
有的時候,不得不說這種人能安全的活到這麼大,也是有一定的智慧的,那就是特有自知之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