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開始了,在新年之初老天爺並沒有給大傢什麼特殊的待遇,天還是依然陰着,雪還是依然下着。
所有人就算是在正月裡也都保持着出外清雪的好習慣,只是好像看到了曙光,幹活更加賣力了,心情也沒有以前沉重了。
是啊,過完年在等個把月就要到春天了,那一切都會好的。
我和姜智也是抽空去了山裡給紅耳送吃的,但是這回我們不敢在路上耽誤了,來回就兩天時間,家裡邊這樣沒日沒夜的下午,我們離開時間久了心理也會擔心的。
就這麼忙忙碌碌到了四月份,又要開始育苗了,姜智還是找了去年的那幾個人負責育苗,有了一年的經驗,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所以那段時間大家都是忙而不亂。
終於有一天,大家一個小時前還在清掃積雪,到時間再次出外清雪的時候,沒幹多大一會兒,雪就停了,然後人家就慢慢的感覺熱了起來,有人醒悟了,這是春天來了,也不管自己正站在房頂上,就蹦了起來,嘴裡還狂喊這:“天氣暖和了,春天來了。”
這一聲喊就像是一根導火索似的,引燃了所有人的熱情,大家都是在房頂上又嚎又叫的,紓解心中堆積多時的壓抑心情。今天冬天不斷下的雪和寒冷的天氣給了所有人很大的心理壓力,這要是永遠都是冰雪天氣可怎麼辦?要是沒有了春天可怎麼辦?要是自己挺不到天氣變好怎麼辦?……
現在好了,一切的陰霾都過去了。人們心裡又充滿了新的希望。
所有人的歡呼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姜智就通知大家,“天氣變暖了。那麼大家都抓緊開始翻地吧,大棚裡育的稻苗都已經可以移栽了,不要耽誤的春耕。”
今年村裡翻地用不上拖拉機了,因爲整個冬天喬奸商都沒有來,我們沒有足夠的柴油,所以就決定,今年的一切都靠人力。
回暖的第三天。家家戶戶都扛着鋤頭鐵杴全家出動,到地裡翻地去了。當時的場景只能用一句話來描述,陣容很龐大。
整整幹了四天。纔算是把村裡所有的地都翻完了,不對,還有三家地沒翻完,就是去年不支持、不參與村裡整體建設的那幾家。
在這次翻地活動中。不是所有人家的勞動力都夠用。像含含的小夥伴家,加孩子一起才三個人,只有一個男人算是壯勞力,其他兩個只能跟着打打雜而已,他們家的地還不少,有七畝,自己家翻地肯定是翻不過來,所以姜智就讓二姐夫負責。幫着這些勞動力不足的人家僱傭勞動力過剩的人家,相互協調一下。這纔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村裡的地都翻完了。
李鵬他們家的地不少,按理說家裡勞動力就算是不太充裕,但是按他們的實力,這些天也能翻個七七八八,但是吧,李鵬自詡爲聰明人,他看姜智讓人調配勞動力,幫助那些幹活慢的人家,他就起了賊心裡。
給自己家幹活還磨洋工,也就他李鵬能想出來,但是他不知道,人家來給自己翻地那是僱傭關係,不是白乾了,而且現在村裡人對他們家都煩透透的了,根本就不願意去給他們家幫忙,就是給糧食也不去。
當李鵬看大家都翻完地了,也沒有人來幫他們家,就急了,又找姜智,又找老張頭的。他們一致的回答就是‘你去年並沒有參加村裡的整體建設,當時就說清楚了,你可以在村裡住着,但是我們不負責你任何事情。當然要是你自己有本事找村裡人幫你們翻地,我們是不管的,畢竟大家都是有自由的。
啊,還有,您年的用不用村裡培育的稻苗?要是要的話,就要付費了,價格是每畝產量的百分之三十,你家好好考慮下吧。”
李鵬當時就傻了,他可沒有想到這這種情況,自己家這些人這三天才翻出來不到四畝的田地,還有一大半沒翻呢,這要是沒人幫忙,那些地今年不就瞎了嗎?還有他也沒想到村裡育苗不算他的啊,去年不是還給他們家了嗎?
李鵬自己想不出辦法了,就回去找了另外也碰到這樣問題的幾家。他們都很後悔去年怎麼就那麼懶,導致現在全村人都不得意他們,他們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一起去求村長,所以有一天早上,我們剛起牀,就有人來敲門。
這些人進了屋就一個勁的給姜智道歉,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最可怕的是老李頭又來他那套,進門就給姜智跪下了,說什麼姜智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着真想說,你要是不想起來,就跪着吧,跪死了也沒人管,但是我這是氣話,我這村長夫人怎麼能這麼沒有愛心呢。
我從家裡拿出了一個坐墊,遞給了老李頭,說:“李叔啊,雖然現在已經開春了,但是地上還是涼,要不你把這墊墊在下面吧,要不我怕您老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老李頭被我氣的,差點沒嘎嘣一下過去。我看李老頭眼睛都直翻白,心裡想,這抗打擊能力也太弱了,就這樣還出來得瑟呢?
姜智不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他只是讓孩子去請老張頭他們過來,以姜智的說法就是,這個村長不是他姜智一個人的,所以有什麼決定也不能他一個人做主。
最後的結果就是,雖然他們這幾家人很可恨,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吧,所以最後讓他們家再春耕後就開始在豬圈的旁邊建個羊圈,並且這個羊圈裡的羊今年由他們幾家負責餵養,年後每家半隻羊的報酬。
這樣問題算是解決了。村裡又開始了新一年的春耕。
又是一個多月的忙碌,終於所有的田地都耕種完了,那幾家後來投靠的人家也開始建起了羊圈。姜智讓陳浩做了監工,這幾家人的人品還是有待商榷的,所以必須有人監督。
而且這個工程要快,因爲在開春的時候,我們已經拉回了豬仔和小羊羔,現在還小都擠到了豬圈裡,但是最好還是儘快分開的好。
春耕後。就沒有那麼忙了,所以我們把李山慶和薇薇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雖然他們兩個都是二婚,但是也是結婚。姜媽和曲媽把他們兩個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非要大辦不可,我也是很贊同的,在村裡這麼長時間了。基本也沒有什麼喜慶的事。正好借這個機會,讓村裡熱鬧熱鬧。
我們也問了薇薇和李山慶的意思,他們打算結婚後,打算在哪住,要是還想住家裡,那我們就要好好的把家裡二樓的那個房間收拾收拾,怎麼的也要有個新房的樣子,要是他們打算出去單過。那正好現在春耕結束了,可以找人給他們在起一棟房子。就是時間上可能不趕趟。
薇薇和李山慶的意思都是要繼續住家裡,說本來就是一家人,還往哪搬啊,要是結了婚後就要搬出去住,他們就不結婚了。
我一聽,得,這還讓人給賴上了。沒辦法,之後幾天我們就美滋滋的開始給他們收拾新房,又是重新粉刷牆面,又是鋪地的,力求在現有條件的基礎上,做到最好。
李誠看着煥然一新的房間,喜慶的窗簾,還有眼紅的大牀,把他的眼睛都映紅了。酸溜溜的說:“姐,我可是你親弟弟,以後我結婚的時候,你也得給我整個這麼好的房間。”
我在旁邊正在擦玻璃,一聽誠子這活,趕緊的來到他身邊,說:“怎麼的,你也有目標了,怎麼平常沒看你行動啊。”難道是春天的關係,這一個個的都開始思春了。
“切,革命工作者,就是有動作也是暗地裡啊,再說現在也只是想法。”李誠鄙視的看着我說。
他那眼神可是把我氣壞了,把手裡的抹布往他身上一扔,說道:“你放心,你結婚的時候姐姐我肯定是要給你大操大辦的,你現在就可以去找地方,當你李大哥辦完了事,就張羅着給你蓋房子,這有了房,在有了地,現在的小姑娘不是可着勁的讓你挑啊。不過現在,你趕緊的給我投抹布去。”
李誠手腳麻利的接住了我扔過去的暗器,蹲下身,在地上的清水盆裡洗起抹布,嘴上還嚷嚷着說:“姐,你可真狠啊,我是你弟弟,你居然這麼狠毒的想把我趕走,哼,告訴你,想把我一腳踢開,你就別想了,我這輩子就跟着姐你混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聽着這個奇怪啊,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識好人心啊,我這費勁巴力的張羅着給他們蓋新房,還遭到他們的嫌棄,就差說她是虐待弟弟的惡毒姐姐了,這還有天理了嗎?
“行,你愛在哪,就在哪,沒人管你,但是你先跟姐姐說,幹嘛不要新房啊。”我的心裡始終都是有一個觀念,就是家裡的男孩的結婚,肯定家長是要給準備新房的。在末世之前,男女結婚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男方必須有房子,房子不好不行,房子太小不行,交通不方便更不行,總之要是沒有可打眼的房子在手,那年輕小姑娘連瞅都不帶瞅你一眼的。現在可好,正好調過來了,家裡的這兩個男人都賴到家裡不走了。
李誠聽了我的問話,給了我個白眼,不消的說道:“我有那麼傻嗎,丟了西瓜揀芝麻,新房有什麼好的,沒人給做飯,下雪了還只有自己出去掃雪,我幹嘛要找那個罪受啊。再說了,現在在哪能天天可着勁的吃肉啊,也就咱家吧,所以打死我也不搬。”
我聽了,明白了,原來他就是個吃貨懶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