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處理完了,生活又迴歸了平淡。
而我在這平靜中卻越發顯得焦躁。這些天我就感覺天天的看誰都不順眼,看什麼都不是心思,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我的這一反常現象,家裡所有人都發現了,包括含含他們幾個小傢伙。
反常事例一:
有一天我早上起來,剛出臥室的門,就看見含含他們幾個鍛鍊完剛回家。本來都好好的,他們和我打過招呼,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洗澡。結果我從萱萱身邊過的時候,就聞到一絲血腥的味道,我的心立刻就揪揪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萱萱,開始從頭到尾的給她檢查。
他們幾個小孩子都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一動不動的任我在萱萱身上瞎摸,我看含含和安安那呆愣的樣子,心裡的無名火就燒了起來,手還繼續着,嘴裡就開始罵了起來:“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死孩子,萱萱妹妹都受傷了,你們還都什麼事沒有似的,平常我是怎麼教你們的,不是天天告訴你們要保護妹妹嗎。平時的時候都說自己怎麼怎麼厲害,怎麼怎麼能耐了,到真章的時候,都完犢子了吧,趕緊的交代,萱萱妹妹怎麼了,被誰欺負了。”我心裡還在想,這是誰這麼缺德啊,萱萱這麼白嫩的小女孩也忍心下手欺負。
含含和安安被我罵的有些愣神,還是萱萱自己不堪我在她身上到處摸索的雙手(實際上我是摸了一遍沒發現傷口,所以又回過來重摸的)。抓住我的手說:“小藝姨,我沒事,我沒受傷。真的。”
我聽了反而一愣,然後就不相信的說:“不可能,你不用爲了給他們兩個脫罪,就自己強忍着。萱萱,阿姨告訴你,現在有一點傷也是要及時治療的,咱們這也沒有醫院。如果等嚴重了再跟大人說,可能就會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的。”我固執的認爲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我確實從她的身上聞道了血腥味。
“哎呀。小藝姨,我真的沒受傷,你別摸了,你都摸好幾遍了。”萱萱委屈的撅起了嘴。用控訴的眼神看着我。
我疑惑了。以我現在的水平,我的嗅覺不會出錯的啊。“你沒受傷,你身上爲什麼有血腥味兒?”
“啊,媽媽你是聞到血的味道了,那真不是萱萱受傷導致的。”含含聽我說的,就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是啊,小藝姨。真不是我受傷的,是今天早上我和小樹根練拳的時候。一不小心,就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出血了,可能是那個時候,他的血粘到了我的手上。”萱萱說起早上的事,還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手重了,結果就出現了流血事件。
“是嗎?”我還確定般的拿起萱萱的小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嘔,確實是這裡的味道。
然後我有些訕訕的說:“小孩子家家的,以後下手要有個輕重,這次是別人受傷了還好,下次要是自己受傷了怎麼辦,你們以後一定要……”
我最後還是巴拉巴拉的說了她們半個小時時間,就是中途他們求饒都不好使,最後還是我肚子餓了,才放過了他們。
之後,含含就去告狀了,把我的罪行告訴了家裡的每一個人,還包括了黑客一家七口,然後我承受了一家人一天的鄙視眼光,我更鬱悶、更煩躁了。
反常事例二:
有一天傍晚,我突然想吃烤地瓜了,就非吵着姜智給我烤地瓜吃,姜智勸我還是別吃烤的了,現在天氣熱,就是晚上沒有了太陽,外面還是很悶熱的,這個時候吃烤地瓜容易上火。
但是我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突然想起要吃烤地瓜後,就沒了別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就想着烤地瓜,要是今天吃不到嘴裡,那好像自己就不行了似的。
最後沒辦法,姜智在院子裡支起了一個炭爐子,在上面放了幾個地瓜,我就坐在客廳裡吹着空調等着,心裡美美的想,自己這小日子過的,真是太舒坦了,有這麼疼自己的老公,自己有什麼過分的要求都會無條件的滿足我,我這輩子應該是知足了。
其他在客廳裡坐着聊天的人,看我一臉笑意的在沙發上等着,姜智在悶熱的外面點着炭爐,汗流浹背的給我烤地瓜,都撇了撇嘴。
曲媽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姜媽說:“你說這孩子可怎麼整,眼瞅着都要四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着調,像是長不大似的,現在這個天氣,還吃什麼烤地瓜,這不是折騰人嗎?”曲媽心裡還埋怨着自己姑娘,你說和老婆婆一起住,就是在沒事的老婆婆,看兒媳婦這麼折騰自己兒子也沒有高興的。
姜媽卻不以爲意的說:“哎呀,親家,你可別這麼說,這個事可不全怪小藝,你沒看你那傻女婿在外面還咧着嘴笑呢嗎,他心裡樂意着呢!小藝這樣還不是他給慣的。”曲媽聽了同感的點了點頭,姜媽繼續說:“這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不怕親家笑話,我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是看不慣,但是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咱們老人啊還是別管人家小兩口怎麼過日子了,人家倆人相處的好就行,咱們做老人的就高興,其它的咱就把眼睛閉上就完事。”
倆人說完就都是一頓咯咯笑,又嘮起了當老人當婆婆的經驗什麼的。
含含他們幾個小孩子看爸爸/叔叔去烤地瓜了,都嗷嗷的歡叫了起來,含含還特意到我跟前來問我,“媽媽,爸爸烤地瓜有沒有我們的份啊,我們也想吃了。”
“有,當然有你們幾個小傢伙的了。”我看着蹦跳的幾個小孩子,笑眯眯的說。
那是我親兒子,有我的,就有我親兒子的,這還用說嗎?
結果,姜智端着第一波烤好的地瓜進來時,幾個孩子就湊了過去,姜智就把手裡的烤地瓜先分給了他們,然後把剩下的一個遞給了我。
我看着自己面前被烤的微胡,裡面淌出糖汁的地瓜,淚如雨下。
姜智嚇壞了,大家也被我這出嚇壞了,他趕緊把地瓜放到了茶几上,坐到我身邊,問道:“怎麼的了這是,哪不舒服啊?”
我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哭,把姜智急的,又是摸我腦門看發不發燒,又是看我是不是受傷了,非常的慌亂。姜媽、曲媽在旁邊也是滿臉的焦急,問姜智,“這是怎麼的了,姜智是不是你欺負小藝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欺負小藝,別怪我收拾你。”
姜智真是百口莫辯,他也不知道自己媳婦這是怎麼的了。
我就自顧的用心哭着,知道自己哭的舒服了,才把眼淚一擦,對姜智說:“我餓了。”
大家聽到我的話,心裡都是一鬆。姜媽趕緊說:“小藝餓了,你等着啊,媽給你做飯去。”
姜智直接拿着茶几上的烤地瓜遞給我說:“你先吃這個,正好不熱不涼的剛剛好能吃,你先墊墊肚子,等媽把飯熱好了你在好好吃點。”
我看着姜智手裡的地瓜,剛剛停歇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把姜智嚇的直說:“我的姑奶奶啊,你別哭了行不,有事你就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給你解決了,你就別拿眼淚來淹我了行不?”
我聽了撲哧一聲笑了。
含含在旁邊笑話我說:“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我的眼睛剛瞪上他,姜智一腳就過去了:“滾犢子,還敢說你媽,再把你媽惹哭了,看我不好好給你舒舒皮子。”
最後我眉開眼笑的看着我兒子灰溜溜的溜出去了。
姜智看我笑了,趕緊趁機問我:“媳婦,你剛剛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嗎?”姜智問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怕在觸到了我傷心處,在哭了起來。
我聽到他的問話,想起了他的錯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惹我的。”
客廳裡的其它人,分分用責怪的眼光看着姜智,好像那意思是說“都是你這個當人老公的不好,把自己媳婦弄哭了,自己還不知道。”
姜智聽了很是撓頭,他是真不知道,“媳婦,你還是給我個痛快吧,我這心讓你折磨的都要間歇性抽搐了,你就饒了我吧。”
我看他確實是被折磨夠嗆,才說:“你剛剛把烤地瓜先給含含他們幾個了,最後纔給我,是我先要吃烤地瓜的。”
姜智聽了我痛哭的理由,無力的攤在了沙發上。
“姐姐啊,你就因爲這麼點原因就哭了整整一個小時,太誇張了吧。”李誠聽了我的話後,無限的同情姐夫,娶了這麼個媳婦,真是折磨人啊。
我被大家控訴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自己是有些誇張了,訥訥的說:“我當時不是太傷心了嗎,姜智說最愛我的,結果有好吃的,還是先給了孩子吃。”說完我又瞪了姜智一眼。
姜智無力的看了我一眼,在看了看手錶說:“行了,現在也不早了,大家都回房間休息吧。”還是讓媳婦折磨自己吧,爸媽歲數都大了,別被她刺激個好歹的。
“不行,我還餓着呢,我要吃飯。”本來就是餓了,我纔要吃烤地瓜的,再說哭也是個體力活,我都哭一個小時了,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