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的腳上就踢上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副森森白骨。
本能的,姜智拉着我向後急退了幾步,和那副白骨拉開一定距離才站定,謹慎的左右觀察,確定這附近沒有危險,才鎮定了下來。他把我拉到身後保護起來,就又走上前去,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姜智的職業是外科醫生,所以對骨頭很是熟悉,當他有了心理準備,再去看地上的白骨,一眼就確定,這不是人骨。
聽他確定的說不是人的骨頭,我就不怕了,也不光把腦袋探出來了,整個人都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加入了觀察的行列。
很難想象有兩個人蹲在地上,對着一堆白骨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時還點評一下的場景吧,現在我們就是了。
經過我們兩個細緻的觀察與分析,最後姜智給下了診斷,地上的骨頭應該是熊之類的大型哺乳動物的骨骸。
至於它是怎麼死的,我就看不出來了。姜智說它不是中毒死的,骨頭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很難判斷是怎麼死的。
我突發奇想說道:“它能不能是冬天的時候,凍死的啊?”
姜智蹲下又看了看,說:“不知道。咱們也別管它是怎麼死的了,得儘快找個乾淨的地方,咱們今天就不走了,天黑了山裡不安全。”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最後我們前進了幾十米,選了一棵高大的紅松作爲中心,準備清出一片空地來,我拿出兩把鐮刀,和姜智一起把周圍高大的草齊根割了一圈,還好這種草在底下都是一根草莖,到三分之一處葉子才展開的。所以割草的時候有地方下手。
我割了幾把草就發現,貼着草根的地方長着成片的松蘑,這可是好東西,我怎麼可能放過呢。我就邊割草邊採蘑菇,這採蘑菇也上癮啊,基本上我割幾把草就會出現一小片蘑菇,後來我乾脆就把鐮刀一收,跟在姜智的後面,他負責割草,我負責採蘑菇。
不一會兒。地上就堆着一堆青草,和一堆蘑菇。
我看着這片寬廣而繁茂的松樹林,說道:“這個地方可真不錯啊。你看看這些蘑菇,都跟小傘似的,看着就讓人稀罕。還有這青草,咱們拿回去,咱家牛羊也應該能喜歡。是吧?”
“現在不一定吃,咱家幾個孩子把它們都慣壞了,天天領着上山吃新鮮的草料,對這些不一定感興趣。不過要是冬天的時候,它們一定稀罕。”姜智對能有這麼大一片草地可以讓我們給牛羊儲備冬天的食物,也是很高興的。而且在這裡割草很是省時省力,同樣多的草料,能比在別的地方省3、4倍的時間。
“行了。咱們今天也別在外面生火做飯了,你趕緊到空間裡把今天的活幹完了,然後做點飯,一會我也進空間,咱們在空間裡吃。省點時間,多割點草、多采點蘑菇回去。”我本來還打算在森林裡再來一次野炊的。再次體會一下夜宿山林的感覺,但是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我還是覺得割草、採蘑菇更重要。
姜智在空間裡還有很多的活要幹,都是每天必須做的,平常我們都是半夜一起去空間裡,我畫符,姜智宰殺牛羊、雞鴨,要是不分批分次的宰殺,空間中這些動物就氾濫成災了。還有收糧食、蔬菜,然後我們還要修煉,天天晚上都很忙。
今天我打算把在空間畫符的時間用在割草和採蘑菇上,讓姜智自己去空間幹活。
姜智聽了我的話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說:“不行,就你自己在這山林裡我不放心,你還是和我一起進空間,也不差這一會兒,咱們快點把活幹完後,再出來繼續割草也趕趟。”
“哎呀,這一看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哪有什麼危險啊。再說就算有危險,我也能隨時進空間求救啊,保證沒問題。現在我就想採蘑菇,不想畫符,就是讓我去畫,我也不能專心,那不是浪費時間嗎,你說是不是?”我越說語氣中撒嬌的意味就越明顯,我知道姜智就吃這套。
果然,他用拿你沒辦法的樣子看着我,說:“那也不能自己在外面太長時間,就半個小時,就得進空間,同不同意?”
他看我點頭,就說:“那你自己小心,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趕緊進空間,這裡雖然沒有人,但是動物也很危險,知道嗎?”
“知道了,我辦事你放心,你在空間裡好好幹活,我一會兒就進去接你啊。”我說完,沒給姜智說話的機會,直接握住他,把他送到空間裡了。
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萬分慶幸我動作快,要是讓他說話,就又得這交代那囑咐浪費很多時間。
我怕一會兒幹活忘記了進空間的時間,姜智在裡面擔心,所以先拿出手機定點(我一直帶着手機,不管能不能打電話,我都習慣在身邊帶一個,沒事的時候可以掏出了玩玩遊戲什麼的。),然後就開始埋頭割草,割了一小片後就蹲下采蘑菇,自己就在外面忙碌的起來。
忙碌的時候一點都沒感覺時間的流逝,直到眼前的蘑菇和草都堆成小山了,我才擡頭看了一下,我已經以那棵紅松爲中心,開闢出一個直徑大概10米的圓了。
就在我準備接着埋頭苦幹的時候,聽見高處傳來一聲極大的“吱吱”聲,這種聲音我很熟悉,是松鼠的叫聲,這兩年進自己家松林幹活的時候,經常會看到松鼠,聽到松鼠的叫聲。
我有些好奇爲什麼這聲松鼠叫這麼大聲,所以就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結果我嚇了一大跳。
在一聲極大的“吱吱”聲後,又傳來了無數的“吱吱”聲,我擡頭的時候,就看着離我大概有15米遠的一個巨型紅松上衝下來一批松鼠。真的是一批,巨型紅松的軀幹對身形嬌小的松鼠來說,就是一條16車道的大馬路了,下來的這些松鼠,把這16車道都佔滿了,足有4、5百隻。
它們並沒有衝到地上,而是在離地還有2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然後,我就聽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吱吱”聲,看到在我目光所及的紅松上都掛滿了松鼠,都很有秩序的在離地2米的地方停下了。
感覺就像紅松在2米高的地方突然又長胖的一圈。我想這些松鼠怎麼的也得有上萬只了吧,這場面很是壯觀。
如果我是旁觀者,我會認爲這場面很震撼,但是我好像感覺這些松鼠是衝着我來的,我就有些好奇,有些緊張,心裡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這些松鼠都到位後就安靜了下來,我也很自然的把視線從衆多的松鼠那裡轉移到了,在離我最近的紅松上蹲着的一個體型稍大的松鼠上。
它的身體大概比我的手掌稍大點兒,尾巴的毛髮長而蓬鬆,在背部翻卷着,眼睛大而且明亮,耳朵長,耳尖上有一束紅色的毛,這個和其它松鼠不一樣,其它松鼠耳尖上都是一束黑色的毛。
它身上的毛和其它松鼠就一樣了,都是赤棕色,腹部是白色的。四肢細小,兩隻後腿緊抓着樹幹,尾巴幫着身體保持着平衡,形成一種蹲式在松樹上與我對視。
我看到它的兩條前爪都是非常尖銳的鉤爪,這要是被撓一下也夠嗆。
很奇怪的,雖然它與其它松鼠在外形上稍有不同,如果不仔細看可能都發現不了,但是我卻很自然的將目光移向了它。
它也正拿它大而明亮的眼睛觀察着我,就這麼對視了有5分鐘,我沒動,它也沒動。但是我可不能跟它耗下去,我還沒幹完活呢,而且它這是屬於非法集會,是要依法取締地。
我擡起手,想和它用手勢交流,因爲我想它是聽不懂我說話的。但是我剛剛擡起手,它就對我兇狠的呲出了大板牙,尾巴上的毛髮也警覺的站立了起來,其他松鼠也隨着它的動作,對我呲牙咧嘴的。
我也些發懵,雖然我認爲它們這麼圍觀我不太好,但是我本身很喜歡松鼠這樣的小動物,所以對它們態度是很友好的,不過怎麼我一動,它們就炸毛了呢?
我目光往自己手上一看,明白了,我手上還拿着剛剛割草用的鐮刀,這一舉手,把鐮刀也舉了起來,它們應該是以爲我要攻擊呢。
我趕緊把鐮刀扔到地下,嘴上還本能的解釋道:“誤會,誤會,我剛剛忘了手裡還拿着鐮刀呢,我可不是要傷害你們,別生氣啊。”
也不知道是我說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扔鐮刀的行爲起到了作用,總之松鼠們安靜了下來,爲首的那隻耳朵上有一小束紅毛的松鼠,我臨時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紅耳”,這樣我自認爲叫起來親切。
紅耳看我的動作,知道了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尾巴上的毛就柔順了起來,不在根根站立,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看我的眼神也不在那麼銳利了,然後就蹲在樹上跟我比劃了起來。
看到紅耳這一系列擬人化的動作,我很是驚訝,對於它能用手勢和我交流,我就更加的驚訝加驚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