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們夫妻兩個準備去村長家走走關係,雖然我們不怕他,但是能和平相處的就沒有必要刀劍相向,畢竟我們是想在這安穩過日子,不想因爲一些雞皮蒜毛的事,讓人家天天惦記着我們,想找機會治治我們,所以在我們來說,如果給村長送點禮就能避免這些麻煩的話,我們還是很願意走這一趟的。
所以我們帶着兩瓶西鳳酒趕在中午,大家都在家裡吃完飯午休的時候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住在村口處,也是磚圍牆,就是比我們家的圍牆稍微的矮點(人家那是正常高度,我們家是特意加高的,所以在村裡我們家圍牆最高,我看誰家的圍牆都比我家的矮。)。
從外面就可以看出村長家是二層小樓,院子也挺大。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我判斷應該是村長媳婦,以前來踏山村的時候沒見過,所以在沒介紹之前我也不敢瞎叫,就說要找村長。
不大一會兒,村長就從裡面出來了,他看到我們夫妻倆,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就回過神,很是客氣的把我們讓到客廳,就好像沒看到我們手裡提的酒,我這時有些懷疑陳明說的話了,村長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酒之人啊。
坐到村長家客廳的椅子上,我略微的打量了下村長家,村長家房子的格局和我們家類似,也把堂屋改建成了客廳,廚房挪到了外面。只是他家的客廳擺放的是復古樣式的木質桌椅,看起來很是大氣(說白了就是古板),我們家客廳擺放的是布藝沙發。看起來就是溫馨。
院子裡和房子裡都是水泥地,圍牆邊擺放了幾樣農家,在院子裡還停放着村長家最值錢的一臺拖拉機,院子整體看起來很是整潔乾淨。
房子雖然是二層小樓,但是從外面的牆皮可以看出,村長加蓋二層樓有好幾年了,牆皮有些地方經過風吹日曬已經脫落。形成斑斑點點的印記。
在我打量的時候,姜智就將拿來的兩瓶酒直接遞到了村長面前的桌子上,嘴上說着:“村長叔。我們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正式的登門來看看您,我爸可把我們夫妻倆好好的說了一頓。這不家裡剛忙完地裡的事,我們就來串個門。看看村長叔和嬸子。也是來感謝村長叔這一個多月對我們家的照顧,我們剛回來的時候可是沒少麻煩村長叔,我們雖然嘴裡沒說,但是心裡記着呢。這兩瓶酒是我爸的私藏,今天看我們要來看您,就非要我們拿來,讓你給品品,看怎麼樣。本來我爸是想親自來的。但是前兩天家裡插秧,我爸好多年都沒幹過了。剛乾了一天就把腰病給累犯了,現在在家躺着一時半會的下不了牀了,我爸說等過兩天他好點兒了,就來找您喝兩盅,好好嘮嘮。”
我聽了姜智的話心裡偷笑,這兩瓶酒哪是什麼私藏啊,就是我們在來時的路上順手牽羊得的。還有我公公,現在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這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時候啊,瞧瞧姜智現在這樣是不是就是俗稱的滿嘴跑火車。
村長拿眼瞟了一下面前的兩瓶酒,臉上假假的笑容就變的真誠了不少。
“這是幹什麼,你們來就來唄,怎麼還拿東西。這老薑也真是的,大家現在都不容易,還讓你們拿這些來幹什麼。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你們都帶走啊,東西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就看村長嘴裡說着客氣話,手上卻一點兒要把東西還我們的意思都沒有。
我們和村長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到剛回來時,爲了房子鬧得不愉快的事,都當沒發生過。
看着村長這一套假假的行爲,我對他的人品表示很懷疑,就這樣的人,能把一個村管好嗎?能公平的處理村民們的紛爭?能真心實意的爲村民們辦事嗎?
不管我心裡怎麼想,我嘴上卻說:“村長叔,我們知道你這什麼都不缺,家裡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就有這幾瓶酒是我公公的藏品,還能拿的出手,這可是我們的一片心意,你老必須收下。本來想早點來的,但是這事趕事的,到現在纔有時間來這看看,你老別挑我們的理就行。”
“我知道,你們家最近很忙啊,聽說你們家的水稻都種完了?”村長聽我這麼說,語氣分外親切的問着。
“對,都種上了,我們是第一次種地,也不會種,就瞎整的。”我謙虛的說。
“不是吧,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家這幾個大學生培育出了新型的秧苗,又抗旱又防澇。”村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說。
村長這消息可夠快的,這話就插秧那天,小姨夫說了一遍,這才幾天啊就傳到村長耳朵裡了,看了這村長也不簡單啊。
“村長叔,你可別說了,這不是埋汰我們嗎?
就我們這些沒種過地的大學生,還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培育出人家科學家這輩子都沒培育成的新秧苗?那我們不都成神仙了。
這話是當時咱村的人都說苗太小了,怕是活不了,我小姨夫就順口吹的,可當不得真。
這些秧苗我們是在家後院的大棚裡種的,主要是我們幾個按照書上的方法加上家裡的實際情況,嘗試育的苗,我小姨夫來一看就說我們種的太密了,所以長的都小。
但是咱家的條件就在那擺着呢,就1畝多的大棚,要育出幾十畝水田的秧苗,不密點兒也不行啊,我小姨夫就說我們是瞎胡鬧,不過管咋的,還都活了,這我們才栽到水田裡試試。
我爸在家可擔心壞了,這些田可是我們家明年一年的嚼用啊,聽村裡人說活不了,我爸昨天一晚上都沒睡着覺,就尋思這要是稻苗都不活,我們一家明年可咋整。
這不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說不能等了,讓我來您這問問,我們家水田邊上的荒地能不能開荒,有沒有什麼說道?要是能開荒,我們就再開點地,種點別的,要是水稻不長,我們也有點別的收成。”姜智趁機趕緊把我們來的目的說出來。
村長那都是成精的人物,一聽姜智這麼說,就明白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了。
他低頭思考了一下,對我們說:“這事可有些難辦,這麼多年了,咱村可沒有人開過荒,上面沒有什麼政策,要不這樣吧,過兩天我親自去縣裡給你們問問。”
我和姜智悄悄的對了下眼神,這是村長故意拿話搪塞我們,還過兩天去縣裡問問,他還能不知道縣裡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農民們多種地多產糧食,他們好能多徵收點。
“村長叔,這事可不能等了,現在都5月份了,等我把地開出來,然後在種上作物就得5月末,就都夠晚的了,要是再晚眼瞅着就過了種植期了。那今年可就耽誤了,縣裡現在不是鼓勵下面的農民多種地嗎,產了糧食秋天不是還要徵收嗎?而且上面也沒說不能開荒不是嗎?”我接口說道。
我估計縣裡給下面的各個村子都下達了任務了,以確保本縣最大限度的種植面積,秋天能徵收最大程度的糧食。要是村裡不統計,不鼓勵,那下面還像原來一樣就種夠自己家吃的糧食就不種了,那這麼多的土地就浪費了,國家也少收了不少的糧食啊。而且上面沒有政策說讓開荒,那下面能不能開荒就要自己領會了。
“這個……現在政策是沒明確說不能開荒。但是,這麼多年,咱國家的政策都是退耕還林,所以你們想開荒還是有些困難,和政策不符啊。”村長聽我們說了國家秋天要徵糧的事,明顯的一愣,估計沒想到我們連這個消息都知道,不過他略一思考,眼皮一擡就又和我們打起了官腔。
“要是村長你實在太爲難,那我們就自己去縣裡問問好了,我們家老薑在縣裡還有幾個同學,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估計能知道點內幕。”我有些不耐煩和這個老狐狸在這虛與委蛇了。
我說完後,姜智又給村長一個臺階下。
“村長,你看我家水田旁邊的一片荒地總共沒多少樹木,我們也知道栽樹的好處,肯定不能伐樹,我們將樹都移栽到地邊上還不行嗎?這樣就不算違背了國家政策吧?”姜智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的掃了幾眼桌子上的西鳳酒。
村長的眼睛略眯了眯,然後笑道:“哎,這事可真不太好辦,不過我也理解,現在誰家都不容易,你們這也是爲了國家多產糧食嗎,只要不違反國家政策,我這就沒什麼說道,官不查民不糾嗎。當然,這也是暫時的,如果以後國家有什麼相關政策,咱們可要按章辦事了。”
“那肯定沒問題,我們都是好公民,都支持村長叔的工作,你放心如果以後有什麼政策,我們家肯定服從。”我們的原則是現在先答應着,有什麼變動到時候在說。
之後我們又和村長客氣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