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音響開的震耳欲聾,昏暗的格調,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滿是荼蘼的味道。
林落和若南坐在高腳的凳子上,吧檯裡站着一位長相清秀的調酒師,調酒師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很是青澀,看到若南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微微有些臉紅。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若南是典型的色女,一看到長的好的男的,就會貼過去,用她的話說,這叫性情中人。
“我叫小五。”年輕的調酒師擡起頭,林落意外地發現他那如星星般閃耀的眸子與某個人有些相像。若南大概也感覺到了,於是悶着頭將一杯酒灌了下去。
“你們是姐妹嗎?長的還真像。”小五低着頭,靦腆地笑着。
“是啊,我們可是比親姐妹還要親的雙胞胎呢。”若南摟着林落,笑的一臉燦爛,但是林落卻從那燦爛中看到了一絲寂寞。
林落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世界上的人千千萬,長的相像的概率可以低到幾千萬分之一,而她與若南就是那樣的神奇,本來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長的卻和親姐妹似的。
她記得那時是剛剛上高中,某一日在學校門口,突然被一個打扮怪異的小太妹給劫住了。
小太妹上下打量了她幾番,然後咧開嘴笑道:“還真是像,猛一看我還以爲是另一個自己呢。”
林落這才從小太妹張揚跋扈的頭髮下面,看到了一張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這個小太妹就是關若南。
兩個人因爲這相似的容貌確立了深厚的友誼關係,甚至當時懷疑着兩人是不是失落多年的親姐妹。
雖然這樣的懷疑在雙方父母的否認下都打消了,但是雙方的家裡都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她們,兩家都像是多了一個女兒。
和小五一邊寒暄着,一邊喝着酒,其中若南的電話響了好幾下,都被她直接掛掉了。
“是你們家莊伯然打來的吧?這麼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林落有點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拖着若南陪自己在外面,畢竟人家還是有家室的人。
“不管他,今天晚上陪姐妹纔是最重要的。”若南說着又灌了一杯。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在林落的勸說下,若南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酒杯,林落不禁搖頭,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陪誰?
回去的路上,若南不知是受到了酒精的刺激,還是受到了那個調酒師小五的刺激,將車開的飛快。
因爲剛剛喝了不少的酒,林落有種暈暈的感覺,靠在車窗上想着心事。
若南突然開口,“落落你喜歡這樣的感覺嗎?你看窗外那飛速過去的樹木和風景,像不像我們那飛速逝去的過往?就這樣決絕的遠離了,毫無迴旋的餘地。你說,他會恨我嗎?”
“若若,你喝醉了,我們趕快回家吧。”林落挺害怕這個時候的若南,別看她總是一副女**的樣子,但是憂傷起來,比誰都要脆弱。
“不,我沒有喝醉,你有沒有發現剛剛的那個小五和他很像?我們是有幾年沒見了?他會不會把我忘了?落落,他會不會把我忘了?”若南已經把車子停了下來,雙手有點顫抖地抱住了旁邊的林落,臉頰上滿是潮溼。
林落靜靜地任她抱着,任她的眼淚浸溼了自己的衣服。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若南終於放開了她,語氣又恢復了往常的瀟灑,“我得趕快回去了,要不然莊伯然該急了。”
若南將林落送到了她的樓下後,就風風火火地準備離開,林落恍惚間覺得,剛剛發生的事,剛剛那個脆弱的若南,都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拖着有點疲憊的身子上了樓,房間裡一片冰冷,沒有一絲有人回來過的痕跡。看着凌亂的屋子,林落又想起了剛剛和杜濤發生的爭執,心裡禁不住一陣發堵,她乾脆也回屋倒頭睡覺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因爲林落白天並不上班,所以散漫地躺在牀上,仔細回想着和杜濤在一起的生活。
自己當初嫁給杜濤的時候,家裡人是十分反對的,因爲杜濤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鳳凰男,老家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溝裡。
但是杜濤是一個很上進的人,僅僅四年的時間,就成立了自己小小的廣告公司,有車有房,日子過的還算寬裕。
林落甚至還想在今年生一個寶寶,以前的時候,杜濤總是會以事業爲主或是條件不允許來拒絕,她想着,以現在的經濟條件,總可以要一個寶寶了,誰知良人已不在自己枕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