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是林落,不是若南。秦生在一旁小聲解釋道。
“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我不想見到她,讓她走。”秦母的情緒還是沒有穩定,聲嘶力竭地說道。
“落落,你先到樓下等一會兒。”秦生看向她,滿臉的歉意。
她回給了他一個微笑,“不用擔心我,你好好照顧阿姨,我在樓下等你。”
懇她想做一個不讓他擔心的女子,縱使她現在的心裡那樣的委屈,還是帶着笑離開了。
林落離開之後,秦母終於平復了下來,卻還是止不住的在哭泣。
林落一個人走了出去,在醫院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讓雖然這裡是她的出生地,但是她卻並不想回去見她的父母。
她和杜濤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自己的家人。
天微微亮了起來,街上開始有了些稀少的行人。
每個人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都會側目,或許,這個樣子的她真的很令人奇怪吧。
可是,她又不想離開這裡,她想用這樣一種方式陪着秦生,陪他度過這段痛苦時光。
她剛剛從三亞回來,連衣服都沒顧着換。
清晨的小風陣陣吹來,她穿的過於清涼,此刻更是感覺微微發冷。
她雙手抱住了胳膊,頭低低的埋着。
一方面是想着心事,一方面是不想看到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秦生還是沒有下來。
林落站了起來,活動着有點僵硬的手腳,電話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秦生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落落,你先找個酒店休息一下,我忙完就去找你。”
她示意他不要擔心自己,默默收了電話,在醫院旁邊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了。
整整一夜的奔波勞累,她卻沒有一點睏意,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地睡不着。
他失去了至親之人,就像自己現在失去了若南一樣,那樣彷彿天塌下來一般的痛感,她卻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現在甚至連在他的身邊都做不到。
關於秦母,她的怯意更深了。
秦母似乎對若南有着一些敵意,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化解這份敵意。
總之,現在的一切都糟透了,秦生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痛苦,還有去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
她不想讓他再分心了,就一直在酒店裡等他,即使他一連幾天都沒有給她一個電話,她還是安靜地等着。
電話打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秦生的聲音沙啞,問她現在在哪裡。
她說了酒店的名字,他很快就趕了過來。
看到他的第一眼,林落的眼淚就差點掉下來。
只是幾天的時間,他瘦了很多,下巴上滿是凌亂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憔悴。
他緊緊地抱住林落,低聲說着,“對不起,落落,你可以自己先回去嗎?我沒有時間陪你。”
“我沒事的,倒是你,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她的手輕輕撫上秦生的臉頰,滿是心疼。
“嗯,我知道了。落落,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動情的說出這三個字,她知道他是因爲父親過世而變得傷感,空氣中也一瞬間充滿了憂傷。
秦生給她買好了機票,送她去機場,並保證這邊的事情忙完就立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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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機大廳,他們像所有分別的情侶一樣緊緊擁在一起。
秦生在她的額頭印下了一吻,捧着她的臉,有些不捨地說道:“落落,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
她點了點頭,急匆匆地離開。
她害怕自己晚一秒,眼淚就會落下來。
她不想讓秦生看到自己傷感的樣子,不想讓他爲自己擔心。
回到了A城的林落休息了一天,然後去了若南的家,空蕩蕩的房子,若南還是沒有消息。
劉阿姨看到林落,一邊拉着她的手,一邊抹着眼淚,“太太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知道她還好嗎?”
林落安慰了她幾句,有點落寞的離開了。
若南,你到底去了哪裡?
林落心不在焉地走着,腦海裡全是若南離開之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落落,你一定要幸福。
爲什麼她一直都在重複這一句話,還是她的離開和自己有着某種關係?
她強迫自己不要多想,秦生還沒有回來,她不想回家,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看到一個小女孩兒手牽着五顏六色的氣球,她滿心歡喜地跟在她的身後,小時候的她也是極愛這種繽紛的色彩的。
她不知不覺間跟着小女孩兒走進了街心花園,她撿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
思緒不知不覺就回到了以前,她和杜濤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和杜濤正處於求學階段,兩個人談戀愛的場所就是街心花園這樣的免費場所。
那時的他抱着她,滿懷壯志的許諾她,以後一定會讓她幸福的,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不知爲何又會想到杜濤,她輕笑了一下,起身離開。
剛剛打開房門,突然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落擡頭,看到秦生滿臉的疲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抱住了他的脖子,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
“剛剛,不過我洗了澡也換了衣服。”他像個小孩兒一樣抱着她撒嬌。
她聞到了她身上乾淨衣服的味道,那是她親手洗淨,放在陽光下晾乾的,此刻滿是陽光的味道。
她有點貪戀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清香,趴在他的懷裡不肯起來。
“落落,我好想你,我們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他在她的耳邊低喃。
林落的頭還是深深埋在他的懷裡,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說到了她的心裡。
從沒有那樣的去想念一個人,吃飯時會想,走路時會想。
一個人睡覺時,擁着微涼的空氣,那一份想念愈加強烈,像是已經滲入骨髓的,像是已經融入呼吸。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只是,她不知,他也同樣的念她入骨。
秦生沒有給她感動的時間,直接將她抱到了牀上,隨即壓了下來。
“喂,你不是很累嗎?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脣已經覆了上來。
分開的幾天,他是如此強烈的想着她,想的快要發瘋了。
再次見到,所有的勞累也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