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後悔自己爲了得到她而不擇手段。
可是,每當看到她憂傷的臉,心裡面都會隱隱泛疼。
他知道,她的心裡始終有着另外一個人,她是如此癡情的女子,他不忍責備。
他能做的只是對她愈加的好,愈加的寵慣她。希望能讓她在心裡爲自己也留一個位置,可以不大,只要是專屬他的紀念就好。
他靜靜地站着,直到林落扶着臉色蒼白的若南迴來的時候,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你怎麼了?不是說了不讓你出去的嗎?”看到若南的樣子,他忍不住責備。
若南突然就哭了,像是把所有壓抑都釋放了出來,她一邊哭着,一邊說着,“我的孩子沒了,我把我的孩子殺了。”
莊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有些不解地問着林落,“你們剛剛去了哪裡,她到底是怎麼了?”
林落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咬了咬嘴脣,直直地跪到了莊伯然的面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們的孩子沒了。”
她深知孩子對一個男人意味着什麼,也知道不管他再愛那個女人,當面臨孩子的問題時,愛也會出現裂痕。
所以,就讓她做那個罪人吧,就讓她承擔一切。
而若南,她覺得她已經受過那麼多的苦了,她不想她再因爲這件事,受到莊伯然的遷怒。
“不,不是她。都是我,是我把孩子殺了的。”若南說着也跪了下來,緊緊地抱着林落哭着。
“你們先都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莊伯然的臉色已經有些微怒,他不明白唾手可得的幸福爲什麼突然就飛了。
當若南告訴自己她懷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他的心情是那樣的激動,從一個男人到一個父親的轉變,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很多次的晚上,他都不敢入睡,害怕這只是一場夢,等他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成一場空。
可是,誰能告訴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嗎?
林落扶着若南坐了下來,她的臉是那樣的慘白,剛剛做完手術的她是應該休息的。
“我今天中午的時候一個人去了醫院,把我們的孩子做掉了。”若南低着頭,小聲說着。
“爲什麼?關若南,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莊伯然徹底地憤怒了,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不,我不能說……”若南雙手抱着身子,不停地顫抖着,像是經歷了非常慘痛的事情一樣。
“原來這麼多年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你這樣做是爲了報復我吧?爲了報復我當年拆散了你和你愛的那個人?”
莊伯然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但他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平時在生意場上的理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了,忍不住的對若南大吼大叫着。
“不,不是。不要逼我,我不能說……”若南還是抱着雙臂,像一個迷失的孩子,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莊伯然最後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所有的不滿和憤慨都消失而盡。“算了,你先回屋歇着吧,林落,你也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