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已經開始星眼微朦了,茶也涼了,是該散去的時候了,吳穎搭乘出租車漸漸在朦朧中遠去。
然後校園裡,三個人,走在月色裡,靜靜地只是聽見腳步踏着流光似的月夜,草坪上的小草正調皮地歡唱着清脆的樂曲,柔柔地風吹去了夏夜的暑氣,涼爽清醒着人的身心,荷葉在沉默中頻頻點頭示意,一簇一簇地輕鬆搖擺着歡樂不已。
或許無言中的美可以淨化每一個燥熱的不得已,小青拉着易寒的手,輕快活潑似的晃晃悠悠,而易寒的臉上正在綻放着一朵欣喜的花,一圈一圈地幸福地在臉上盪漾開去,可能吳穎的離開對於小青和易寒來說就是一個快樂的迅息吧,暖暖的愛意在兩個人之間悄悄地傳遞着,手心的溫度見證了默契的程度。
可是張建一在後面一個人默默的,沉浸在一種無法舒展的愁緒裡,看見兩無猜忌的易寒和小青,心中仍舊是徘徊不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出內心的猶豫和不得已。
“我說,哥們,這次,你達成了願望,爲什麼還那樣一籌莫展的樣子呢!”易寒拍了拍張建一的肩膀,其實就是這一拍,拍下去就是那麼多年的信任和兄弟情。
“想當年,我們幾個一起風風雨雨,哎,已經很多年了,......”張建一彷彿在回憶曾經的歲月,過往的點滴,有些說不出的傷懷。
“你有話要說!”易寒看了看張建一,然後拉了拉小青的手,歪着頭不說話了。
“我很快就到宿舍了,你們等下聊吧,不過先送我到宿舍樓下就好!”小青看見易寒輕輕地用大拇指捏了捏自己的手,就明白了,有時候男生也是死要面子段,心中多少愁緒還要強撐着歡樂不已的樣子,小青也輕輕地迴應着易寒,很調皮地在易寒的手心輕動着手指,所以自己要提前回去了。
......
“你到宿舍了,打電話給我啊!”在離開的一瞬間說着這樣的話,或許校園裡的人,真的恨不得天天都是白天,沒有夜晚。
“恩!”易寒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月光飄過陽臺靜靜地灑在走廊上,小青覺得突然之間那些月光有些冷冷,孤獨的感覺,不知道張建一要說什麼,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孤單的,都是黃柏木作了槌子----外頭體面裡頭苦,小青迅速劃過憂傷,想起易寒的那一握手,那一眨眼,幸福起來......
......
易寒和張建一走在校園裡,很多年沒有這樣了,有點生疏的感覺。
“兄弟,如果我一時糊塗,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會不會揍我!”張建一突然間扭過頭說道,然後再扭頭回避了易寒所有詢問的目光。
“是兄弟就別這樣說,我們是兄弟不是,我想我還是可以理解你的苦衷的!”易寒看着扭頭不再看自己的張建一,打量着,然後也扭頭望着那滿滿的荷塘,或許張建一有什麼事情是自己根本幫不上忙的的,他心中或許有自己無法理解的苦處吧,不然,他不會這樣迴避着自己。
“其實吳穎並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張建一的笑容裡苦苦的感覺。
“爲什麼這麼說!”易寒看見張建一臉的沉重。
“你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她只是想通過我接近你,我真不明白爲什麼,他可以對我呼來喚去,但是卻無法對你開口!”
......
“問題是,你怎麼想的,我希望我能夠支持的是你內心的想法!”良久,易寒說着,其實這個問題很難去說什麼!曾經在遇見小青的時候,張建一爲自己出了不少力,然後纔有了和小青在一起的機會,可是,現在卻無能爲力,爲自己的兄弟。
“其實那時候我就有私心的,就是極力去撮合你和小青的時候,因爲這點,說實話我覺得很對不住你!”張建一很坦成,就好象能夠接受易寒的任何拳頭。
“不管怎麼樣,我是有心去追小青的,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樣的行爲,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或許一開始易寒也很清楚。
“可是因爲這個,我......”張建一猶豫不決。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吳穎,不知道你知道沒有,她等了你八年,八年只是等你開口,其實她很優秀,無論從哪個條件來說都符合你曾經給我說的要求,你難道沒有想過去試着接受她,其實,我覺得你和小青的未來,有些茫然,你不覺得嗎?”張建一覺得這樣的話很諷刺,如果真的面對的是自己的哥們,爲什麼還要這樣說,或許自己中毒太深了。
“哥們,你說這樣的話,令我懷疑哦!不是說一個人優秀,我就得喜歡她!我和她是同學,是朋友,所以她做了很多事情,我並沒有怪她,你知道我和單雯婕,算了,不說了,那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說,不管有沒有小青,我都不會接受吳穎,我跟她不來電,我和小青的事情會自己好好去把握,記住,是哥們就不要說這些了,你自己應該好好去把握,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知道的,是你的最終會到你的身邊!你 ,明白我想說什麼嗎?”易寒覺得很多事情說多少話都好象說不清楚的感覺。
“恩,我知道,其實我明白,小青是一個善良的女生,原來我以爲你是因爲我才選擇了小青,或許小青,我以爲她是如吳穎所說那樣,只是把你當一個替代品,然後走出迷茫,然後就去換自己想愛的人......”張建一的話很凌亂,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話中有話!”易寒太清楚張建一了。
“我們是兄弟,真的是心有靈犀呢!”張建一覺得好象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感覺。
“你覺得小青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爲自己的目的!我覺得你錯了,你不瞭解她!”易寒覺得自己的兄弟是爲自己好,也不想說什麼,可是他這樣看小青,看來自己得好好的說清楚了,實在地,不想小青到時候爲難。
“是,所以我和吳穎就假扮了情侶,其實我是到今天晚上才明白,吳穎的真實目的,以前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我想不到,她居然利用我,來找你!以前我一是想和吳穎試一試,希望可以去真的對她好,可以讓她對你放開心懷,二是,我真的也想試一試小青,其實,我覺得挺對不住她的就是......”
張建一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風很涼很涼,可是驅趕不了內心的煩悶,很多年的兄弟了,可是今天晚上看來真的,自己以前想得太多了,易寒聽見張建一說着難以啓齒的事,自己就已經明白了,只是真的是這樣的時候,心裡特別的難受,以前曾經和自己說過,做兄弟的,其他不怎麼會,可是要去幫忙照婚紗照還是可以的,多年了,那是戲言了,多年了,那也是張建一的夢想,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爲一個攝影師......
可能是自己本來就不想去確認,當拿到照片的時候就直接排除了這種可能,雖然知道這是最大的可能,或許是自己想否認吧,可是現在還是自己說出來吧,風吹不去自己的煩憂,也吹不去現在存在的問題,或許說開了,一切也就重新好起來了......
人生哪一步又真的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