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說話間對視一眼,皆是笑出聲來。肯尼思導演揚眉笑答:“我活了這麼多年很少佩服一個人,封算一個。”在十幾歲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發生那種事,卻還能一步步走出陰影,再走到今天這輝煌奪目的地步,其中付出的艱辛可想而知,而他卻真的做到了。
安朵眨眨眼:“我也爲有這樣的未婚夫而驕傲。”
肯尼思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摸着下巴感慨道:“說起來當年我還承諾以後一定會再給他拍一部電影,但沒想到這些年陰差陽錯沒有合作的機會。結果我沒能和他拍戲,反倒是和你合作。”
安朵失笑:“這大概就叫緣分。”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好的聊天話題,所以關於這件事的對話暫止與此後,兩人漸漸聊起了其他事情。當聊得差不多後,肯尼思導演無意間瞥見安朵擺在旁邊的劇本,纔有些內心臥槽的想到了自己來找安朵的正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終於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這一個月跟着劇組感覺如何?”
“感覺很棒。”安朵想了想,笑着回答:“我是第一次拍攝這種片子,很新奇也很有趣,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場拍攝了。當然如果不要是那種熱得讓人想要發瘋的天氣就更好了。”
肯尼思眨眼笑了笑,堅決不肯承認自己選地方選對了卻忘了去注意天氣的事實,義正言辭的表示:“但事實會證明熱了這一個月都是值得期待的,當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朵瞥了眼自己就算怎麼擦防曬霜都暗了一個色調的皮膚,打趣的笑道:“值得期待的同時我們所有人大概都已經黑得不能見人了。”
“哪裡不能見人。”肯尼思導演繼續狡辯:“現在看起來更健康更有活力,相信我,當你穿上電影中你爲你準備好的衣服後,你會角色你現在只是稍稍被曬得黑了一點點的膚色簡直是太適合那樣的裝扮了。況且你要相信我劇組的化妝師全都是超一流的,你只是黑了一點點,絕對能幫你遮蓋好,鏡頭中絕對不會顯露出來。”
安朵嘴角一抽,默默吐槽:“您這會兒是在王婆賣瓜嗎?”並不懂得王婆賣瓜典故的肯尼思疑問的看向她,安朵嘴角蠕動:“自賣自誇。”
肯尼思導演臉色扭曲一小下,沉默兩秒自己給自己臺階下的轉移了話題:“原本在這個角色確定是你之後,我應該找你聊一會兒對於這個角色的,但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所以這會兒我們聊聊正事吧。”此時酒店的咖啡廳人很少,而周圍還坐着安朵的兩個保鏢和助理,他們也不擔心說的話會被人聽到。
剛纔還噎得肯尼思說不出話來的安朵瞬間也跟着無語:“……那您之前和我聊了那麼久,都是在說廢話嗎?”
肯尼思導演拿起舉辦假意拍了安朵腦袋一下,繃着快掉光的威嚴訓斥:“這叫和你熟悉後能更輕鬆的對話,”
安朵暗暗翻了個白眼,嘆氣後裝着一副您說得對您說的都對的表情點頭:“那現在已經熟悉了,您說吧。”
說?
說什麼?!
肯尼思看着似乎什麼都明白的安朵頭疼的撫了撫額頭,有時候遇到一個太過聰明的演員,也是導演的悲哀啊,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們還是來繼續聊天吧。”說完不等安朵吐槽他,就問道:“提前一個月到了劇組感覺怎麼樣?”
“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也和劇組大家的關係更好。”安朵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肯尼思導演打趣的調侃:“封沒暗地裡吐槽我提前把你叫進劇組,減少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時間?”
安朵無奈了,這位老頑童導演話題亂飛,到底重點要說什麼啊?她配合的答道:“您難道忘了阿虞最近也有電影要開拍?”所以根本不存在二人世界。
肯尼思導演恍然同時忽然間想到一件事:“這麼說來很可能兩部電影在差不多的時間上映,那你要和封一起爭奪票房成績?”
仔細想一想兩人分別爲了兩部電影站臺強票房,還真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動真的想安排兩部電影差不多時間上架。
安朵一愣忽然發現還真是有可能,思腹着搖搖頭斟酌着語氣說道:“還說不定,兩部電影一起拍攝不代表製作週期也一樣,會碰到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那可不一定。”肯尼思導演神秘兮兮的眨眼一笑,就在安朵眼皮一跳差點追問您是不是準備故意撞到一起看我和封景虞的好戲時,肯尼思導演又再次轉移了話題:“其實在演員確定是你後,我曾經和伯特倫聊過你。”
之前還聊電影,這會兒又聊伯特倫導演,您老的腦回路真的比年輕人還要快。怪不得上次您把那些記者和媒體坑的那麼厲害,原來如此。安朵已經被這位老導演折騰得夠嗆,聞言也不折騰的嘆氣。
肯尼思見安朵這副模樣,挑眉問道:“你就不好奇我們聊了些什麼?”
“您大概會問伯特倫導演我演技如何,但伯特倫導演一定不會說我的壞話,多半是稱讚我演技不錯,是嗎?”安朵無奈之餘,配合的回答。
肯尼思搖頭:“當然不是,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他對你讚不絕口,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有天分的演員,很會懂得舉一反三,對自己的角色從來都會很認真的把握,他告訴我你是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演員。”
這是一個很大的稱讚,想到拍攝《救贖》時發生的點點滴滴,安朵會心一笑,只聽肯尼思導演看着她,這次沒有故意打趣的調侃,而是很認真鼓勵的對她說:“我也希望,在這部電影中你可以成爲一個讓我放心的演員。”
安朵心臟突突的跳了跳,驚訝的看着面帶笑意的肯尼思導演,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鄭重而堅定的點頭:“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