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帝,這是魔鬼!”
歇斯底里的痛呼聲撕裂了所有觀影人的耳膜,透過灰濛濛漸漸清晰的屏幕、也跟着安朵那雙黑色眸子穿透灰霧看去,警局的廢墟之中一個穿着西裝套裙的女子正被一個警官撲住。
女人拼命的掙扎、尖叫、求饒、痛哭,但那個警官毫無所覺,血液滴答的落在地上,灰濛濛的塵埃染上了污紅的痕跡。從離的視線看去,那個女人掙扎的雙腿越來越虛軟,那個警官微微側過臉來,灰白的皮膚、凹陷毫無起伏的胸腔、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的無神雙眼,以及撕咬着血肉的嘴巴,恐怖而血腥、吱呀聲聽得在場所有觀影人汗毛倒數、倒吸口氣。
突入而來的災難、從天而降的隕石、一片有一片燃燒的城市,還有突然發生變異的屍體,這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在導演有條不絮的推動、演員百分之百的投入下,慢慢將所有人都拉進了這個絕望的末日。
伯特倫的確是個非常聰明的導演,他知道如何才能將觀影人最深刻的帶入劇情之中,每部戲都是如此,而在《末日》之中他同樣也展現了這個特質,從最開始的鋪墊到現在輕而易舉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爲電影着迷、爲劇情入戲。
封景虞輕輕捂住六六的眼睛,雖然知道他現在在睡覺,帶着耳機也沒人會吵到他,但他還是下意識這麼做了。他面帶平靜的擡頭看着大屏幕中的安朵,或者更應該稱之爲離。
她面帶驚愕,在一片灰霧和絕望的世界中,她站在破敗的房間中瞳孔緊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慌亂,粉潤的脣輕輕哆嗦的顫抖着,脣角輕輕蠕動着發出聲音:“這到底是什麼?”
輕緩卻顫抖的聲音喚醒了所有觀影人的理智。
“吱呀……”一聲,這是房間內那個中年喪屍踩到東西發出的聲音,但他機械的動作絲毫未曾停止,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朝他走過來,明明雙眼無神卻清晰的鎖定了她的所在,筆直的朝她走來一步不差。
“啊……”外面女子崩潰的尖叫聲尖叫越來越弱直至消聲殆盡,因爲那個警官喪屍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過來同樣幾具肢體破敗的喪屍,他們一同用爪子和口齒分享了女子鮮美的血肉。
如此的讓人毛骨悚然、震驚萬分,但離來不及爲此分心,因爲這個中年喪屍已經走到了她一米外。她雙眼一眯,眼中銳氣警惕,在喪屍伸出黑長指甲抓過來時靈活的閃避開,隨後一腳朝他踢了過去。
哐噹一聲響動,喪屍無力的倒在地上,但不等她放鬆,他再次毫無知覺的爬起來,朝她齜牙咧嘴的嘶吼、攻擊。他的爪子鋒利、牙齒更是猶如刀刃一般,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她衝過來,想要咬她一口品嚐到最爲鮮美的血肉。
“砰。”離瞠目結舌間迅速彎腰退開,帶着手銬的雙手限制了她的手臂發揮,她雙腿踢向牆壁借力一躍而起,一腳踢中喪屍的脖頸,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傳來,喪屍哐噹噹的往後倒在地上。
離喘着粗氣警惕的貼牆站立,但不等她鬆口氣那個明顯被她踢斷了脖子的喪屍竟然再次爬了起來,耷拉着歪斜的腦袋,雙臂往前瘋狂的朝她撲過來。
“他不會死?”離臉上的鎮定快速撕裂,瓷白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在發現對方殺不死的時候選擇了快速的閃避和後退,在防止對方突然襲擊的時候保持體力。
“嘶……吼吼!!”下方廢墟之中,被幾具喪屍圍攏的地方,那個已經死亡的女子雙腿突然動了動。離一邊閃躲或踢向喪屍躲避的時候眼角餘光往下看去,那幾具喪屍忽然散開,而之前那個還在求救崩潰的女人此刻竟然成了他們的同類。
灰白的皮膚、染血的臉,被咬了一半的脖子、掏開的胸腔,她就這麼張着嘴巴嘶吼着,慢吞吞爬起來加入了之前幾具喪屍的陣營,轉眼間從受害者變成了劊子手。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年輕的女子咬着牙低罵一聲,奮力一腳踢向撲過來的喪屍,將他踢倒在地的同時,一腳踩端了他的左臂,眼角餘光一掃,瞥見已經徹底被打爛的大樓牆體,直接將他一腳踢了下去。
三樓的高度足以讓那句喪屍本就破敗的身體砸在廢墟上徹底完蛋,離喘着粗氣看着腦漿流出不再動彈的喪屍,一直警惕的眼終於鬆了鬆。
而房內身後,再次傳來與之前相差無幾的悉索聲,她警惕的扭過頭去,就見到又有兩具喪屍慢吞吞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染血的身體堅定不移的朝她移動過來。
“該死,這是生化危機嗎?”她一咬牙,看着滿是廢墟的警局建築,帶着手銬的雙手撐着破爛牆體一躍而下跳進了二樓的看守室中,但她剛跳下去,一個血淋淋的嘴巴就朝她咬了過來。
她汗毛倒數迅速彎腰避開,身後卻又是一具喪屍衝了過來,兩具肢體殘破的喪屍將她圍攏在中間,把她當成食物,張牙舞爪的嘶吼衝擊。
利落的功績、躲避、翻滾、拳打腳踢,她一次次將兩具毫無知覺的喪屍打倒在地,但不等片刻他們又再次爬了起來,就像不會勞累不會死亡的怪物,一直向她發起攻擊。
“你他麼去死。”再次翻滾跌倒在地後,離抓起旁邊的鐵鏈咬牙衝了上來,一腳踢着牆壁一躍半空,將一具喪屍的脖子套牢,然後拖拽着他在地上爬着,以這具喪屍爲武器攻擊另一具喪屍,然後拽着鐵鏈套牢兩具喪屍的脖子,將他們再次推下了樓。
房間內終於安靜下來,她跌坐在地,帶着手銬的雙手腕因爲劇烈運動已經血跡斑斑。她喘着氣看向已經掉到樓下的兩具喪屍,令她驚訝的是其中一具竟然沒死,雖然四肢斷裂,但還是撐着腦袋嘶吼咆哮着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