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帶着帽子、口罩,目送封景虞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摁了摁帽檐收回目光,吐出口濁氣:“妃姐我們也走吧!”
她也是買的今天的機票飛回港城,不過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如果回去再一個來回又未免有些急,所以她和鳳妃的打算是找個隱蔽安靜些的咖啡廳好好休息一會兒。
而這次回港城她冰沒帶安衡一起,而是不顧他的跳腳反對將他留在了蕭家,害的今早安衡送她出門的時候,臉蛋黑沉沉的簡直比芝麻糊還難看,但偏偏一雙眼睛卻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可憐兮兮的盯着她,安朵卻愣是硬下心腸沒答應。
原因很簡單,她已經和安家撕破臉皮、更是將對方告上了法庭。安衡要是跟着她回港城這幾個月繼續在那個安保不齊全的學校上學,說不定就被狗急跳牆的安家人攔住,到時候她不在身邊,安家那些奇葩又愛錢的自私鬼止不住鬧出什麼事情來。而他在京城待在蕭家,不管是教育質量還是環境都比港城這邊好,安家又不敢找上門去。
安衡的學籍蕭家已經幫忙轉到了京城,大舅母專門抽出時間拉着她研究了一下那些學校,然後選擇了一個不管是口碑亦或者是教師水平、學校環境都很不錯的學校就等着安衡隨時入學,她不希望安衡因爲跟着她回港城而耽擱了時間。
再則而言港城和京城距離並不太遠,一個飛機一兩個小時就能飛過去。而且現在科技發達、視頻通話隨時都行,她又只是在這邊呆幾個月、隨時都能回去看他沒必要帶着他再回來多此一舉一次。
機場附近的咖啡廳倒是蠻多,鳳妃選擇了一家環境不錯每個桌子間有屏風亦或者其他擺件擋開,可以給顧客足夠私人空間的咖啡廳。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鳳妃要了咖啡後她並沒摘下口罩而是隨手翻看着她之後要開始的幾個工作。
她認真看着本子,而鳳妃打開電腦敲敲打打的也開始工作,兩人之前的氣氛靜謐而寧和,直到一個不速之客站在面前:“小姐打擾您了。”
安朵手中動作一頓,合上本子看向來者。這是個二十多歲的男性、西裝筆挺、笑容和藹、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不管是領夾還是袖釦、手錶,亦或者身上的穿着都足以說明此人頗爲有錢。
安朵眉峰不動,看着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謹慎而生疏的淡聲道:“抱歉,先生您似乎認錯人了。”
“我沒認錯。”青年笑容加深,雙手伸出將名片遞到她面前,恭敬的一低頭:“鄙人姓楚,是您父親的助理,今天來……”
“我沒有父親。”話還沒說完,在看到名片上向氏集團四個前綴字的時候她臉上還算是溫和的表情乍然消失,眸中冷意淡淡:“抱歉,你認錯人了。”
安朵的不配合在楚晏的預料之中,面對安朵冷淡的態度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頓一下。一個敢在向家大門前讓丁容母女跪在自己面前、並且顯然對於老闆誤會頗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助理仍舊恭敬而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小姐,先生就在附近想和您見一面,請問您有時間嗎?”
“沒時間!”安朵啪的合上劇本,她頭上帶着鴨舌帽、下半部分的臉頰都老老實實的包裹在寬大的口罩中,只露出一雙清凌凌的雙眼來。此時那雙眼中滿是冷色,見到還杵在面前的楚晏,眸色更冷聲音發寒毫不客氣:“怎麼,我不想去你還要強壓我去不成?”說着她嘲諷一笑:“也對,你向家行爲處事一脈相承,會這麼做也正常。”
那滿口對於向家的冷淡和隔閡讓楚晏就算再有心裡準備也有些訕訕然,知道安朵是真的不準備走並且也不準備接他手中的名片,他將手中名片收好,微低頭繼續恭敬的答道:“自然不是,小姐不願意去就不去。”
安朵眼皮又是一跳:“那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她鮮少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不客氣,但對方只要打了向家的標籤就很難讓她有好的態度。
楚晏遲疑一瞬,恭敬道:老闆知道您今天的飛機回港城,您的航班似乎還有幾個小時,在這裡久等恐怕也會耽擱您時間。老闆的私人飛機現在就在機場等着,只要您……“
“我不需要。”安朵冷聲拒絕:“還有事嗎,沒事就趕緊走。”
吃了第二次鱉,楚晏暗歎口氣將手中拎着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雙手捧到桌子上:“這是老闆給您的禮物,您……”
“我不需要。”安朵眉心重重一跳,將手中的杯子摔到了桌子上,結果這麼一碰原本就沒放穩的禮物盒子哐當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想再勸,卻聽到他塞在耳中的耳機傳來向建林疲憊的聲音:“你出來吧,她不願意就別打擾她了。”
聽到這話助理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異色,彎腰將禮物從地上撿了起來,恭敬的說道:“打擾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安朵冷着臉沒給任何回答,楚晏見此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很快就走出了咖啡廳,消失在了人羣之中。他來得快也去得快,站在這裡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卻讓她本來不錯的心情變得頗爲陰霾。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但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向建林能這麼快就找到她,顯然是在她身邊安排了人,或者就在不遠處就有人默默的觀察着自己,將她的所有動態統統報告過去。而就是這種態度,才讓她越發膈應。
不管是因爲她的事還是母親的事情,對於向家來說他都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好感。向家的人在她面前的印象可以用這幾個字來形容,自私自利、自以爲是、狠辣歹毒。她又不是傻了,怎麼會願意和這家人爲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