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頭嗡嗡地響,她到底做了些什麼?是不是她今晚的所作所爲其實是已經做了蠢事?
墨非然一心二用,手掌上的微微一緊,是她情不自禁地擔憂和緊張。他面對着賀三,手掌卻不動聲色地反手包住了她的整個纖柔的手掌,拇指擦過她的手背輕輕摩挲,傳遞着安撫的味道。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不要她因亂想而自責。
他之所以這樣問賀三,也不過是揣測,因爲賀三的拒不鬆口,才讓他念頭一轉間想通因果。
如果他都是此刻才察覺想通,作爲什麼情況都不知曉的熊微微,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賀三的心思會是什麼。何況,連白晝那樣的心智,都着了賀三的道,可見賀三的城府有多深了。
賀三輕易不會爲自己樹敵,他的情報系統,大概早就把他調查得清清楚楚,白晝是他異母同父的兄弟,賀三不會不知道。
既然賀三明知道白晝的背景有多深厚,同樣自己的身世賀家一樣不願意招惹,而他此時既已經得罪了白晝,又一直不肯吐口讓自己帶兩個人同時走,那麼除了自己是他真正的目標之外,墨非然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緣由。
賀三打了個哈哈:“墨少真是聰明人,果然還是要和聰明人說話,纔不累心。”
“三爺有什麼條件就儘管說吧,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墨非然不想和他繞圈子,直奔主題。
“其實也不能算是什麼條件。只是我對墨少神交已久,想和你做個朋友。”
“朋友?”墨非然眉峰微微一挑,他自然不會相信賀三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是爲了和自己做個簡單的朋友。
賀三攤開手掌:“怎麼,墨少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做墨少的朋友嗎?”
“不,我只是不清楚你所謂朋友的定義。”
“呵,墨少沒必要把別人都想得太過複雜,我只是欣賞你的爲人而已。當然,朋友之間,相互扶持,肝膽相照,那樣最好不過。”
“哦。”墨非然淡淡應了一聲。
熊微微着急地請拉的手指,做什麼朋友,賀三這樣的小人,怎麼可能做朋友?
何況,賀三身處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墨非然這樣的身份和職業,以及他身上的巨星光環,根本不適合於賀三扯上任何關係。
可墨非然並未迴應她,只是目光微微上揚,掃過賀三的臉龐:“作爲朋友,就要這樣對待我的家人?這算是相互扶持,肝膽相照?”
“墨少,先別生氣。”賀三手指一彈,兩個黑衣人將倒在地上的白晝扶了起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辛則遞過一隻方形的錦盒。賀三接在手中,並未打開,看向墨非然,笑意始終在他的臉上跳動。
“作爲朋友,你的家人就是我賀三的家人,我又怎麼可能會難爲你的弟弟?他喝下去的藥物並不會損害他的身體健康,雖然作用大些,也不過是唬人的,就是讓他入睡而已,這有顆藥,吃了很快就能醒過來。”
他衝着墨非然揚了揚手中的錦盒,“不過,作爲朋友,我當然可以賣你面子,可我們如果並沒什麼關係,我也只能按照我們的行規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