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許清歡的神思圍繞着神聖法印飄忽開來,如果這種獵魔人掌握的“魔法”技巧,能夠被氣血武者所掌握,那即便是在廢土地球,也許都能通用。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潮澎湃,直恨不得立刻就親自嘗試一番。
他於是開始旁敲側擊,從魯德爾那裡打聽更多的關於神聖法印的信息。
可惜後面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失望,據魯德爾所言,神聖法印的力量源泉是天使遺留在人間的血脈。
各種不同的印記,只不過是激發這種血脈力量的不用鑰匙而已。
想要學會這種神聖法印,必須自身具有天使的血脈才行,而且大聖堂還有另外的規矩,那就是必須是在它那裡註冊的獵魔人才有資格學習各種印記。
許清歡剛纔高漲的熱情,好像被一盆冷水豁然澆滅。
他身上既不具備天使血脈,同時也不是大聖堂的註冊獵魔人,所以根本無法修煉這種技藝。
“看來這件事情還必須要從長計議!”許清歡有些失望,如果能夠實現他先前的猜想,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廢土地球,都有着無可估量的作用。
“記得支線任務2中,殺死瓦倫丁後的獎勵,就是天使血脈,或許等到那個時候,事情會有解決的辦法。
即便最後沒有天使血脈,也可以利用系統的幫助,試着修改和優化神聖法印,看看是否能夠將天使血脈的要求給去除!”
他不準備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以免身旁的魯德爾警覺。
兩人在一直聊天到深夜,多半是魯德爾在誇誇其談地炫耀他的獵魔戰績,許清歡做一個忠實的聽衆。
過程略顯無聊,但許清歡也從對方的炫耀中,獲得了這個世界的大量信息。
一夜安穩渡過,中途並沒有狼人再來襲擊,當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刺破晨霧,從稀疏的樹葉空隙間灑下金色的斑斕時,兩人已經收拾好了帳篷。
通過昨夜的聊天,許清歡已經不用擔心自己的空間指環會引起魯德爾的誤解,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有着類似作用的魔法道具。
據說,有一個叫做赫拉的女性獵魔人,就擁有一種叫做虛幻畫作的特殊天賦技巧,能夠將任何她接觸過的物品,變成紙上的畫作,然後隨身攜帶。
這種能力,簡直和空間指環有着異曲同工的妙用,而且永遠不用擔心有人會偷走自己的東西。
魯德爾沒有什麼東西要攜帶,他已經習慣在野外露宿,除了隨身攜帶的武器,只有一個包裹的食物和急救藥品。
兩人趁着晨曦,草草吃了一些昨天剩下的烤肉,就一頭闖進翻滾的霧氣的濃密樹林。
落基山脈有北美洲“脊骨”的美稱,山脈連綿,區域廣大,南北縱貫4800多千米,一直從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蔓延到美國西南部的新墨西哥州。
許清歡和魯德爾兩人此行的方向,就是美國的新墨西哥州,由那裡可以直接入境美國,能省下不少路程。
大聖堂的位置,就在美國的洛杉磯,和許清歡要找的克拉蕾在同一個城市。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腳程並不比許清歡一個人行走慢上多少,而且有一位熟悉地形的獵魔人帶路,無形中也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冤枉路。
至少這一路上,許清歡就很少再遇見毒蛇、毒蟲們的襲擊,魯德爾不但避開了它們經常出現的地方,還準備了驅離這些東西的藥劑,效果比許清歡自己準備的好要多了。
當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想要完全的安穩是不太可能了,許清歡就好幾次遇見了從廢土地球逃過來的異獸,和本地的黑暗生物襲擊。
兩人聯手,只要不是出現結隊的狼人等情況,倒也基本能夠應付過來。
三天後,他們就安全穿過了落基山脈,進入到了新墨西哥州。
“許,我可能只能陪你走到這裡了,我必須要去本地的大聖堂駐地去交付任務。”
站在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公路上,魯德爾抱歉地朝許清歡說道。
許清歡本來還想借助他的關係,看看能不能混入這邊的獵魔人組織,顯然看來是不行了。
他遺憾地歪了一下腦袋,“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們東方人有一句諺語,叫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大家始終都是要分道揚鑣的,在這裡分別也不錯。”
“許,我就喜歡你們東方的諺語,真是太貼切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等過幾天我去了洛杉磯,你可以聯繫我出來一起喝酒,我知道一個酒吧的龍舌蘭酒非常好喝,到時候你一定要嘗一嘗!”
魯德爾並不曉得許清歡內心的打算,依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對待小兄弟一樣,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公路旁,許清歡看着魯德爾穿着滿是泥濘的長筒馬靴,等上了一輛前來接他的汽車,然後絕塵而去。
“好吧,現在又變成一個人了,這下我該怎麼去到洛杉磯呢?”
他孤零零地站在路邊,好像走失在外的流浪狗,有些茫然地望向公路的盡頭。
他身上既沒有護照,也沒有美元,還沒有地圖。
這裡又是路基山麓,四周一片荒蕪,根本沒有什麼人煙,所以也不用指望能有多少過路的車輛可以載他一程。
沒有辦法,他只得先找了一個偏僻隱秘的地方,將身上髒兮兮的外套重新換了一套,接着就沿着公路一直徒步走了下去。
既然搭不到車,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隻能靠着兩條腿,先找到另一個擁有人煙的地方再說了。
只要能找到一個小鎮,他就能夠弄來美金和地圖。
嘀嘀……
就在許清歡有些百無聊賴,麻木地沿着公路一路步行下去的時候,身後傳來“悅耳”的汽車鳴笛聲。
“嗨,英俊的亞洲小帥哥,需要載你一程嗎?”
一輛橙色的敞篷布加迪威龍中停到了他的身旁,駕駛位上坐着一個身材高挑出衆的年輕女子。
她的皮膚潔白細嫩,吹彈可破,不像一般的白人女子,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略帶笑意,好像閃耀而明媚的星辰。
許清歡看着這位熱心的美女,眉頭卻不經意間輕輕皺了一下,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陰冷的感覺,而且這股陰冷中還帶有一股死氣。
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絕對不是正常人,反而有些類似傳說中的吸血鬼。
不過他很快就將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上一副驚喜的樣子,“啊,真是太好了,我的兩條腿都快走斷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走下去了!”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已經殺死了兩隻狼人的他,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甚至還有些期待,心中計算殺死一隻吸血鬼,系統會獎勵多少元能。
美女故意彎下身子,幫他打開車門,纖細的鎖骨下,黑色的緊身體恤中緊緊束縛着身體,凹凸的曲線顯得格外誘人。
“謝謝!”
許清歡目不斜視,以內心堅強的意志力量,克服體內的本能,一本正經地做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繫好安全帶。
“不用謝,能碰到你怎麼英俊帥氣的男士,也是我的榮幸呢!”
女子嗤嗤笑着,好像是故意逗弄許清歡一樣,伸出她精緻的鼻子,在他身旁長嗅了一口,“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許清歡坐在真皮座椅上,顯得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自己坐上這兩車是不是個好主意。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調戲。
“咯咯……。”
女子似乎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尷尬,得逞似地笑了起來,然後重新啓動車子,一腳油門猜了下去。
布加迪威龍好像一頭咆哮的獅子,猛地從靜止變爲急速,巨大的慣性讓許清歡的身體緊緊地貼在身後的座椅上,車外的風景飛速倒退,氣流在耳邊咆哮,發出雷鳴般的呼呼聲。
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速度的許清歡,不禁然間也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開始飆升,一種瘋狂地愉悅感席捲身體。
“怪不得每年有那麼多人死於飆車,但還是屢禁不止,原來飆車的感覺這麼爽!”
許清歡目光轉向身旁的女子,發現她比自己還要興奮,大笑着將油門再次加大,略帶喘息的笑聲中,她的脖子周圍開始浮現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靠,真是瘋子!”
這是他對這個女子的最直接評價,索性直接將目光移開,直視前面的路面。
他到想要看看,這個可惡的女人,到底想要搞什麼飛機!
強勁的引擎聲一路轟鳴而過,橙黃色的跑車大約狂飆了半個小時,速度終於緩緩降低,開進公路旁的一條小路上。
“嗨,帥氣的亞洲男孩,我看你一個人趕路,這裡最近的旅館也在100公里以外,有沒有興趣到我家做客。”
女子喘息着扶着方向盤,笑問道。
許清歡看了一眼天色,時間已經不早,就算以他的速度,也不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趕100多公里的路。
而且這女子明顯對自己別有目的,就算自己現在拒絕她,恐怕她也不會罷休,還不如順着他的意思,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女子對於他的回答並不意外,繼續開着車子朝小路深處行去。
不一會兒,一座典雅的莊園就出現在道路的盡頭。
“伊莉雅,你怎麼帶着人回來了!”莊園外,一個正在遛狗的中年女士,意外地看着車中的許清歡,朝女子問道。
許清歡現在才知道,原來帶了自己半天的女子,名字叫伊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