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1章 汜水殘陽

諸葛亮望着封神榜上的內容,掐指一算,便讓李靖帶着趙雲趕回前線主持大戰。

與此同時,汜水關外的華夏軍大營,也迎來了楊嘯天的重兵偷襲。

首先是李靖的左膀右臂李哪吒被下毒,渾身奇癢,難以自抑。

李哪吒爲了止癢,只得在月圓之夜進入汜水洗澡。由於年輕氣盛,動靜整得有點大,導致汜水底部修煉的龍王三太子敖丙誤吸了人間濁氣,差點兒就走火入魔。

敖丙很生氣,衝到水面就跟李哪吒理論。

兩位年輕人一照面,就被暗中潛伏的楊嘯天算計了。

毒藥陷阱生效,敖丙也中毒了。他竟然難以維持人形,反而變成了真身,想要霸佔整片水域。翻江倒海引發的洪水,一度威脅到了前鋒大營。

李哪吒好言相勸,敖丙皆置之不理。

怒火中燒的李哪吒乾脆放棄了談判,直接用武力制服了敖丙。

敖丙可是水中鼎鼎大名的紈絝二代,被李哪吒這麼一弄,頓時就覺得臉上無光。

李哪吒用拳頭威脅,打算見好就收。畢竟大家都是紈絝二代,還得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怎料敖丙丟了人,敗了陣,卻依舊死鴨子嘴硬,還把矛頭指向了華夏大軍。

李哪吒一時情急,就想解除對手的武裝。怎料一時手賤,就把敖丙的皮給扒了。

敖丙失去了龍皮,裡面的精華就藏不住了了。

李哪吒一時手癢,就把敖丙的龍筋給抽了。

敖丙痛失龍筋,就相當於丟掉了神仙資格證。遠在北海龍宮的龍王敖睿,立即放棄中立,攜3萬8千龍族大軍助汜水關的晉軍。

李哪吒爲了顧全大局,竟然以自殘的辦法乞求原諒。然而他還是太年輕了,竟然天真的以爲殺子之仇可以化解。

特別是敖丙已經獲得了天庭主宰賜婚,標誌和龍族與天庭開啓了聯姻時代。

李哪吒將敖丙扒皮抽筋,就相當於毀了天庭與四海龍王之間的聯姻計劃。

敖睿上書天庭,要求對李哪吒嚴懲不貸。天帝計劃夭折,也有一股無名火氣需要發泄。

汜水關前,李哪吒望着嚴陣以待的龍族大軍,將重傷的敖丙丟在了兩軍陣前。

敖睿老淚縱橫,再也不顧身份以大欺小。

負責壓陣的呂布見狀,立即上前攔截,還勸解說:“敖丙扒皮抽筋的命運無法逆轉,四海龍王逆天行事,必受天譴。”

敖睿怒道:“霸天侯,你少站着說話不腰疼。敢情受傷的不是你兒子,居然在兩軍陣前說風涼話。”

呂布冷笑道:“敖睿,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誠如你所言,我要是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肯定得一巴掌拍死。”

敖睿受了呂布的激將法,直接喝令龍族大軍全線出擊。

呂布命令霸天軍出戰,與龍族大軍慘烈搏殺。

李哪吒不敢繼續刺激敖睿,竟然坐視霸天軍苦戰,袖手旁觀。

霸天軍與龍族大軍苦戰了三天三夜,雙方都筋疲力盡了。

敖睿氣喘吁吁的說道:“李哪吒,只要你幫忙擊潰霸天軍,我就不追究你虐殺阿丙的事情。”

李哪吒聞言,頓時就覺得很划算,於是就跟呂布眼神交流,弄一場假打解決問題。

李哪吒剛動手,敖丙也跟着發難。僅僅一頓飯的功夫,尚未恢復元氣的霸天軍就產生了大量的減員。

李靖趕到的時候,恰是呂布獨鬥李哪吒和敖睿的悲壯畫面。

李靖怒道:“混帳東西,闖點小禍也就罷了,竟然是非不分。”

鎮妖塔迎風而漲,以排山倒海之勢困住了李哪吒,又把失去理智的敖睿砸飛。

趙雲命令鎮天軍接防,將突入大營的龍族大軍殲滅。

敖睿見勢不妙,率領殘部退回了汜水關。

華夏前鋒大軍損失慘重,短時間內無法對汜水關形成衝擊。

李靖綁了李哪吒,親自向呂布賠禮道歉。

呂布拒絕接受,直接把前鋒受到的委屈上報酸棗大營。

李靖無奈,只得上書辯解。

李哪吒奏報:霸天軍所屬皆是寒門,尚未經過世家的簽字認證,沒有資格入列仙班。殺寒門將領呂布取悅四海龍王,這就是丟掉芝麻撿西瓜。

諸葛亮接到奏報之後,也認爲李哪吒言之有理,畢竟呂布反覆無常,霸天軍的忠誠度,已經連續多年創下了歷史新低。

再加上七望代言人蕭若蘭戰死,呂布和霸天軍亦有救援不及時的過錯。

諸葛亮以呂布乃是三姓家奴,早就盤算着消耗掉霸天軍,從而肅清華夏陣營的寒門力量,把位置騰出來,用於接納晉國陣營有意歸附的世家。

李哪吒做了諸葛亮想做,卻又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當然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就在諸葛亮決定啓動封神榜,對呂布和霸天軍的命運蓋棺定論的時候,劉正突然傳詔說:“軍師,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霸天軍究竟是無中生有,還是真有委屈,得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做定論。”

諸葛亮說道:“陛下,水至清則無魚,臣以爲滅一堆無用的寒門,結四海龍族之歡心大賺特賺。李哪吒做的事情,確實是爲華夏大局考慮,咱們可不能吹毛求疵,寒了實幹之人的心。”

劉正反駁說:“軍師,世家與寒門,皆是華夏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霸天軍雖爲寒門,卻是華夏不可或缺的功勳部隊。李哪吒意氣用事傷害敖丙在前,爲了取悅敖睿屠戮霸天軍在後,一錯再錯,錯上加錯;此風不可漲,必須要壓制住這股歪風邪氣。”

諸葛亮無奈,只得命令大軍移營,進駐汜水關前線。

合兵一處之後,由劉正坐鎮中軍大帳,由諸葛亮對李哪吒坑殺同袍的罪惡進行審判。

李靖作爲李哪吒的辯護人,開門見山的說道:“封神之役擬定的新秩序,其實是以世家爲主導的利益重組。以呂布爲首的寒門想要在新秩序形成之後分一杯羹,這樣的事情天下世家絕不答應。自古以來就有刑不上世家,禮不下寒門的做法。犬子雖有擅專之咎,卻是爲了給四海龍族一個臺階下,從而降低封神之役的難度。如此拳拳報國之心,不應受到責難。”

劉正問道:“軍師,我可以問李天王問題嗎?”

諸葛亮回答說:“封神榜啓動審判程序,自是可以暢所欲言,畢竟理越辯越明嘛。”

劉正得了首肯,才問道:“李天王以爲萬千寒門的興衰,皆不及一個世家的榮辱嗎?”

李靖回答說:“陛下,俗話說一粒老鼠屎壞掉一鍋粥。霸天軍可是一堆老鼠屎,一個不小心,華夏諸軍就臭不可聞了。須知道在天下世家的眼中,寒門就是棋子。利用一番倒也無可厚非,至於參於利益分配,那就是不知死活。倘若陛下非要以寒門爲綱,就會惹得天下世家全力抵制,到最後得不償失。李哪吒對霸天軍動手,就是要告訴天下人,寒門不配參與利益分配。從這個角度說,犬子非但無過,反而有功。畢竟這個世道,乃是世家的天下,至於寒門,賞口吃的就好子,倘若不知足,就只有滅絕一條路可走了。”

劉正嘆道:“李天王以爲世家乃是華夏脊樑骨,朕也深有同感。可是天下世家千千萬萬,又把各自家族的利益凌駕於華夏之上。不管你是否承認,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華夏世家的主流,皆是無法撼動的根本。可是那些介於世家與寒門之間的僞世家,可就是奉行利益至上的存在。若是沒有寒門力量抑制僞世家的巧取豪奪,華夏就會變成一盤散沙。至於華夏傳承久遠的核心世家,僅有天罡地煞之數。那些不計其數的僞世家,纔是左右華夏命運的中堅力量。若無寒門力量步步爲營的逼迫,核心世家的價值觀引導將會事倍功半。”

劉正這樣一說,李靖和諸葛亮都是明白了。華夏的根本,乃是亙古傳承的核心世家。

諸子百家,共同締造了華夏的傳承。

可是除了百家核心之外,還有那些依附百家而衍生出來的僞世家。由於人心隔肚皮,導致大多數人對諸子傳承的理解出現差異,甚至是曲解諸子理論。所謂的舉一反三,其實就是僞世家逐漸的背棄了諸子的核心理論。

就拿儒家思想來說,從最開始的有教無類,到後面的朽木不可雕也,這就使得越來越多的人遠離了真正的儒學。

僞儒的敝帚自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樣的利益集團會限制和打壓真儒。

在這種情況下,真儒想要清理變質的僞儒,就需要寒門崛起這把刀。倘若寒門儒生的力量過於弱小,就會導致刀子不夠鋒利。若是真儒用鈍刀剔除腐肉,很有可能自救不成,反而搭上身家性命。

諸葛亮問道:“陛下,畢竟和平纔是主流。寒門做刀,世家就會一直痛下去。這個問題不及時解決,核心世家就沒有辦法安心傳承,計將安出?”

劉正笑道:“你也見識過醫生做手術。當手術完成之後,把手術刀收起來就好了。寒門嘛,用的時候纔有價值。一旦派不上用場了,就得毫不留情的捨棄。”

呂布聽了,頓覺寒氣直冒,忍不住的問道:“陛下如此看待寒門,難道就不怕天下寒門離心離德嗎?”

劉正冷笑道:“霸天侯,寒門只可誘之以利,至於同心同德,那就不要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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