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是怎麼了?”
第二天一早,歐麗雅公主醒來,撫摸着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一旁侍立的紫霜走上前來,囁嚅了幾下,說道:“昨天公主殿下喝了不少的酒,最後都醉了呢……”
歐麗雅公主這時回憶起來了,道:“我記起來了,在士梁園,我是喝了不少酒,跟那個,那個爾石星人……不過我沒有醉……”
紫霜道:“公主殿下還不肯承認,還說沒有醉麼,到最後公主殿下你都說胡話了呢。”
歐麗雅公主問道:“我說什麼胡話了?”
紫霜道:“你最後都,都拉着對方的手,叫對方,叫對方兄臺了!”
歐麗雅公主聽了,不以爲然道:“這有什麼,不是說了,在酒桌上,就沒有什麼公主殿下了,只有酒友雅客了!”
紫霜聽了,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道:“公主殿下,你還真聽信了那個人的胡言亂語呢,你是尊崇高貴的公主殿下,他不過是一個螻蟻一般的賤民而已,他這般說,就是放肆無禮,是胡說八道呢!”
歐麗雅公主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他這話很有道理的,昨天那場酒,我喝得也是十分痛快盡興的,我是徹底忘記了什麼公主殿下的身份了,只感覺就是和一個朋友知己在喝酒,暢所欲言,盡情盡興,十分的好呢。我曾經從書上說過,得一知己足矣。我現在就有這一種感覺呢。”
紫霜聽得臉色蒼白,連連擺手道:“公主殿下。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不過是一個螻蟻一般的賤民而已,你怎麼能說他是什麼知己呢,他也配麼,公主殿下這般說,實在是太擡舉他了!”
歐麗雅公主不以爲然的道:“賤民又怎麼了,賤民也是有人權的,我就是把他當作知己,又怎麼了。反正我是感覺跟他在一起喝酒,十分的痛快盡興,是了,他昨天邀請我,明天繼續喝,那就是今天了,我倒是要繼續跟他喝的,總之不喝夠千杯,我是不會罷休的!”
紫霜聽了。更是面色慘白,道:“公主殿下,你,你不能再跟他喝了。你是尊崇高貴的公主殿下,他不過是一個螻蟻一般的賤民而已,你們在一起喝酒。已經十分不合體統了,怎麼還能再繼續喝下去呢!”
歐麗雅公主掃了對方一眼。不滿的道:“紫霜,你不要說了。難得得到這麼一個知己,你一心阻止我跟知己喝酒,又是什麼意思!”
紫霜慌忙謝罪道:“公主殿下,紫霜若是有什麼言語冒犯之處,還請公主殿下恕罪,紫霜說這些,也全是爲了公主殿下好,若是公主殿下繼續跟對方這樣喝酒,只會引來別人的閒話,對公主殿下的聲譽可大大有損。”
歐麗雅公主冷哼一聲,道:“誰人敢說什麼閒話,他們即使要說,就由他們說去,他們要說,那也正好,要不你去找一個媒體來,特地來府中採訪,看我怎麼跟賤民一起喝酒!”
紫霜吃了一驚,慌忙阻止道:“公主殿下,這可使不得啊!”
她現在唯恐這件事傳出去,對公主殿下聲譽有損,怎麼還可能叫媒體來採訪呢。現在對於這一個“特立獨行”的公主殿下,她只有苦笑不已了。
還好歐麗雅公主也只是說說而已,看到此狀,紫霜知道勸阻不住,也只能閉口不提了。
這一天午後,歐麗雅公主記着昨天的邀約,又往士梁園這邊而來,紫霜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面,心中只有暗自祈禱,但願那個爾石星人能夠知道分寸,有這個自知之明,忘記了昨天的話,今天不要再在士梁園亭子裡飲酒了。
歐麗雅公主進了士梁園,一路之上,園中的衆賓客依舊三三兩兩的高談闊論,吟詩作畫,見到公主殿下到來,也紛紛連忙上前來行禮問好。
歐麗雅公主也只是淡淡示意,揮手叫他們各自自行其是,徑直又往園子中央的亭子這邊而來。
走得稍近一些了,只聽得前面亭子處又傳來一道高聲吟哦之聲,在那裡高歌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日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聽到這高亢的吟哦之聲,跟在後面的紫霜心中暗自叫苦不已,聽這聲音,還有這“絕妙”的詩句,亭子中飲酒吟哦的人,不正是那個爾石星人,又是誰。
而歐麗雅公主聽了前面亭子中傳來的這吟哦之聲,情不自禁停了腳步,側耳傾聽,仔細體會着詩句中的落寞蕭索的意味,一時駐足良久,不禁又有些癡了。
“公主殿下——”
看到對方站在那裡駐足良久,紫霜不禁輕聲呼喚道。
“好詩,好詩啊!”
回過神來的歐麗雅公主,情不自禁又是拍掌讚歎不絕,一邊讚歎着,一邊快步走上了前去,口中喃喃自語道,“不知他爲何觸景生情,心中煩憂,以致作這般牢騷之語。”
一旁的紫霜忍不住不屑的道:“不過是墨客騷人的矯情作態罷了,也不必當真。”
歐麗雅公主道:“不,所謂詩言志,既然作此語,必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說着已經到了亭子邊,看到亭子中,正有一人在那裡飲酒縱歌,不正是江平是誰。
“兄臺,爲了昨日之約,我又來找你喝酒來了!”
歐麗雅公主一邊說着,一邊走入了亭子中,紫霜見狀,心中暗暗叫苦,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候在亭子外,把有懷着好奇,過來窺探的賓客都驅趕得遠遠的。
“是你來了,坐吧。”
亭子中的江平擡頭掃了一眼,也沒有起身,依舊高坐在那裡,大辣辣的招呼道。
歐麗雅公主徑直來到對方對面方桌邊坐下,問道:“剛纔我聽兄臺詩歌中有蕭索落寞之意,不知是什麼緣故。”
“只是一時突然興起了思鄉之念罷了,讓你見笑了。”
江平淡淡的道,說到這裡,突然就想起了遠在迢迢星河那一邊,珈蘭星上的布倫達,烏日娜,伊米迪亞,阿曼達等諸女,以及小蘭,小魚兒他們,又想起了如今尚杳無音訊的索爾蒂絲,一時不禁又是黯然神傷,低頭不語了。
歐麗雅公主見狀,便安慰道:“原來如此,兄臺也不必多介懷,你既然能夠來到這裡,總有一天也是可以回去的。”
說着拿起了桌上的酒壺,開始給兩人的酒杯倒酒,道:“來吧,今天我們繼續喝酒,不醉不歸!”
說着把倒滿的酒杯遞給對方,自己也舉起了酒杯,道:“來,我們先乾這一杯,就祝你早日回返家鄉!”
江平接過酒杯,道:“好,多謝吉言,我們就乾了這一杯。”
說着端過酒杯送到嘴邊,一仰脖一飲而盡。
歐麗雅公主也是端過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之後,又抓過酒壺,一邊倒酒,一邊說道:“說起來,你的家鄉,不也就是我的家鄉麼,有機會,我也總是要回家鄉看一看的,說起來,我們就是同鄉啊,你說是不是。”
江平聽得神色一變,陡然一把抓住了對方的玉手,道:“你,你說什麼,你也要回家鄉,回銀河系……”
被對方陡然抓住玉手,歐麗雅公主玉頰陡然泛起一朵紅雲,如觸電般反應過來,手中力道一卸,已經從對方“魔掌”中脫了開來,秀眉一豎,就要發作。
擡起頭來,看到對方一副情急驚怒之狀,陡然又明白過來,對方並不是有意的,倒是又息了發作的怒氣,輕聲說道:“銀河系也是我們的故鄉,我們的母星伊甸星就在那裡,難道我說回故鄉,回母星看看,這很奇怪嗎。”
江平怒道:“你騙我!你們回去,是不是就要調集大軍,想要跟我們爲敵,一心要把我們消滅了!”
歐麗雅公主聽了,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爲什麼一聽自己說回故鄉,回銀河系,就這麼情急激動了,當即她不禁失笑一聲,道:“你呀,倒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我只說了回故鄉,哪裡說了要調集大軍,與你們爲敵了!”
江平聽得半信半疑,道:“難道不是嗎?”
歐麗雅公主道:“當然不是!我若是去,也只僅僅帶自己的護衛艦隊去,也不會跟你們爲敵,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江平半信半疑,此刻也只得相信了對方的話了,道:“若是這樣,我倒是誤會你了。”
說着又朝對方拱拱手,道:“剛纔有失禮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歐麗雅公主擺擺手,道:“好了,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繼續喝酒就是。”
“好,我們繼續喝酒!”
江平說着,抓過酒壺,開始給兩人的酒杯倒起酒來。
接下來,只見兩人在亭子中又是你一杯,我一杯,盡情對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