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公子,你是否感覺這兩日心口胸悶,耳朵似鳴,頭時不時的有暈眩之感。”神棍少年,在醫師的身旁附近轉了一圈,眼低裡藏着笑意。
老頭,你當然有感覺啦,畢竟,這可是她的傑作。
莫瑄說完,醫師的臉色大變,右手給左手把起了脈,這兩日有點點她說的症狀,這種短暫性的感覺,竟讓他疏忽了。
“老……公子,不是我神叨叨,而是你的醫術沒我行。”
“這怎麼可能,五步之內,看病情?你不會是什麼邪物化身,要在這奪匹元之子王公子的命吧!”醫師開始說起狠話。
房間裡的其他人竊竊私語,畢竟莫瑄穿的是神棍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是個醫術高明之人。
“老……公子,你不是建議夫人另尋高人嘛,我這不是來了嘛,你又說我是什麼邪物化身,你是不是嫉妒我醫術比你高啊。”
“你個雜雜,說什麼呢?”
“夠了。”許久爲說話的夫人開口了,“宋醫師,好不容易纔有人上門爲朔西治病,若是你不放心,一旁看着便是。”
“王夫人才是明白人。”神棍少年又嘻嘻的扭頭對醫師說,“你姓宋啊,那我叫你宋……老……公子。”
“夫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一些想要害王公子的人得逞。”
神棍少年低語,“說的你多正義似的。”
“哼,雜雜。”
“夫人,王公子的病不可以再拖,既然我說能救,就一定會讓王公子生龍活虎的站在你面前。”
“那你要是救不了呢?”醫師又插話了。
“我以性命擔保。若是我救不了王公子,夫人可以把我的頭給砍了,我也不會有一絲怨氣。”
這句話,醫師聽了,再次輕蔑的笑了,王夫人聽了,也算是放下了心。
一個人敢用性命擔保,或許真的可以一試。
“不過呢,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位宋老,你作爲一個醫者,應該竭盡全力的治人,自己治不了,是自己的醫術不行,爲何不給旁人一試,怎麼開口閉口就是說我救不了王公子,難道是你壓根就不想救活王公子?”
王夫人聽到神棍少年說的最後一句,手掌拍向了身側的桌子,兩眼竟是氣憤到眼淚逼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砰,醫師當即就跪下了。
“回夫人,決無此事,我是擔心有人對王公子不軌。但我也是想救活王公子的。”醫師兩手舉過,與頭相平,腦袋直直的垂着,表示自己並無半點不敬。
“呵,是嗎?”神棍少年步步緊逼。
“當然,我對匹元忠心耿耿,又怎會不想救活王公子呢?”
“那你頭上的那個銀簪裡面藏得是什麼?”你個老頭,還想瞞,每天晚上,都會瞞掉衆人,將銀簪裡面的粉末與藥相混,給那個王呆子服下,算着時日,應該會慢慢治癒,但是現在卻有病情加重的趨勢。
“你在胡說些什麼?”神棍少年的一句話嚇得醫師的冷汗直出。
“我是不是胡說,你緊張什麼?”
外頭的鳥兒突然發出了尖叫的刺耳聲,好像是要打破這僵局。
神棍少年擡頭往外看。外頭樹兒落了幾片黃葉。
醫師的眼睛往外瞧,他心裡很清楚,這不是普通的鳥鳴聲,肯定是那位大人的,這意味着他得動手了。
他的手慢慢摸上頭頂的銀簪,但是他一直猶豫不決,若是他真的動手了,衆目睽睽之下,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可是兇手了。
他自己的腦子裡做了很大的掙扎,手也直哆嗦。
莫瑄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她悄無聲息的叫王夫人站在她的身側。王夫人想開口詢問,半信半疑的挪着身子,外頭的鳥叫似要蓋住所有人的聲音,侍女都用手捂着自己的雙耳。
院子裡的其他人擡頭看,卻尋不到那黑鳥的身影。
有拿着刀具的僕從跑到院子裡,想擒住這個該死的鳥,叫的怎麼那麼難聽。搖了搖樹,只有幾片落葉。
“什麼都沒有啊,哪裡來的叫聲。”
這鳥最後一聲變得又長又尖,就像在哭訴什麼。
但是沒人想聽它的哭叫。大家只想捂住耳朵,盼望着這怪鳥趕緊飛走。
唯獨那神棍少年沒有捂着耳朵。他大聲的對外喊,“別哭了!莫哭壞了嗓子,就再也沒有人聽懂你哭什麼了!”
外頭的刺耳的聲音漸漸停歇了,就好像聽到了神棍少年的話。
倏地,原本在房內跪在原地的醫師,站起了身子,手裡快速抓着頭上固定頭髮的銀簪牢牢的抓在手中。
王夫人大叫,因爲這個醫師就像沒了理智的往王朔西的方向跑。她瘋的想攔住他,她往前跑,碰倒了桌子後,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額角磕出了血,但她一個弱女子,好像並不知痛,她大喊着,“快攔住他!”
在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情況下,醫師緊握着銀簪的手滑向半空,準備落在王朔西的胸口,神棍少年又不知何時在醫師的身旁,狠狠的踹了一腳。
明明看起來瘦小的少年,這一腳就像藏着多大恨似的,力氣大的,直接將醫師踢到在地上,而醫師還是死死的攥着那個銀簪。
他緩衝了一下,又立馬坐起身子,他的目標直直的對着王朔西,神棍少年又是一腳,“還能動呢?再動一下,我就再給你幾個腳巴子嚐嚐。”末了,他自己又加了一句,“雜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