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初步啓動,在淡藍色火光蓄力之下,被完全密封的矩形金屬隔板一個接着一個落下。
那完全不知道被塵封了多久的就厚實金屬隔板,爲黑鷹級護衛艦讓開了彈射的道路。
而就在這過程中,巨大的碰撞的聲音混雜着金屬的敲打的聲響,令人感覺到牙酸,在被掀起來的甬道,生鏽的灰塵飄揚着。
當那數百個厚實的金屬擋板完全落下後,從地心深處,直至地表。
彈射軌道已經進入到了正常的充能狀態下。
淡藍色的電弧光閃耀着,強大卻又無形的磁力立場圍繞着
倒計時數到一,磁力立場瞬間充斥着整條通道,任何沒有保護直接暴露在這條通道的普通人,會瞬間變成碎片。
彈射的權力移交到了駕駛員手中,芬裡他在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女人,然後詢問了一句。
“你準備好了嗎?”
女人感覺到困惑,她早就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準備,只是等待着對方做出自己的行動,然而芬裡實際上根本不等對方做出回答,似乎像是有意做出這樣行爲一般。
在詢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他就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鈕,在一瞬間超強的牽引力將整艘戰艦以極快的速度推向大氣層外圍。
如此長的距離的軌道,這已經足夠繞這艘戰艦加速到自己所能夠承受到的極限,電磁軌道的彈射要比預期當中所預料的還要運轉正常。
在那一瞬間,他們兩個人就感覺彷彿像是自己的胸口被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住了。
儘管有着飛船內部的維生系統竭盡全力的控制着內部的壓力,但是要對抗着強大的引力,這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依然超出了維生系統的界限。
然而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狀況下,在已經快要模糊到暈厥的狀況當中,芬裡還記得在脫離軌道的一瞬間將引擎的功率拉滿。
猶如一隻在天空當中懸浮待命的黑鷹,這個時候猛地縱身向下撲去撲向自己的獵物一般,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於方向截然相反。
在那一瞬間打開的彈射窗口,人們只能夠感覺到一陣強大的氣浪一瞬間從那漆黑當中瞬間爆發出來。
而就是在那恍惚視線的殘象當中,他們好像看到了這艘飛船的殘影。
經過了那猶如噩夢一般的強大的引力立場後,飛船迅速的遠離這星球的地表,而引力施加在人體上的重壓也逐漸消失於無形。
再也沒有任何的施加在人體上的令人感覺到難受,而且困惑的力量。
那一瞬間,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放鬆一樣,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人,她才大口的喘出了自己一直被積壓在胸口上的那口濁氣。
“你這個混蛋!”如果沒有安全帶的束縛之下,很難想象她在這個時候會不會做出一個什麼樣的行動。
然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失重的力量,以及自己那曾經熟悉的感覺回到自己身體上的時候。
他並沒有因爲這個女人的大聲咒罵感覺到任何不快,反而是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我爲什麼討厭這個東西的原因。”
他爽朗的聲音當中充斥着一種看起來彷彿像是非常快活的態度,這可一點都不像是討厭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當疫情繫統運轉進入到了正常的狀態,飛船脫離了毒物繚繞的大氣層,索敵裝置在這個時候進入到了正常的工作狀態。
引擎核心,開始進行這有效地對於武器裝備和偵測系統的能量分配。
而就是在當索敵系統在這個時候被激活的那一瞬間,出現在自己屏幕上的無數的紅點兒讓他還以爲是眼前的這臺電腦壞了。
“這到底是什麼個鬼情況?”在一瞬間,他原本非常開心的情緒,被猩紅的屏幕拉回到了正常的狀態。
只有在飛速到太空當中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敵人有多少。
也只有就是在這個時候,人們纔會清楚地知道,自己所面對的究竟是一羣怎樣的可怕的蟲子。
不需要有任何其他別的對於事情的太多的思考,或者說有個其他別的自己面對的事情的時候,有着一個更多的猶豫。
看着眼前所面對的這麼多的怪物,芬裡他第一時間聯繫了地面的指揮塔。
“這裡是陰影01號,爲什麼會有這麼多怪物,接下來我們究竟應該怎麼走?”在做出了自己的戰術彙報之後,他讓飛船暫時懸浮在了軌道層中。
周圍不停地有激光陣列從身邊劃過。
那些從雲層下鎖穿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激光,以及離拖曳者肉眼可見氣浪的飛彈,穿破大氣層的軌跡,看上去頗爲嚇人。
遠處,在漆黑深邃的宇宙當中所發生的爆炸,明顯是在殺死和摧毀的那些可怕的異蟲蟲羣。
如果盲目的就這樣面對着眼前所看到的事情,做出自己的行動和處理的手段,這未必是一個有效的,能夠改變眼前這樣的狀況的一個手段。
並且就是在面對自己眼前所遇到的這些事情的時候,任何自己的擔心都不在這個時候先聽來自地面的人的回覆,究竟是什麼。
在一聲等待的提示音響過後,那熟悉的執政官的聲音做出了自己的回覆。
“怎麼了,芬裡下士,你遇到了什麼問題嗎?”
他的聲音看起來彷彿像是充滿了困惑卻又令人覺得非常的堅定,彷彿像是充氣的一種不容置疑和變更的態度。
面對着眼前所遇到的這樣的一個狀況,以前再也沒有任何其他別的好值得被選擇的東西了。
芬裡他在這個時候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用着一種十分無奈的口氣說道。
“執政官閣下,請問你給我規劃的航線是讓我直接穿越那些蟲羣?”他幾乎是特別擔心的,讓自己咬字清晰的,對於眼前所遇到的所有的狀況作出自己的解釋。
“沒錯,穿越那些蟲羣這是最簡單的捷徑,你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整個星系都已經被蟲羣包圍了。”
在聽着執政官所說的話,以及看着自己遠處肉眼所能夠看到的爆炸的火光,他有些並不相信的轉動着護衛艦的船身,來改變者雷達的掃射面積。
然而,事實的結果就像是執政官所做出來的解釋一樣,整個星系都異蟲的蟲羣給徹底包圍。
這樣的結果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別的能夠做出來的對於事情的選擇的餘地,任何其他別的對於事情的一個想法都已經變得沒有了價值。
“你必須要穿越那些蟲羣,這就是爲什麼,我要選擇你的原因,我原本以爲你應該很清楚。”
這兩個男人之間,就這樣,互相陷入到了彼此的沉默和在這沉默當中的對峙的一個狀態。
彷彿像是他們兩個人找到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對眼前所遇到的這樣的一個狀況達成了一種默契的共識,並且已經不需要再做出任何其他別的更多的解釋。
自己在此刻所提出來的問題纔是一個真正犯下錯誤的行動。
他們兩個人早就在一開始的時候已經達成了這樣的一筆交易,因此眼前無論遇到的究竟是怎樣的比喻,他都必須要完成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所承諾的內容。
完成自己作爲一個男人所承諾的內容。
“好吧,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非常感謝。”
然後他卻並沒有就這樣正式的,在說完自己已經通話完畢以後,就單方面地切斷了聯繫。
“我看這可不是一個禮貌的行動。”旁邊的女人她看了看芬裡所做出來的行爲,最終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深一口氣芬裡隨即開始活動着自己的手腕,然後調整着飛船的矢量角度。
既然自己已經沒得選擇,只能在面對着這些蟲羣的時候強行突破,那麼他就必須要將自己調整到那曾經最好的狀態。
“你對這艘飛船瞭解多少?”他嘗試着詢問着這個女人或許,她要了解這艘,自己所曾經從來沒有見過的型號的戰艦。
“不比你多多少。”這個回答明顯讓人感覺到沮喪,但是芬裡也並沒有就這樣放棄,讓她就一直在旁邊就這樣乾坐着。
他在一邊調試着自己所想要了解的所有的參數,一邊開始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對機器的信任,並沒有超越對於人的信任,我想你應該多少懂一點火控設備的操作,這你總應該知道吧?!就算打手槍一樣。”
“那你要我怎麼做?”
索敵雷達再一次地掃過了眼前正在狂涌的蟲羣,經過幾次的反覆偵測和掃描之後,他已經判斷清楚了,在蟲羣內部的蟲潮流向。
這就像是在危險的海峽地帶隱藏在人們肉眼所看不見的海水深處的暗流,如果一頭撞上去那麼毫無疑問就會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這艘飛船實在是太小了,沒有資格像是戰列艦一樣碾壓着眼前的蟲羣,他唯一的穿越辦法,就是摸索清楚裡面異蟲行動的方向。
搞清楚他們內部的邏輯究竟是什麼,然後沿着他們巡邏的路線順留而行。
只要引擎的速度足夠快,那麼那些蟲子就不會追上他們,而爲了保證自己前進的路線,始終會處在乾淨的狀態。
就必須要動用着飛船上的火控系統來定點狙殺那些行動太慢的蟲子,保證着前進的航道的乾淨。
他用的最簡單的話語對這個女人做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的一個準確的規劃。
“你是說就像是在深海當中的魚羣一樣跟着魚羣的行動方向一起行動?然後穿過去?”
這個女人她在這個時候,好奇提出了自己的詢問,並不清楚結果究竟可能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但眼前的這樣的狀況顯然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的選擇。
“沒錯,就是這樣,難道你害怕了?”
“我的確害怕了,因爲我懷疑你這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開船的老傢伙究竟還會不會開出來。”
兩人在這個時候彷彿像是鬥氣一般,彼此進行了這樣的一番如此的對話,然後才採取了自己的行動。
這番話語似乎也像是芬裡有意的來緩解自己內心當中對於眼前的狀況的壓力,並且不再有着任何其他別的對於眼前所遇到的狀況有任何其他別的更多的擔憂。
彷彿事情本來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當中,就像是在表面上所看到的事情一樣。
終於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鷹級護衛艦這才脫離了行星的軌道層,引擎的速度,在這個時候開始保持着穩定的輸出,甚至開始緩慢降低下來。
有意的跟隨着身邊的激光的陣列,憑藉着地面的防空陣地作爲掩護,向着那猶如籠罩在宇宙陰影當中漆黑怪物的蟲羣,飛船駛了過去。
對於這羣一直被處於在醫院成轟炸的蟲羣,在看到居然有着一艘飛船,彷彿像是不知死活地向自己衝來,它們尖叫着,越發賣力的想要向前衝去。
“沒錯,這就對了,衝過來吧,衝過來你們的陣型就徹底的混亂了!”
一直牢牢的盯着自己眼前所敵雷達屏幕當中蟲潮的流動,並且面對着眼前的不知死活地向自己衝來的這一大羣蟲子。
就在雙方快要接觸到彼此之間的攻擊距離,幾乎僅僅只是在一秒鐘的時間,芬裡他標記清楚了自己前進道路上的需要,被處理的蟲子。
甚至不需要他在這個時候做出過多的解釋,在看到標記出現的一瞬間,這個女人就像是她曾經開車一樣,操作者火控系統擊殺了那幾只腐化者。
這幾乎完美的配合讓飛船一瞬間沒入到了漆黑的陰影當中。
這個男人,他的精神彷彿像是鏈接到了巢蟲領主的精神意志當中一般,除了僅僅只是除掉那幾只必要的擋路的障礙的蟲子,它就再也沒有了障礙。
環顧四周,所有能夠看到的方向蟲羣猶如潮水一般規律的流動着。
不時出現的標記光點,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被迅速的擊殺,最終,龐大的生物能量掩蓋了這艘飛船的引擎和輸出信號。
這是她所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此秩序的一幕,在接近由如瘋狂的外部蟲羣的籠罩和包圍之下,從沒有人用過自己的肉眼觀察到從前的內部,這些蟲子到底是怎樣的進行着活動。
人們只有在異蟲進行着大規模的進攻,或者說轉向的時候纔有幸得以窺探到那驚鴻一瞥,而現在這艘黑鷹級護衛艦彷彿就像是融入了蟲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