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被扔在了維吉亞進出口製造與貿易有限公司的總部門前。
值勤的保安發現了這個垃圾袋,他們沒有貿然打開垃圾袋,而是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公司高層。
十分鐘後,一名董事帶着幾個保鏢,出現在了發現垃圾袋的地方。
看了眼像是一條沒頭蚯蚓般在地上拼命扭動的垃圾袋,董事回過頭,朝身邊的保鏢吩咐了一句。
一名保鏢當即取出電棍,他舔了舔嘴角,獰笑着將電棍插入垃圾袋,並打開了開關。
噼啪作響的電流頓時肆無忌憚地在垃圾袋內來回穿梭。沒過多久,在場的衆人便聞到了一股焦臭味。
“夠了,薰死人了。”
董事厭惡地用手帕捂住鼻子。他揮了揮手,那名保鏢立刻收起電棍,用匕首割開垃圾袋。
垃圾袋內躺着的不是料想中的某種威嚇裝置,而是一個人。
“不好。老大,是個人。”那名保鏢蹲下身,伸手按住那個人的脖子。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道,“死了。”
“晦氣。”董事一腳踩住垃圾袋,滿臉陰鬱地說,“媽的,大清早被人拖起來,就他媽爲了來見一個死人?那個誰,通知財務,替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笨蛋結賬。”
先前蹲下去的保鏢一臉尷尬地站起來,在董事的耳旁輕聲道:“對不起,老大,是被我電死的。”
“辦事怎麼那麼不小心。”董事瞪了一眼保鏢。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再怎麼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反正幹他們這一行,出點茬子是難免的。
董事看了眼地上沒了氣息的死屍,淡聲道,“查查他是誰。”
“是的。”
一名保鏢剛剛把屍體翻了一個身,幾名圍在周邊的湊熱鬧的保安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認識他?”董事斜着眼問道。
“看樣子,好像是安檢科的鄭佗。”一名保安大着膽子湊上前去,仔細端詳一陣後,斬釘截鐵道,“沒錯,是鄭佗。”
“鄭佗?名字有點耳熟。”董事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向秘書問道,“是我們的人嗎?”
那名秘書微微頷首:“負責分管C區的物流渠道。”
“C區?那個軟弱的地段?來人,給我一查到底。”
董事把用過的手帕揉成一團,他像是丟開煩惱般,把手帕扔在地上,並狠狠踏上了一腳:“我到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動步槍會的人。”
“是。”
平息了許久的天文市地下鬥爭,又一次泛起了波瀾。
轉眼間,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天文市地下勢力的傾軋沒有太大影響到正常人日常生活,做爲正常人中的一份子,史東的日常生活依然圍繞着鋼武流武館在打轉,與過去並沒有什麼區別。
每天清晨,史東都會被準時響起的“嘿咻嘿咻”聲吵醒。
如果天氣狀況良好,他便會戴上計步器下樓,進行十公里急停快跑訓練。
幾天跑下來,他也大約瞭解了邢臺要他進行此項訓練的用意。
計步器中的加速或減速提示,完全是邢臺根據個人呼吸節奏所設置的。只要根據它的提示照辦,史東也能學會邢臺的呼吸方式——最標準的鎧鬥士呼吸方法。
而邢臺要史東記下的心跳頻率,與其說是一種演示,不如講是一種指點。
在十公里的急停快跑中,只有每分鐘心跳的頻率與強度達到邢臺所演示的程度,才能最大程度的節省體力與鍛鍊自身。
僅僅用了四天,史東便擺脫了對於體力恢復藥劑的依賴。之後的日子裡,他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刷新一次十公里急停快跑的個人最好成績。
清早的十公里訓練結束之後,史東所要迎接得便是長達一整天的虛擬空間對戰練習。
在這一項訓練中,邢臺沒有給史東下達硬性的練習指標。他通常會根據前一天的對戰情況,替史東安排模擬目標的級別,接着放任他自由練習。
史東在這項練習中的起落很大,他有時候會一連勝上十多場,有時候又會連續輸上十多場。
和中級難度模擬目標的戰鬥,已經不是用一拳一腳就能決出勝負的。
要想戰勝這一層次的對手,史東必須學會熟練運用身體的各個部位進攻與防守。大半個月練習下來,他的左右手都已能流暢的使用出刃拳。
與中級難度模擬目標的戰鬥,也逐漸從輸多勝少向勝多負少轉變。
不過每天訓練的重頭戲,還是要等到蘇珊娜從學校回來後進行的過招。蘇珊娜的力量依然控制在初學者的程度,不過使出的招數越來越繁複,許多時候還沒等史東看清她的攻擊方式,身體已經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
然而,隨着訓練的深入,史東的抗擊打能力變得越來越強悍。
最近幾天,蘇珊娜已經發展到要動用義鎧[熒光]才能戰勝史東了。
但今天情況似乎有點不一樣。
雖然蘇珊娜動用了[熒光],但史東一點好像一點也不畏懼[熒光]鋒銳的劍刃。他的右手始終收在腰間,每當蘇珊娜用[熒光]發動攻擊,他便會用蓄勢待發的[魔幻]打出刃拳,格開[熒光]的劍刃。
這讓始終把力量控制在初學者程度的蘇珊娜感到十分難受,她明明可以使用出更精妙的招式反制史東,只是這些招式都需要更高層次的力量支持。
於是,蘇珊娜把攻擊的重點,從右側的[熒光]轉到了左側的[龍牙]。
[龍牙]的品質要比史東的[魔幻]好上數倍,如果選擇用[魔幻]和[龍牙]硬碰硬,那隻會自取其辱。
並且蘇珊娜一旦選擇用[龍牙]主攻,那她的攻防能力便會變得相當平均。
光靠幾手三腳貓招數,史東根本沒有打破蘇珊娜防禦的可能。
可他不想輸。
一點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