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雲劉暗合梁山軍
宣和二年十一月十九深夜,秦瓊於乾坤關外生擒了雲龍夫婦。
秦瓊左肋夾着雲龍,右肋夾着劉 慧娘。
夫妻二人被秦瓊牢牢的夾住,根本動彈不得。
雲龍受創兩處甚是疼痛也,不免呲牙咧嘴起來。
但眼神之中,卻是透露着絕望。
這絕望不僅是此時爲秦瓊所擒,更是他剛剛反應過來劉 慧娘之事。
劉 慧娘今夜之行,並非與秦瓊私通。
方纔看到從劉 慧娘身上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他便明白了。
劉 慧娘這是在用美人計,目標就是刺殺秦瓊。
而自己的一時衝動,則完全打亂了劉 慧孃的計劃。
不僅打亂了劉 慧娘計劃,更使他夫妻二人雙雙被秦瓊所擒。
雲龍現在明白了,全然明白了。
可現在才明白過來,還有什麼用。。。。。。
劉 慧孃的眼神,也同樣的是充滿絕望。
與雲龍不同的是她的絕望,則全然是在自己的計策落空上。
被秦瓊所生擒,劉 慧娘並不放在心上。
自己反正已是絕症在身,僅有幾個月的活頭。
終究是個死,落於梁山之手又能如何?
她不甘心的是,她的這招美人計竟如此落空了。。。。。。
自己最好的殺招,就輕易的這樣落空了。
這次可是用上了她自己最大資本,這可是以自己的身體爲本錢。
對於一個女人,有什麼比自己身體更重要的嗎?
然而她居然被自己的丈夫撞見與秦瓊激吻,這下不僅未殺得秦瓊。
連自己的名節也,沒能夠保全住。
這次真個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也。
女諸葛謝幕之戰,便如此全然敗北了。
她作爲雷部之人職責已盡,能做的已經到頭了。
剩下的一切命運,只有聽天由命了。
想到此處,劉 慧娘不禁垂下淚來。
絕望的淚水落了下來,這是女諸葛的絕望。
秦瓊將雲龍夫婦牢牢夾住,往黃驃馬那邊而去。
卻猛然聽得一陣軍馬飛馳之聲,秦瓊隨即大驚了起來。
秦瓊看去時,乃見乾坤關關門大開隨即奔出了一大隊梁山兵將。
這下秦瓊方轉驚爲喜,趕忙迎了上去。
原來乃是徐績帶林沖,鄧飛,馬麟,王英,扈三娘率軍前來出了乾坤關。
秦瓊卻見衆將面色焦急,紛紛下馬大步朝自己奔來。
徐績率先走至秦瓊面前,但見秦瓊擒住着雲龍夫婦便感覺到又驚又喜。
衆將也跟了過來,見此情境也是十分喜悅。
秦瓊一頭霧水,問衆人道:“衆位兄弟,怎麼了?”
徐績這才反應過來道:“二哥,你如何捉得這兩廝?”
秦瓊聽徐績這一說,想起方纔酒醉與劉 慧娘激吻之事。
雖然是擒了雲龍夫婦,但畢竟還是有些尷尬。
便同徐績道:“啊,那什麼,方纔我在關下巡視。見他夫妻二人前來刺探我軍,我便縱馬揮鐗殺將上去將其雙雙擒獲了。”
說罷,將雲龍同劉 慧娘擲在地上。
林沖隨即招呼左右上前,將用繩索雲龍夫婦捆縛起來,押在一旁。
徐績將秦瓊方纔之事掐算完畢,不由得微微一笑。
既而同秦瓊道:“方纔臨睡前,我掐指一算。乃是算到二哥於乾坤關下將有刺殺之難,正是這劉 慧娘。便忙召集了林星君一衆,點起一隊軍馬來救二哥。不曾想二哥竟全然無事,反倒擒獲了雲龍夫婦。方纔我又是一算,算到劉 慧娘用的是乃是。。。。。。”
話還未完,徐績便邪魅的看了秦瓊一眼。
秦瓊便知道徐績算到了劉 慧娘施展美人計,與自家激吻之事。
但卻給自家留了面子,沒有直接於衆星君面前點破。
秦瓊明白,這是自己三弟給自己留面子。
林沖在一旁問道:“哎,徐軍師何不將話說全,用的什麼計?”
徐績苦笑道:“沒什麼,反正是被雲龍這小子給全然打亂了。幸好是這小子頭腦發熱,不然,二哥恐怕真要有性命之憂也!”
說罷,眼神盯上了被捆縛在地的雲龍夫婦。
聽到這話,劉 慧娘苦笑起來但仍是一言不發。
而一旁的雲龍,則被徐績的這句話激了起來。
因爲這句話,正好戳中雲龍的痛處。
如果沒有他的搗亂,也許劉 慧娘就真的得手了。
秦瓊的性命,也就能夠隨之告終了。
想到此處,雲龍不免勃然大怒了起來。
朝梁山衆人狂吼道:“你等這班賊骨頭,老子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等!”
話音未落,但見鄧飛一個箭步向前到了雲龍面前。
朝着雲龍便飛起一腿,將其踢翻在地。
雲龍還未掙扎起,又被鄧飛一腳踏中胸膛動彈不得。
劉 慧娘在旁看的悲痛,卻也無可奈何。
鄧飛對其大喝道:“你個匹夫如今已遭擒獲,竟還敢如此放肆?!”
雲龍在下冷笑道:“便是你一刀將我斬了,老子也要與你梁山這夥賊寇做對頭!”
鄧飛聽雲龍此言,也是冷笑道:“好,我便從你心願!”
說罷從腰間拔出佩刀,欲將雲龍直接斬殺。
徐績在旁卻大喝道:“鄧星君休要動手!”
說罷,親身向前攔住鄧飛佩刀道:“這廝,現在還殺不得。”
鄧飛道:“徐軍師何故阻攔於我?這廝手上可有我梁山三員好兄弟的性命,索超,呂方,周通皆是壞在他手,如何殺不得?”
徐績嘆了一口氣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現在留下他夫妻二人的確還有用途。。。。。”
馬麟在旁插言道:“這班雷部狗男女能有什麼用途?他等雷部逆天之人,死個千萬也不足惜也!”
徐績道:“馬星君所言也在理,雷部之人的確該死。可現在按天意來說,雲龍和劉 慧孃的確是死期未至。”
一聽這話衆人方不言語,經過最近這幾場與雷部的作戰,衆星君都已經明白了天意的重要性。
絕不能逆天而行,不然定沒有好果子吃。
鄧飛便將佩刀收起,暫時放過了雲龍。
但通過表情還是能看出,鄧飛明顯還是有幾分不悅。
在鄧飛的心裡,還是想一刀斬了雲龍。
其實這個想法,也是多數星君的想法。
徐績見此,拍起鄧飛肩膀寬慰道:“鄧星君不必如此,若是我等利用他夫妻二人性命。來打破鄆城然後徹底消滅徐槐,你說劃不划算?”
鄧飛一聽這話,雙眼一亮道:“這個自然划算。”
梁山衆人聽此也紛紛喜悅,而云龍夫婦則是聽得一頭霧水。
林沖忍不住湊上前道:“徐軍師此話何意?”
徐績笑道:“此不是說話地方,且押着他夫妻二人回乾坤關內再議。”
秦瓊稱是,便召集衆兵將押着雲龍夫婦便迴轉乾坤關而去。
入了關內,秦瓊便下令將雲龍夫婦押在關內監房之中。
並且下令嚴加看守,絕不能教這夫妻二人有可趁之機。
徐績又加令將二人繩索解開,並且爲雲龍療傷。
倒也不是心疼雲龍,只是他活的作用比死了更大。
安排完畢,秦瓊便召衆將於關內議事堂商議。
方纔落座,梁山衆人便問徐績方纔那段話是何意。
因爲那段話中“破鄆城,滅徐槐”,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前番梁山反攻首戰雖然斬了任森等人,但衆星君還是因走了徐槐而懊惱。
後聽徐績所言是其命數未到,衆人方纔釋懷。
不過大家一直都在期盼着,徐槐命數所到之日,因爲徐槐實在欠了星君太多的血債。
衆人吵吵嚷嚷着,被林沖一聲喝止住。
林沖總結了一句話,同徐績道:“徐軍師,是不是徐槐那廝死期將至了?”
徐績微微一笑道:“林星君所言沒錯,再有幾日徐槐的首級,便能掛在鄆城的城頭之上了。”
衆人徐績此言,皆是雀躍不已。
秦瓊道:“那三弟方纔所言,如何用雲龍夫婦的性命來破鄆城滅徐槐?”
徐績道:“我且先問衆位星君,這雲龍和劉 慧娘在雲天彪所部乃至整個雷部是否重要?”
林沖沉吟一陣道:“他二人的確很重要,雲龍在雲天彪所部之中地位很高。因爲他是雲天彪兒子,唯一的兒子。而他渾家劉 慧娘更不必說了,不僅在雲天彪部中重要,乃至整個雷部都是重要的。因爲她是女諸葛,雷部的智囊所在。這二人可以說,都很值錢。”
徐績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林星君所言甚是。這二人的確很值錢,尤其是對於雲天彪和劉廣而言。他二人爲親家,這雲龍夫婦是他們的兒子兒媳和女兒女婿。也是他們目前僅剩的香火,簡直比他們生命還重要。雲天彪在我等神將相助梁山軍後屢受打擊,尤其是昨天龐毅陣亡。他到現在也沒緩過來,絕對接受不了雲龍再有失。劉廣也是一樣,自從劉麒和劉麟雙雙陣亡後,他已經全然崩潰了。若非還有劉 慧娘在,他連死的心都有,所以他也絕對無法容忍劉 慧娘再出什麼事兒了。若我等便以雲龍夫婦爲要挾,教那雲天彪和劉廣與我等妥協。讓他們帶着雲天彪部的幾萬人馬撤離鄆城,留下徐槐所部的鄆城幾千人馬給咱們好好收拾,這樣的話仗可就好打了。至於雲天彪所部,日後也會爲我等所滅。只是時間問題,終究逃不過天數的。不過距離徐槐的死期,已經是很近了。”
衆人聽此,一時間都被徐績的這個計策所震撼了。
他們從未想過,雷部之人會與星君所妥協。
尤其是像雲天彪和劉廣,這樣的雷部核心之人。
但細細想來雲龍夫婦對於雲天彪和劉廣所言,的確是不可失去的。
對於他們來說,雲龍和劉 慧孃的性命。
甚是超過他們自家的性命,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他們未必不會與星君所妥協。
但他們真的會放下,辛苦經營數載的蕩寇大業?
放下他們雷部與星君之間的恩怨,捨棄自己堅守的一切嗎?
梁山衆人心中都是思緒萬千,無數種結果從腦中掠過。
一時竟然都沒了話,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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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徐績起身笑道:“好了,衆位星君莫要多想了。雲天彪和劉廣必定會乖乖妥協,這一點乃是天意所註定。”
徐績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大家便放心了下來。
秦瓊見此,起身亦笑道:“天色已晚了,衆位兄弟先去休息。好好養精蓄銳,擒殺徐槐的日子不遠了!”
這句話秦瓊說的很激動,衆星君聽得也很激動。
衆星君一同稱是,便各自下去安睡了。
而在另一邊的監房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雲龍和劉 慧娘夫妻二人四目相對,一時百感交集。
兩人都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了
雲龍緊緊抱住**娘道:“慧娘,抱歉,我誤會你了,我不該不信任你!我方纔已然明白,你那是在對秦瓊使美人計啊!”
現在的雲龍終於徹底明白了,可又有什麼用呢?
劉 慧娘道:“夫君莫要這班說,我用此計當提前與你商量,是奴家不是。。。。。。”
話還未完,雲龍已用嘴脣將劉 慧娘嘴脣堵住。
劉 慧娘順勢迎合上去,兩條香舌纏繞在了一起。
之後這夫妻二人竟在監房之中,互相爲彼此寬衣解帶。
接下來,便又是一番雲雨。。。。。。
雲龍夫婦也不顧旁邊看守嘍囉目瞪口呆,只求魚水之歡。
因爲雲龍夫婦明白,這是他們有可能最後一次交歡了。
事畢,兩人緊緊纏綿在了一起。
他們在想如果這一刻時間能夠靜止住,那該有多好。。。。。。
宣和二年十一月二十清晨,雲天彪正站在鄆城的一處靈堂之中。
此時,這座靈堂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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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希望別人來打擾,他現在需要安靜。
這座靈堂,供奉的都是近來陣亡的官軍之將。
其中有雷部之人也有散仙之人,還有普通將官。
任森,顏樹德,韋揚隱,哈芸生,沙志仁,劉麒,劉麟,現在又添上了龐毅的新靈位。
八座靈位,代表着八條性命的逝去。
代表着又有八位將官的性命,死於星君之手。
龐毅的靈位是雲天彪親自放在靈桌之上的,他舉着靈位的手一直在顫抖。
到現在,雲天彪也很難接受龐毅陣亡的事實。
雲天彪手捻數根香火,插在祭爐之上。
看着這八座靈位,雲天彪真是心如刀絞。
但見雲天彪長嘆一口氣,對着衆靈位道:“衆位將軍,我等現在是怎麼了?前番,勢如破竹的蕩寇勢頭哪裡去了?爲何僅僅不到一個月,竟連吃了這麼多場敗仗?使衆位將軍個個橫死沙場,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四個問句,如同四把尖刀狠狠的插入到了雲天彪的心中。
使他的心一痛再痛,真的是無法平復。
還有一句雲天彪埋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難道天意真的不站在我等這邊了嗎,在這場星君與雷部之戰,我等雷部真的要走向失敗之路嗎?”
這句話他不想說,也不敢說。
因爲,他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
不僅是雲天彪,所有雷部之人都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
但他們還在堅持着,不願意放棄。
這就是雷部,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星君與雷部之戰,絕對不能放棄。
就算是天意現在站在星君一邊,也絕不放棄。
與一百單八星君的仇隙,必須得報。
想到此處,雲天彪的悲痛的心又堅定起來。
雲天彪正在堅定之間,忽聽得背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這腳步聲,令雲天彪感覺很是熟悉。
雲天彪回頭一看,乃是劉廣疾步而來。
但見劉廣面色焦急,似有大事發生。
這樣的面色,近來從劉廣臉上還是第一次發出。
因爲這段時間,他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
可今天,劉廣這到底是怎麼了?
其手中還拿着一封信,臉上似乎帶着血。
雲天彪見此趕忙迎了上去,對着劉廣道:“親家,這是怎麼了?”
劉廣低着頭喘起氣來,顯然他在疾走之前是狂奔過來的。
待其喘過氣來,擡起頭看雲天彪。
果然,劉廣的臉上有一處傷口。
是一個小血洞,似是被什麼戳了一下。
雲天彪道:“親家,你臉上這是。。。。。。”
話還未完,劉廣打斷道:“我這臉上沒什麼打緊,你先看看這個!”
說罷,將手中信紙遞給雲天彪。
雲天彪接過來看,那信紙上寫着“雲天彪親啓”。
看了之後雲天彪感覺很詭異,便朝劉廣問道:“這封信從何而來?”
劉廣道:“這封信乃是方纔天色微明,我剛剛起牀,前去打開窗子。卻迎面飛來一隻信鴿往我臉上狠狠一啄,痛的我捂面而叫。待我拿開手後那信鴿已不知已然飛走了,只留下這封信。我看寫着讓你親啓,趕忙拿過來給你。我去你臥房見你不在,猜到你大概會在這裡,我就趕忙跑過來了。”
雲天彪聽劉廣此話便覺得此事更加詭異,口中道:“不會是賊人詭計吧?”
劉廣道:“你先看看再說嘛!”
雲天彪便打開信封,將信紙抽出展開。
方纔讀了兩行,雲天彪便面色大變。
赤紅的臉上,竟然轉瞬之間添上了慘白。
劉廣見雲天彪此等表情,便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卻見雲天彪眼神驚慌但仍強作鎮定,將那信紙胡亂揣在衣間。
雲天彪沒有回答劉廣,只是朝門外軍士喊道:“你們幾個去看看雲龍和劉 慧娘在不在城內。”
那幾個軍士紛紛答應,便分頭前往尋找。
劉廣一聽這話,面色也大變起來。
他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女兒應該是出事了。
劉廣便立刻雲天彪問道:“莫非是慧娘出事兒了?”
但見雲天彪坐在地上抱着頭,只是保持着沉默。
劉廣見雲天彪不理會自己,便急了起來與其喊道:“我問你話呢雲天彪,是不是慧娘他們夫妻出事兒了?”
此時的劉廣真的是急了,聲音似乎都是撕裂開了。
但云天彪依然沒有理劉廣,還是抱着頭坐在地上。
劉廣接連問了幾次,雲天彪卻猛地站了起來吼道:“你他孃的能不能安靜點!”
雲天彪將劉廣喊的一愣,忽見方纔那幾個軍士走了進來稟報道:“報雲將軍城內已然尋遍了,沒有找到雲龍和劉 慧娘二位。”
聽到此等答覆雲天彪猛地慘笑一聲,隨即喚軍士退下。
劉廣聽這話也是如同橫遭一擊,面色大變了起來既而朝雲天彪吼道:“到底他孃的怎麼了?”
雲天彪長吁一口氣,使自己儘量冷靜下來。
然後拉起劉廣道:“隨我到我臥房商議。”
劉廣一聽這話,方知道真是出了事。
雲天彪的臥房位置劉廣很清楚,極適合商議秘事。
一定是出了緊要大事,方纔要去他臥房。
劉廣也沒奈何,便隨雲天彪往其臥房而去。
二人進了臥房,雲天彪鎖上了房門。
鎖上後雲天彪便倚着房門頹然坐在了地上,面色呆滯起來。
劉廣急忙上前,問道:“究竟是怎麼了?”
雲天彪從衣中取出信紙,遞給劉廣。
劉廣接了信紙,展開便看。
雲天彪緩緩道:“這信,乃是梁山賊人那邊所來,是徐績寫的。內容就是。。。。。。”
說到此處雲天彪哽咽起來,因爲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雲天彪所言甚是,這信就是徐績所寫。
清晨,徐績便交由信鴿傳給了劉廣。
而那信鴿啄傷劉廣,是徐績送給劉廣的一份小禮物。
劉廣將全信讀完,然後驚恐的與雲天彪道:“雲龍和慧娘昨夜遭賊人擒獲了?!”
雲天彪長嘆一聲,恨恨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信的內容就是雲龍和劉 慧娘昨夜爲秦瓊於乾坤關下擒獲。
徐績教雲天彪同劉廣今夜子時前往乾坤關外密林處議事,就是前番雲天彪初到鄆城中伏的那片林子。
如若不然,當夜便可見到雲龍夫婦的首級懸於乾坤關之上。
劉廣看罷,將信紙撇在一旁。
自家已是三魂遊離七魄散去,癱坐在地。
雲天彪和劉廣就這樣相對而坐,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彼此。
過了一時,劉廣方纔顫抖開言道:“那我等該如何,賊人要同我等議事是作何打算?”
雲天彪長吁一口氣道:“眼下,鄆城與乾坤關僵持不下。賊人以你我二人子女性命要挾無非是爲了戰事,尚有有兩種可能。”
劉廣道:“哪兩種?”
雲天彪道:“我等鄆城如今有我雲天彪部還有徐槐部,我部雖有折損。卻也尚有陳希真部所留下人馬並我等原本人馬,足七萬之數。而徐槐所部,不過鄆城留守人馬。他的兵力,在賊人反攻首戰幾乎消耗殆盡。現在,只有八千餘數。我想賊人一者無非是想令我等歸降他等,但這種可能極小。因爲徐績也不傻,他知道,就算你我二人願意歸降。而我等部下卻是未必,到時候就算歸降,也是尾大不除。況且,星君與雷部之戰,豈能輕易罷手?二者,就是想讓我等引本部人馬撤退。留下徐槐一部,到時候,鄆城就成了他們口中之食了。我覺得這種可能很大,這應該就算賊人的目的。”
雲天彪說這段話的時候,聲音很沉重。
這是劉廣認識他以來,聽他嗓音最低沉的一次了。
劉廣亦沉聲道:“那親家,你想怎麼辦?”
此時的雲天彪,心裡也很亂。
星君幾乎是擺明了,這就是妥協。
要雷部對於星君的妥協,對於蕩寇大業的妥協。
若是換作他將,也許雲天彪會言辭拒絕。
這是他的性格,絕不會屈膝於敵。
但現在一個是他唯一的兒子,另一個一個是他唯一的兒媳。
而且**娘不僅僅是他的兒媳,還是整個雷部之中最重要的智囊所在。
若是日後想要和星君繼續作戰,絕對不能缺少女諸葛。
現在,就是取捨雲龍夫婦與徐槐一軍的時刻了。
說起這徐槐以及他的隊伍,與星君作戰的功績的確很大。
前番如果沒他牢牢的掐住了梁山的咽喉,雲天彪同陳希真兩部人馬是很難順利拿下樑山那麼多的外郡的。
但轉念一想,在星君反攻之首戰。
徐槐兵將幾乎全滅在梁山本寨,若無鄆城留守人馬。
此時的的徐槐,早已是魂歸烏有也。
而且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散仙。
並非是雷部嫡系人馬,若是陳希真的話雲天彪也許不會答應。
但他不過是一個徐槐,手下現在也僅有李宗湯一將是雷部之人。
現在所部之兵將,也不過八千之數。
可以說,徐槐的利用價值也算到頭了。
以後還是要靠他雲天彪和陳希真的兵將,才能夠繼續和星君作戰。
而徐槐一個利用價值到頭的人,怎麼能比得上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怎麼比得上雷部的智囊,雷部的女諸葛呢?
此次就算是與賊人暫時妥協罷了,日後還是要在戰場上見分曉。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到此處,雲天彪的心愈發狠了起來。
雲天彪正想的出神,忽見聽得一聲嚎哭方纔反應過來。
這一聲驚人的嚎哭,正是劉廣發出的。
但見劉廣撲在雲天彪身前,大哭道:“親家我求你了,這次就和他們星君暫時妥協吧!麒兒和麟兒已然爲國捐軀了,我不能再失去慧娘這個女兒了!我唯一的女兒,她還是咱們雷部的女諸葛!徐槐撇就撇吧,他也不是咱們雷部嫡系之人,利用價值也算到了!以後還得靠咱們雷部嫡系之人才能夠與星君交戰啊!求你了老雲,我的好親家!”
因爲雲天彪的這個臥房真的是隔音很好,位置優越。
所以,劉廣纔敢如此哭着說出這些。
而云天彪則很震驚,沒想到劉廣的想法居然與自己如此一致。
這就是雷部之人本性,真實的本性。
就算散仙非是你雷部嫡系人馬,不是也助你雷部對戰星君出了不少力嗎?
怎的如此爲了自家利益,就將其推入火坑?
可這就是雷部,爲了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他們所謂的大仁大義只是爲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的目標。
如果有人觸犯他們的利益,哪怕是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
也會毫不猶豫的輕易捨棄,絕對的毫無猶豫。
因爲這些戰友,不是他們雷部嫡系之人。
但見雲天彪將劉廣扶起,與之笑道:“親家,我也是如此想的!”
雲天彪的這種笑容,帶着幾分兇狠。
劉廣也笑了,同樣帶着幾分兇狠。。。。。。。
就這樣,徐槐,哦,不。
不僅是徐槐,還有整支鄆城隊伍便成了雷部的棄子。
於是整個白天乾坤關和鄆城兩邊,可以說是皆無動靜。
雲天彪於衆將只稱,雲龍同劉 慧娘於城外勘察軍情。
幸好昨夜雲龍夫婦行事輕巧,衆將也不曾知其已被擒獲之事。
乾坤關那邊,也只是將雲龍夫婦看管在牢房。
未將其推於關上示衆,所以現在只有雲天彪和劉廣知道雲龍夫婦遭梁山軍擒獲之事。
至於那幾個清晨於城內尋找雲龍夫婦的軍士,已然被劉廣悄然於城外去了性命。
如此狠辣的手段,也只有雷部能使用出來。
子時將近,乾坤關外密林處。
秦瓊,徐績,林沖皆在其中,僅有他們三人。
三人之中,秦瓊,林沖都有些緊張之色。
而徐績,則是微微而笑,十分坦然。
林沖忍不住,同徐績道:“徐軍師,我等僅三人,若是那雲天彪等驅大軍前來該是如何。你又沒安排伏兵,若是萬一。。。。。。”
徐績打斷道:“林星君放心,某家所算,絕無差錯,他們不可能帶軍前來。而且我這次也不是教他們投降只是讓他們撤軍,好讓咱們梁山軍把徐槐給收拾乾淨。可以說,這僅僅是一次暫時合作。日後,還是要戰場相見的。要知道,徐槐非他雷部嫡系之人,並非不可捨棄。面對雲龍,**娘,徐槐的價值肯定是比不上的。”
林沖聽徐績如此說,方纔作罷。
秦瓊也不免對徐績道:“三弟,那雲天彪和劉廣真的會捨棄徐槐,和我等妥協嗎?不是信不過你,是信不過他二人。”
徐績聽此,笑道:“二哥,看來你還是不瞭解雷部的手段了。在他們眼裡,徐槐這夥散仙,終究只是炮灰。。。。。。”
話還未完,徐績的目光落在了前方。
正是雲天彪同劉廣二人,步行到了林中。
兩人也是如同昨夜的雲龍夫婦一般,都是悄悄出了鄆城。
不同的是雲龍夫婦是爲了殺敵,而他二人爲的是通敵。
可諷刺的是如若不是雲龍夫婦雙雙被秦瓊所擒,又何來的雲天彪和劉廣通敵?
秦瓊和林沖將手中,虎頭槍與蛇矛槍緊握。
卻見雲天彪和劉廣竟未帶兵器,秦瓊和林沖便略有詫異。
徐績笑道:“二位好大膽量,竟只你二人前來還不帶兵刃。不怕此處有伏兵,將你二人擒殺嗎?雲將軍,你不還在此片樹林吃過虧嗎?”
雲天彪聽此,不禁尷尬而笑。
劉廣冷笑道:“徐軍師莫要如此說,我二人前來。乃是真心與你等合作,爲了我女婿女兒性命。我想你徐軍師,也不會如此下品吧?”
秦瓊在旁亦冷笑道:“我三弟,如何有你等下品?”
劉廣聽秦瓊此言不禁暗怒,但卻不敢做聲。
雲天彪道:“好了,莫要廢話了。徐績,我可以告訴你。這次,我們同意和你們合作。。。。。。”
徐績佯作震驚道:“雲將軍怎知我等要與您合作?”
雲天彪冷笑道:“我雲天彪是明白人,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知道,我們是不會投降的。這次教我們來,目的,就是想讓我雲天彪帶走我的全部兵馬。留下徐槐那幾千鄆城軍馬,讓你們梁山好好收拾。這籌碼,就是雲龍,**孃的性命。這次是我們對你們的短暫妥協,也可以說,是一次暫時的合作,對吧?”
秦瓊和林沖聽此皆是愣了起來,連徐績也楞了起來。
徐績不禁道:“雲將軍你還真是一副好頭腦,明白人也!”
雲天彪笑了一聲,這次不是冷笑,是很受用的笑。
劉廣在旁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直接吧。”
徐績道:“好,那就直接說。明日凌晨,記住,是凌晨。你等便召集衆將,同徐槐稱收到軍情,濟州爲梁山軍圍困危急。就說高俅乃是朝廷要人,不得不救。我們梁山軍在亂石山的確有數萬人馬,但從未對濟州發起進攻,這你們也是知道的。記住,必須集結你所部的全部,七萬餘人馬全部朝濟州移去。若是有你部將官有人願意留下,也可以,這樣可以穩住徐槐他們的心。這也是天意,你等也不可強行留下。而云龍夫婦,我們今夜就會連夜將其押到亂石山。你們到山內自行解救便可以,之後,你們幫着高俅協防濟州便可。這樣,你們那位道君皇帝也怪罪不得你們。因爲畢竟濟州是山東咽喉,而且高俅很值錢,至少比你們值錢的多。而後,我們於亂石山的梁山軍會與我等乾坤關的梁山軍對鄆城進行合圍。到時候,就算徐槐反應過來。也沒什麼任何作用,因爲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們也放心,我們絕不會放出一個官軍活口。而你們也放心,我們收拾完徐槐後,一段時間內不會找你們麻煩。你們也要保證,今年不再對我梁山動兵。”
雲天彪和劉廣聽徐績如此長篇,既而沉吟一陣。
雲天彪道:“你說的倒也沒什麼問題,我們會聽你們的好好合作。但你們也得遵守合作事宜,並且不得將此事傳出。尤其是留於鄆城之兵將,僅限你們星君內部人知道。需要有個憑證,要立毒誓!”
徐績苦笑道:“你覺得我們可能放走鄆城一兵一卒嗎?”
雲天彪道愣了一下,以梁山軍現在的實力及一貫做派定的確會全殲鄆城人馬。
就算有人看破了雲天彪和劉廣與星君的暗自合作,也沒機會說出去。
因爲不可能有一兵一卒,從梁山軍的手裡逃脫。
但云天彪仍然道:“不行,還是要立我們也會跟着你們一起立。”
徐績聳聳肩道:“好吧,隨你!”
於是,秦瓊,徐績,林沖,雲天彪,劉廣當場立誓道:“若有違此次合作,或將此事與鄆城軍傳出。願受萬箭穿心,死無葬地!”
五人立完誓罷,雲天彪便道:“那好,徐軍師,此事就這樣。我們會按你方纔所言的計劃進行的,已經立過誓了,希望你們言而有信。老實講,這事我們乾的的確不地道。但徐槐,畢竟不是我雷部嫡系之人。星君與雷部之戰,他們散仙本來就是輔助。就應該爲我們雷部而犧牲,雲龍慧孃的命,比他們值錢。所以,我同我親家,才與你等有了這次暫時合作。”
徐績道:“雲將軍所言甚是。”
而秦瓊和林沖,則在心中暗罵道:“此人真個狠心也!”
雲天彪和劉廣與秦瓊等人拱手道:“這次,僅僅是一次短暫的合作。我們,還是會在戰場上相見的!星君與雷部之戰,還是會延續的!”
秦瓊喝道:“好,那我們就戰場再見!”
徐績和林沖亦跟隨秦瓊附和道:“戰場再見!”
雲天彪和劉廣相視一笑,轉身便走。
秦瓊,徐績,林沖三人滯留林中,林沖不禁感慨道:“好個雲天彪,竟如此對待同僚。虧徐槐,還救過他的命呢!”
秦瓊附和道道:“雷部之人,果然狠辣!”
徐績長吁一口氣道:“這雲天彪腦子夠用,心也夠狠。前番我還真有點小瞧他了,看來日後我等同他還是要有很多硬仗要打啊。”
三人感嘆了一番,便回乾坤關而去。
而云天彪和劉廣在返回鄆城的途中,望着茫茫夜色心頭也是紛亂不已。
雲天彪嘆道:“這次,的確是對不住徐槐他們了。若有捷徑,我又何嘗願意捨棄徐槐?”
劉廣亦嘆道:“是啊但兩害相較取其輕,終究不能放棄雲龍和劉 慧娘。這些,都是天意啊!”
兩人嘆息完畢便一同擡頭,望着漫天星斗而惆悵不已。
宣和二年十一月二十的深夜,雲天彪和劉廣便爲了自家子女。
私下與梁山軍暗合了起來,徐槐等人隨即也就成爲了雷部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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