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仗水火徐績破敵
宣和六年十一月初八深夜,在鄆城縣衙冰冷的地面上。
張橫和張順被繩索緊緊捆縛,被強按跪倒在地。
兩人的傷口已經經過了簡單處理,由白紗包裹着。
但兄弟二人臉色顯得格外灰暗,心情沮喪至極。
縣衙作爲勘審場地,大堂之上燈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雲天彪,陳希真,徐槐三軍主將,坐於三主座之上。
這次勘審是陳希真提出的,所以陳希真居中而坐。
三人都是面犯紅光,這是勝利的喜悅。
其餘衆將分列兩旁,也是欣喜不已。
這是在自前幾天天庭神將相助星君以來,久違的勝利喜悅。
內中雲龍和傅玉養傷,不在其內。
另有歐陽壽通爲主將,劉麒,劉麟,哈蘭生,沙志仁,冕以信相輔,依舊引着三萬兵馬鎮守黑犀河。
而方纔黑犀河一戰,歐陽壽通,劉麟,哈蘭生皆立下了功勳。
歐陽壽通與劉麟協擒張橫,哈蘭生擒獲張順皆已受了重賞。
勘審也正式開始,陳希真開言道:“張橫,張順,你二賊今日被擒還有何話說?”
張橫揚頭,忽覺後背傷口疼痛,切齒道:“啊呸,你這陳老狗用淨妖術佔便宜,暗算我等,算什麼好漢?你等着班雷將,個個都是手段卑劣的小人也!”
雲天彪聽此不禁大怒道:“好個賊子,到了此際還敢囂張?!”
便起身拔劍欲殺張橫,卻被陳希真按住。
陳希真對雲天彪道:“不必與這夥賊子一般見識。”
又轉頭對張橫道:“你這廝休得不服,自古道兵者詭道也。輸了就是輸了,何必多言?”
張橫還欲再言,不想背後傷口又痛。
無奈之下,只得切齒收聲。
徐槐又問道:“你二賊如實招來,乾坤關內有多少兵馬?”
張順擡頭,圓睜雙目道:“徐匹夫,今日我弟兄二人中了你等詭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休想從我等口中得一句真話,你等再審也是徒勞!”
徐槐道:“好個賊子,真個頑固不化。”
陳希真卻在旁陰笑一下,雙掌猛然拍起來。
似乎是在爲張順方纔之言,而鼓掌稱讚。
隨即,下座走到了張家兄弟面前。
張家兄弟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卻見陳希真站在張順面前,滿面堆笑道:“不愧是梁山好漢,骨頭果然夠硬。我也不難爲你等,只需告訴我一件事。”
張順怒喝道:“半件你也休想聽得!”
陳希真繼續笑道:“張順你也彆着急,此事你必定也想說。便是那現在相助你星君之秦瓊等幾將來歷,你想不想說?”
張家兄弟聽此,不由相視一笑。
張橫忍痛笑道:“你個老匹夫,此事告訴你等也無妨。秦瓊,徐績,程咬金,羅成,尉遲恭五位神將乃是天庭派遣而來,爲的正是掃平你們這夥雷將散仙也,你等死期不遠也。。。。。。”
話還未完,陳希真卻猛然一掌將張橫打翻在地。
張橫不及提防,被打翻在地。
正好撞在後背傷口上,痛疼不已。
張橫不由慘呼一聲,張順在旁掙着繩索大罵道:“陳老狗,休得放肆!”
陳希真又是一個飛腿,將張順踢翻在地。
這張順也碰到傷口,猛然一顫。
陳希真喝道:“你二賊聽個清楚,我雷部也是奉天意而來剿除你這班魔君。區區幾個唐朝鼠將,並非我等對手也!”
說罷,喝動左右將張家兄弟押走往監獄而去。
雲天彪和徐槐湊到了陳希真面前,與陳希真道:“何故如此便將這兩個賊子,給輕易放過了?”
陳希真嘆道:“梁山泊這夥賊目個個都是茅坑頑石,豈能套出機密?審他二人,不過是想確定下秦瓊那夥人來歷罷了。”
雲天彪也跟着嘆了一口氣道:“這夥賊子便是以死威脅,也說不出什麼。”
徐槐苦笑道:“這怕也是梁山撐到如今的原因,這夥賊子倒是一直同心對外。當初那導龍崗上賊將秦明,大可趁勢歸順我等。他卻執意死戰,寧可死在顏將軍刀下也不願歸降。”
陳希真道:“所以說,若要剿滅梁山只得硬碰硬。我等,還有不知多少硬仗要打。”
徐槐又道:“對了,此二賊如何處置?”
雲天彪道:“不如明日押往青州府監禁。”
陳希真搖頭道:“這二賊留之本處最好,明日用之誘敵。”
雲天彪道:“ 那數十個被俘賊兵又當如何?”
陳希真道:“也留下,明日一併用之。”
雲天彪和徐槐同稱是,卻聽陳麗卿在旁打了個哈欠道:“爹爹,雲叔叔,徐叔叔今日夜深了,還是教衆將先安睡吧!”
陳希真瞪了一眼陳麗卿道:“就你多嘴,不過也確實夠晚了。衆將且先休息去吧,畢竟明日還要對敵也!”
衆將紛紛應允,便各下去安睡。
陳希真又令將張橫,張順及被俘梁山嘍囉嚴加看管。
並且,還於牢獄周圍添了許多崗哨。
將這些安排完畢,陳希真便回臥房前往安睡。
躺在臥榻之上,陳希真的思緒不由舞動起來。
回想起方纔張橫的那段話,便是秦瓊等受天庭指派相助星君等事。
陳希真相信,這些話張橫並非是瞎編的。
他也沒必要瞎編這些話,秦瓊等幾位天庭神將也確實在相助星君。
有了這幾位天庭神將相助星君,對於雷部來說可還真是個大難題。
這場星君與雷部之戰,本來在這幾位天庭神將到來之前。
雷部已經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將星君打的幾乎就剩下一口氣了。
可沒有想到,這夥天庭神將會突然降世來相助星君。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仗可就難打多了。
想到這裡,陳希真不禁頭痛起來。
畢竟秦瓊等幾位天庭神將,是絕對的強大。
而且天庭神將相助星君,陳希真其實也清楚就是天意站在了星君一邊。
想到這裡,陳希真的頭更痛了。
但頭痛歸頭痛,但陳希真絕不會放棄。
雷部衆將,也同樣不會輕易放棄這場本不該發生的星君與雷部之戰。
如果如此輕易的便放棄了,雷部衆人當初也就不會有偷潛下界了。
當初星君與雷部在天庭的仇隙,絕不能輕易罷休。
而陳希真更不會輕易罷休,因爲在他的背後。
還有着,一個不同於雷部其他人的終極目標。。。。。。
這點先不說了,以後會提到的。
現在該說說,黑犀河那邊了。。。。。。
此時的黑犀河上,浮着數百具梁山水軍的屍首。
這景象,顯得甚是悽慘可怖。
歐陽壽通等也懶得清理,這倒給了漏網之魚的機會。
不錯,方纔黑犀河一戰正有一條漏網之魚。
這條魚乃是張順麾下一水軍頭目是也,姓何名成。
何成乃是江州人氏,初是張順手下一漁夫。
後張順等引衆江州劫法場,便隨着上了梁山。
此後便一直跟着張順做水軍頭目,這何成悉熟水性並且有些武藝。
方纔一戰因黑犀聖魂在水中亂撞,便隨着大衆往水上游去。
不想剛一露頭,便被一礌石砸中。
登時便昏死了過去,卻沒有丟掉性命。
對比當夜其他參與此戰的梁山水軍,何成已經算是最幸運的了。
何成就這樣浮在水上,一直昏迷着。
在這冰冷的黑犀河中,泡了一整夜。
待天色微明,何成悠悠醒轉過來。
一時頭腦仍舊懵暈,環顧左右卻發現盡是梁山水兵的屍首。
何成方纔憶起昨夜惡戰,張家兄弟遭擒及八百水軍全軍覆沒等事。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昨夜那場惡戰的倖存之人。
何成便悄悄地,朝對岸乾坤關一面游去。
他打算,趕緊從這條黑犀河脫身迴歸乾坤關。
天意教他倖存,也正是爲救張家兄弟。
幸好何成精通水性,手段甚是輕盈。
在往乾坤關那邊岸上一陣猛遊,並未被官軍發現。
遊了很長時間,何成方纔上岸。
到了岸上,何成方纔大步流星的奔逃起來。
他要搶時間,何成明白他現在越快返回乾坤關。
被雷部擒獲的張家兄弟,便多一分生還的希望。
所以,他必須要將時間搶出來。
何成這一跑,對岸官軍哨兵方纔有了反應。
便大聲喝道:“對面賊兵休要逃走!”
被這一喝,何成更是沒命奔跑了起來。
對岸衆哨兵聚在一處,齊發弓弩朝對岸施放。
怎奈何成奔跑之速度甚快,沒有一箭射中。
對岸便是乾坤關也,衆哨兵也不敢追擊。
哨兵沒奈何,只得報之歐陽壽通等衆將。
歐陽壽通聞聽此信,忙召集劉麒等將。
與衆將開言道:“方纔黑犀河面之上逃了一梁山水軍之賊兵往乾坤關去了,想是昨夜梁山賊軍的漏網之魚。他這一逃,乾坤關那邊賊人定知曉昨夜黑犀河之事。”
劉麒道:“這倒也無妨,反正賊人那邊。已經少了兩員賊將及數百兵卒,遲早會有察覺。”
哈蘭生道:“是也,聽陳將軍所言。今日,還要拿那兩員賊將誘敵也。”
劉麟道:“漏網之魚而已,不必多慮。”
沙志仁道:“衆位將軍所言甚是,只不過賊人定會前來反攻。我等現在,當做好迎敵準備。”
冕以信道:“怕些什麼,梁山賊軍那邊的水軍頭領現在已盡數被我等擒殺。他等若要還想渡河,也無人可用。況且這黑犀河也甚是險峻,他等如何能殺將過來?”
歐陽壽通聽衆人之言,倒也略略安心,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便同劉麒等衆將在岸邊安排好防禦,等待梁山軍到來。
一面又差兵入鄆城,告知陳希真漏網之魚之事。
再說何成,一個勁兒的沒命奔跑。
不一時,便回到了乾坤關下。
這何成在水中泡了一夜,方纔一陣狂奔。
加上水米未進,體力早已支撐不住。
尚還未朝乾坤關喊話便雙目一黑,暈倒在乾坤關數丈之外。
此時關上值行頭領,乃是王英和扈三娘也。
夫妻二人見關外倒下一人,忙望下一看。
卻看倒地之人穿的是梁山軍衣甲,王英便同扈三娘道:“娘子且守關,待我下去看看。”
說罷,引着數名嘍囉開關而下。
王英帶嘍囉至那人面前,卻見何成撲倒在地。
衆人將其圍了個圈子,王英將何成翻起。
看了何成面貌,王英一下便認了出來。
因爲王英與何成,在梁山軍中的關係還算好。
至少兩人是相識的,所以王英一下就認了出來。
王英與身邊衆嘍囉道:“此人我認識,是張順哥哥手下一頭目也名爲何成。”
說罷又上前將何成搖了幾搖,又試了試氣息。
便知其是虛脫導致昏厥過去,隨即招呼身旁一嘍囉將其揹回關內。
扈三娘開關迎入,王英忙道:“快救此人!”
夫妻二人便將何成擡入內室,去喚軍醫。
一面又差人,前去報之秦瓊等。
不一時,乾坤關衆將紛紛趕到。
衆人圍在內室之中,軍醫爲何成把脈。
秦瓊開言道:“此人是誰?”
王英答道:“此人是張順哥哥手下一頭目,何成是也。”
秦瓊又道:“張順何在?”
衆人忙左右相顧,方知張順並無在內。
並不止是張順,就連其兄長張橫也不在。
卻聽徐績嘆了一一口氣道:“此乃天意也,張家兄弟此時已遭擒也。”
衆人聽此,皆大驚失色。
林沖道:“徐軍師何出此言?”
徐績低聲道:“按天意來講,我徐某人昨天已算到。張家兄弟昨夜率部八百餘,偷越出關。前往突襲黑犀河,不想中了雷部埋伏。已雙雙就擒,八百餘水軍全軍覆沒也。這何成,乃是倖存之人也。”
這一言,更是將衆人驚得目瞪口呆。
呼延灼怒道:“徐軍師既然知道,爲何不阻止他二人,或教我等前去支援?!”
徐績沉聲道:“呼延星君且先息怒,此是天意也。我等,不可違背也。”
鄧飛道:“什麼個鳥天意,明知自家人有難。卻又不救,是何道理也?!”
馬麟道:“如此,我梁山水軍衆將盡數覆沒。”
衆人紛紛吵嚷起來,大有不滿徐績之意。
卻聽徐績道:“衆位星君稍安勿躁,天意實在不可違也。如若是違背天意,便似對面雷部一般。遲早都要一一死不葬地也,被全數掃平只得。不說別人,便是當年我羅成兄弟尚在凡間。身死淤泥河之時,被亂箭射的如柴把子一般。在這之前我徐績也是算到了,卻又能如何?如若違背天意,便是我徐績也要萬劫不復也!”
羅成在一旁悵然道:“我三哥所言不差,都是天意也。當初我羅成也是順天而亡,方能死後迴歸天庭。便是我等當年瓦崗兄弟相殘,也是無可奈何,這都是天意。如若違背天意,只有萬劫不復之一條路也。”
秦瓊聽到羅成言瓦崗兄弟相殘之事,隨之想起單通來。
其心中,不由生起一片酸楚。
梁山衆人聽徐績和羅成這般說,方纔暗自釋懷。
林沖代衆人道:“徐軍師,方纔我等兄弟略有些過激,莫怪!實是我等梁山兄弟義氣也,不願任何兄弟遭擒殺。”
徐績笑道:“不妨不妨,星君之義氣聞名世間。但天意,終究還是不可違。”
呼延灼道:“既如此,那該如何救張橫和張順?現在我等水軍衆將已被雷部擒殺盡了,該如何是好?”
徐績道:“不妨,待我。。。。。。”
話音未落,卻聽得軍醫在一旁道:“何成已醒過來了!”
衆人隨即圍了上去,但見何成開口道:“衆位頭領,昨夜張橫,張順二位頭領引我等。。。。。。”
秦瓊打斷道:“何兄弟莫言了,我等已知張家兄弟受擒之事。”
何成聽了,略有詫異但隨即道:“但請秦將軍率衆頭領引軍復仇,救回張家兄弟爲我等水軍雪恨也!”
秦瓊道:“兄弟放心,我等定能救出張家兄弟。你只需要,安心休養便好。”
又與那軍醫道:“何成傷勢如何?”
軍醫道:“不妨事,不過皮外傷也。無礙性命,只不過他現在很虛弱,需要靜養也。”
徐績上前同秦瓊道:“二哥,按天意來說。此時雷部大軍應該已在黑犀河了,我等該出兵也!”
秦瓊聽罷便道:“是也,不可耽擱。”
隨即點起徐績,羅成,林沖,鄧飛,馬麟,王英,扈三娘,率軍五萬出兵黑犀河。
留呼延灼引韓滔,彭玘,單廷圭,魏定國,宣贊,郝思文帶餘數人馬留守乾坤關。
此時的陳希真先前得到黑犀河何成漏網的消息,便同祝永清,陳麗卿點起數百刀斧手往黑犀河而去。
同時,並且提出了張橫,張順及昨夜被俘的數十梁山水兵押走。
歐陽壽通等衆將已準備好防禦,見陳希真等到來趕忙迎了上去。
歐陽壽通道:“末將昨夜疏忽,未清理河面浮屍。導致有賊人殘餘漏網,還請陳將軍降罪!”
陳希真笑道:“歐陽將軍想多了,反正今日便要拿這夥賊目與乾坤關羣賊相看。即便他們提前知曉了,亦無妨也。”
歐陽壽通道:“多謝陳將軍。”
陳希真又問道:“可曾安排好了防禦?”
歐陽壽通答道:“陳將軍放心,這黑犀河內已安排好我等雷部水師也。只要賊人敢過河,定教他有來無回!”
劉麒道:“是也,乃是我兄弟劉麟親自率領。”
陳希真一看衆將,劉麟果然不在內。
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
又轉頭對祝永清,陳麗卿道:“你二人還愣着作甚,還不快擺開陣勢?”
祝永清,陳麗卿一同稱是,隨即喚了左右士卒在河邊地上釘起了兩條粗木樁。
又喚將張家兄弟押了上來,將二人緊緊捆縛在木樁之上。
此時的張家兄弟身上傷已無礙,神色卻甚是委頓。
陳麗卿不由笑道:“不想你這夥囂張賊子也有打蔫時候!”
祝永清亦陪着娘子道:“到了我等雷部手中,哪有不蔫的道理?”
又令那數百刀斧手,將數十個被俘的梁山水兵押在河岸邊。
如此便準備好了,靜待着梁山軍到來。
不一時,秦瓊等即率軍便到了。
兩軍隔岸相對,陳希真見對面主將形貌卻並不認識。
哈蘭生上前指道:“那黃面的是秦瓊,旁邊那道士打扮的是徐績。白麪俊俏之人,即是羅成。”
陳希真點頭,心中暗道:“看這幾人形貌非凡,還真是天神將下凡。”
而對岸梁山軍的注意力則全在張橫和張順及數十嘍囉身上,看着其受擒苦樣子。
衆星君及天庭神將的心中,都十分之不忍。
張橫,張順等看對岸衆軍,也是百感交集。
卻見陳希真道:“對陣主將可是秦叔寶將軍?”
秦瓊朗聲答道:“正是在下,對面可是雷部陳希真陳將軍也?”
雷部散仙之事,先前在梁山寨,宋江等便已盡數告知秦瓊等人。
陳希真道:“正是也。”
秦瓊道:“既然如此,聞得陳將軍也是雷部名將於大宋屢建功勳。但兩軍交戰你何故以俘虜威脅?此手段實在,太過卑劣也。”
陳希真冷笑道:“秦將軍此言差矣,梁山賊寇本就個個是卑劣之徒。某家不過是以牙還牙,沒甚不妥。”
秦瓊正欲還言,卻見徐績在旁哈哈大笑起來。
陳希真問道:“徐道友爲何發笑?”
陳希真自小飽讀史書,知徐績也是道家中人。
故對徐績,心中尚有幾分尊敬。
徐績道:“陳將軍,某家多謝你喚道友我一聲道友。但某卻不願喚你一聲道友,只怕污了我自家口也。”
陳希真面色一沉道:“這是爲何?”
徐績道:“方纔我是在笑,你等說梁山星君卑劣。你等又何嘗不卑劣,爲了昔日天庭仇隙。私自下界,屠戮梁山星君。發起來了這場本不該發生的天庭與雷部之戰。且問,這算不算卑劣?”
陳希真一聽此言,正被戳中心口。
一時間,不由語塞了起來。
而陳希真身旁的其餘雷將,也是語塞無言。
徐績見對陣雷部衆將無言,便接着道:“既然話已至此,某家所幸全說了。此番某與叔寶,咬金,羅成,敬德下界,正是爲了順天意誅滅你等。將你等雷部衆人,盡數掃平。若是識相便自縛請降,迴歸天庭處置也可從輕也。”
陳希真聽此,不由大怒道:“呔,徐狗道,你休得我擾亂軍心。梁山這夥賊寇全是魔君是也,我等雷部降妖除魔,方是正道。”
這些話,其實陳希真說出來也沒有底氣。
星君怎麼會是妖魔,都是他們雷部的可笑藉口罷了。
也是他們雷部,一直與星君爲敵的藉口。
藉着所謂的降妖除魔,報的其實卻是他們雷部自家的私仇也。 щщщ●ттkan●¢ Ο
徐績苦笑道:“真個是死不悔改,看來真是天意不可違!”
祝永清喝道:“徐匹夫休得胡言,且看我玉山郎手段。”
說罷,將手中畫戟一招。
百餘刀斧手便一起朝,被俘梁山嘍囉動手也。
但見刀光閃下,數十顆頭顱便被斬落於黑犀河面。
鮮血染紅了河面,更染了紅對岸梁山軍衆兵將的心。
對面梁山軍衆兵將看的個個雙目噴血,鬚髮噴張。
林沖大吼道:“祝家小兒,休得放肆!”
梁山頭領紛紛大罵起來,唯有徐績十分冷靜。
卻見陳麗卿又湊了上去,一臉壞笑道:“還有更放肆的哩!”
但見陳麗卿拔出腰間尖刀,朝張家兄弟走了過去。
一連朝二人雙腿刺了數刀,卻都是不致命的地方。
但張橫和張順卻是疼痛不已,鮮血涌流了出來。
張家兄弟卻都是緊咬牙關,一聲慘叫也沒有。
因爲張橫和張順,並不想教對岸的梁山兄弟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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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岸梁山軍依舊個個悲憤不已,恨不得立即殺到對岸去。
怎奈黑犀河在前阻攔,身邊又無水軍。
陳希真便朗聲道:“梁山賊寇,如若你等至今夜還不投降。我便教我女兒亂刀,將此二賊殺於你等面前。”
卻見徐績道:“且住手,我等今日必然引軍歸降你等。”
梁山衆頭領聽徐績此言,俱是大驚。
正欲開言,卻被秦瓊同羅成使眼色攔住。
衆雷將一聽,也同樣驚訝不已。
陳希真朗聲道:“你休使詐降計!”
卻見徐績聳了聳肩膀道:“此時梁山軍水軍頭領皆無,這黑犀河如此險峻,我等如何能破?梁山兄弟義氣萬分,豈能坐視兄弟身死?我等唯有投降這一條路,方能保全張家兄弟性命,不是嗎?”
又見張橫和張順在對岸一同大喊道:“我等兄弟死便死了,梁山軍絕不可屈膝降敵!”
陳麗卿忙喚左右將張家兄弟堵上了口,二人頓時不能言語。
但見陳希真沉吟一陣,猛然冷笑一聲,說道:“徐道友,你此言也是在理。那你等爲何,不現在歸降我等?”
徐績捻鬚道:“陳道友,你莫要疑心我等。只是我等現在兵馬不全,尚有呼延灼部數萬兵馬在關內。若是此士卒時投降,還要攻關可謂徒傷士卒也。待我等與之商議畢,整合軍馬。統計錢糧,必然開關迎入!”
陳希真又是一聲冷笑,眼神頗顯詭異道:“也好,我等便在此說好。今夜子時,你等便引軍至黑犀河歸降我等。”
徐績朗聲道:“定然歸降!”
說罷,又與秦瓊遞了一個眼神。
秦瓊會意,大喝道:“鳴金收兵,準備歸降!”
隨即鳴金收兵,引兵往乾坤關返回。
陳希真詭異的目光一直盯着梁山軍收兵的背影,異常的詭異。
直至梁山軍去遠,陳麗卿和祝永清湊了上來。
陳麗卿道:“爹爹,這擺明了是徐茂公的詭計也,我等如何能信?”
但見陳希真冷笑道:“你這丫頭如何這般小瞧你爹爹,這等明顯我如何看不出來?”
祝永清道:“那我等該如何應對?”
陳希真道:“想來這徐績定是有了法術應對我這黑犀河也,今夜名爲詐降。定是他向來用法來破我也,我倒真想和他較量一番。只可惜昨夜召喚黑犀聖魂,使我十日之內不得用法。”
陳麗卿道:“那該如何?”
陳希真道:“不妨事,準備些狗血蒜汁等物定能破他法術。”
祝永清,陳麗卿皆稱是,陳希真又將歐陽壽通,劉麟喚了過來。
陳希真對二將道:“你二人引全部水軍埋伏黑犀河中,待那徐績法術破後便猛然出擊。殺他梁山賊寇,一個個措手不及也。最好,能直接把徐績給我直接拿下!這徐績,留着實在是個禍害。”
二將一同道:“陳將軍放心,定取徐績首級。”
又喚來哈蘭生與其道:“岸上防務便交由你與劉麒,沙志仁,冕以信幾位將軍率統領,定要萬分小心。”
哈蘭生道:“陳將軍放心,我等定拼死守住河岸。”
陳希真又交代了一番防務,不覺頭有些昏暈。
只因昨夜召喚黑犀聖魂消耗太大,祝永清夫婦急忙左右扶住。
陳希真等便往鄆城返回,隨後鄆城官軍往黑犀河送來了許多狗血蒜汁。
哈蘭生等將其打成包裹狀,預備晚上用投石車拋向對岸。
而張家兄弟,依舊被綁在在粗木樁上,被緊緊看管着。
另一邊的乾坤關內,梁山軍衆將聚在關內議事堂內。
梁山衆頭領個個面色凝重,默然不語。
羅成見此笑道:“衆位頭領莫要生疑,我三哥絕非真心要歸降雷部。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卻見林沖苦笑道:“我等如何不知,方纔你同秦將軍與我等使眼色我等便知。只是眼見張家兄弟如此受苦,我等實在不忍。”
徐績道:“諸位放心,張家兄弟現在是雷部的誘餌,絕不會輕易害之。受些皮肉苦,不會危及性命。”
衆頭領暗自釋然,秦瓊問道:“那三哥可曾想到破敵之策?”
徐績笑道:“自然已經有了,方纔與那陳希真詐降,便是一部分也。”
呼延灼道:“徐軍師莫非真要使詐降計?”
徐績道:“非也,並非真要詐降也,方纔我那般說辭。陳希真早已看出破綻來,不過,某家就是要讓那老匹夫看出破綻來?”
衆頭領面面相覷,甚是不解。
徐績接着道:“陳希真生性多疑,我這般突然投降他早已瞧出有詐。只是不說出來,因他想將計就計算我一把。昨夜,他完全是依仗其法術才破了張家兄弟。方纔他看我用詐降計,心中定會認爲我已有破他黑犀河的法術。因爲現在我等水軍頭領皆無,只有這一條路可行之。而且方纔他喚我徐道友,定是精通史書,知我道術高強。所以,他的心思我已熟透。無非是今夜將計就計,破我法術,破我等也。”
扈三娘道:“那徐軍師該如何破之?”
徐績道:“我今夜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用法術,照樣能破黑犀河!”
衆頭領齊問道:“那該如何破?”
徐績猛然站起身道:“單廷圭,魏定國,聖水槍與神火車可已準備完畢?”
但見單廷圭和魏定國一同起身道:“已準備完畢!”
徐績道:“且引我等前去觀看。”
二將領命,便引着衆頭領到了一座工坊內。
衆頭領悻悻的跟着,徐績卻是滿面笑容。
到了工坊之內,但見坊內有數十條長槍豎在牆邊。
那長槍卻是沒有頭,乃是青鐵製作。
上面卻是一噴口,可見有一機關也。
又見數十輛戰車,停在坊內。
乃是紅銅製作,車頭延伸一炮管,也有一機關也。
衆頭領都十分驚奇,單廷圭開言道:“那長槍乃是聖水槍,乃是我所製造。那戰車便是聖火車,是魏賢弟製造。”
魏定國道:“這兩樣戰物昨日徐軍師令我與單兄長製造,正是爲今夜破敵所用。”
衆人齊驚喜道:“原來徐軍師早已備好了!”
徐績笑道:“正是也,昨夜張家兄弟就擒是天意。今夜靠這兩物破敵也,也是天意。”
韓滔道:“這兩物有何妙用?”
徐績道:“韓星君問的好,昨日我便令單,魏兩位星君趕製此兩物。他二人精通水火之術,正是用武之地也。這聖水車內的聖火,遇水即成強冰,而且堅實無比。正好可令馬步軍如履平地也,正好彌補我等無水軍的缺陷。聖水槍可噴出數十丈也,隱在在那密林處足以達到黑犀河的距離。待河面成冰地後,這水中必有潛伏軍馬正好被阻在這堅冰之下,可生生凍死也。河面結冰,我等大軍即可掩殺過去。這堅冰,也唯有神火可燒化也。聖火車也有十數丈的距離之用,待我等進攻之時。這神火也是非凡,只有聖水可滅之,所以燒營無礙也。這聖水與神火都是我大唐時收集也,大宋並無破之。如此,雷部必敗無疑。這陳希真一心防我法術之事,定然防不得我有此招也。如此,出奇制勝也!”
衆人聽罷都都十分大喜,紛紛道:“張家兄弟有救了!”
王英笑問道:“徐軍師,我等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依仗這聖水與神火也?”
徐績道:“非也,這聖水神火只有這些。不過,應付此戰足矣。利器只可偶用,還需我等親力!”
衆頭領紛紛稱是,於是秦瓊在將近子夜之時便下發軍令。
林沖爲主將,引羅成,鄧飛,馬麟,王英,扈三娘率兵五萬進攻黑犀河。
單廷圭率精兵數百引聖水槍陣先至密林處,先將黑犀河結冰,破官軍水兵。
魏定國率本部兵馬帶神火車陣數百隨軍中,準備燒營。
衆將紛紛領命,向黑犀河發起進攻。
而此時的對岸雷部,也是信心十足準備將計就計也。
哈蘭生等引馬步軍堅守河岸,劉麟等率水軍埋伏黑犀河中。
單廷圭率聖水槍陣先潛伏在密林處,但見乾坤關上信號打出。
哈蘭生,劉麟等隨即緊張起來,準備迎敵。
單廷圭拔出佩劍,大喝一聲道:“與我噴射,將黑犀河結冰也!”
話音剛落,身邊數十水槍手同時朝黑犀河噴射而去。
那聖水剛剛落在水面上,轉瞬便連成堅冰也。
黑犀河下所埋伏官軍兵,登時亂作一團,爭相往上游。
怎奈其水軍皆埋伏於深處,頃刻的機會哪有逃生機會?
唯有歐陽壽通,劉麒二將反應過來,畢竟是水中名將。
二人奮身往河面而遊,卻見僅存一片未曾結冰。
歐陽壽通猛然雙目一瞪,竟踩着劉麟肩膀一躍出河面。
劉麟本在歐陽壽通前面,不曾想被這一下連退數步。
歐陽壽通方纔一個躍身脫離水面,翻到岸上。
而劉麟方纔脫出半個身子,下身便已被堅冰禁錮。
劉麟動彈不得,破口大罵道:“歐陽壽通,老子入你的親孃!”
其實這也不能怪歐陽壽通,畢竟聖水結冰僅有幾秒的時間。
求生是人的本能罷了,誰都會如此的。
此時的黑犀河已全面結冰,可憐黑犀河下水軍,乃是雷部全數水軍精銳。
如此,皆被堅冰困於河下。
冰下衆軍刀槍上戳,怎奈分毫動不得這堅冰。
於是,便紛紛絕望起來。
卻說歐陽壽通逃回營盤,喘息未定。
岸上哈蘭生等衆軍見此劇變,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唯有劉麒見兄弟困於堅冰,大驚失色。
急忙揪住歐陽壽通道:“我兄弟爲何。。。。。。”
話還未完,卻見前方喊殺聲起,正是梁山軍殺來也。
但見林沖身先士卒,挺槍喝道:“衆位兄弟,把雷部賊子殺絕,救回張家兄弟!”
背後羅成,鄧飛,馬麟,王英,扈三娘紛紛響應,衆軍也是大呼廝殺。
張橫和張順見此大喜,大叫道:“來的好,來的好!”
哈蘭生大聲呼道:“速速禦敵!”
話音未落,卻見自家營盤已然燒起熊熊烈火。
正是魏定國所率神火車陣衝鋒在前,趁官軍未反應之機,率先出擊。
數十輛神火車一齊噴火,官軍不曾反應,大火便已燒起。
官軍營內登時亂作一團,無數兵士已死於烈火之中。
哈蘭生等招呼衆軍奮起抵抗,衆軍卻哪裡還有戰心?
說話間,林沖等率梁山軍已全面過了黑犀河冰面。
輕鬆間,便已直突破官軍營盤。
此時的官軍潰亂萬分,毫無戰心,被梁山軍切菜剁瓜般的殺戮。
哈蘭生大怒道:“賊子休得猖狂!”
說罷,獨提銅人拍馬殺將上前。
早有羅成上前挺槍上前,哈蘭生一見羅成。
不由想起其弟哈芸生之仇,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明。
哈蘭生暗道:“此賊手段高強,且看我絕殺破他!”
卻見蘭生大吼一聲,將手中獨足銅人高舉手中。
縱身一躍至半空,望羅成便朝下劈殺過來。
這正是哈蘭生絕殺,喚作“震天雷”也。
卻見羅成不慌不忙,將槍望頭上一橫。
雙手內力涌動,生生將哈蘭生銅人擋了回去。
哈蘭生雙臂頓時劇痛無比,隨即慘呼了一聲。
其手中之銅人,也瞬間脫手。
接着便是飛出丈餘遠方纔落地,其雙臂已是血肉模糊也。
羅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早有沙志仁和冕以信奮身相救哈蘭生下去。
沙志仁與冕以信道:“大勢已去,你速帶哈將軍撤退我留下死頂!”
冕以信也無奈何,只得護着哈蘭生撤走。
那邊歐陽壽通見不是頭,也跟着哈蘭生和冕以信逃竄起來。
沙志仁單起奮命殺出,正遇上王英。
兩將力戰十餘回合,不分勝負。
但見扈三娘也趕將過來,將紅索套子望沙志仁拋出。
喝一聲道:“着!”
沙志仁應聲中招,脖頸登時被套中。
扈三娘大喝一聲,將沙志仁拖於馬下。
王英大喜,隨即翻身下馬。
夫婦二人同揮槍刀,便將沙志仁結果也。
此時營盤內的官軍,大半已死於混戰之中。
更兼哈蘭生,歐陽壽通,冕以信等已然望鄆城逃遁,餘數官軍見狀紛紛投降。
林沖出發前得徐績將令令其不得追擊,便整軍停住。
早有嘍囉上前,將張橫,張順解開繩索釋了出來。
林沖等紛紛聚在張家兄弟面前,林沖道:“二位兄弟受苦了!”
張橫和張順齊道:“不苦,多虧林沖哥哥率軍殺到!”
張家兄弟瞥見那黑犀河冰面上露出半個身子之人,正是方纔被凍住的劉麟是也。
兄弟二人見劉麟不禁怒上心頭,不顧身上傷痛。
朝身邊嘍囉,取了兩把鋼刀便朝其走將過去。
衆頭領恐出意外,也跟着上前。
劉麟早已驚得魂飛魄散,怎奈身軀動彈不得。
手中又無兵刃,只得等死也。
張橫和張順走至劉麟近前,齊聲道:“匹夫,好好領死吧!”
話音未落,卻聽旁邊有人大喊道:“休傷吾弟!”
卻見是劉麒手舞三尖兩刃刀,縱馬殺將過來。
原來方纔梁山軍殺來,劉麒便已知不好便隱在僻處。
但見哈蘭生等撤出本欲相隨,怎奈兄弟尚在冰面困住。
同胞兄弟情深,劉麒便欲拼上一死救出劉麟。
所以,劉麒便在此突襲現身。
張橫大驚,未及防備已被劉麒刀鋒傷了左臂。
林沖一聲吼道:“好個匹夫,還敢囂張!”
吼罷,將手中丈八蛇矛槍對着劉麒飛去。
這條蛇矛槍,如火流星一般飛了過去。
劉麒登時便被林沖的這條丈八蛇矛槍貫穿身軀,隨即身死。
此乃林沖絕殺,名爲“穿山槍”也。
這招可謂是十分兇狠,劉麒不僅是瞬間就被幹掉。
而且,還被生生衝飛出了數丈之遠。
一旁的劉麟見兄長慘狀,望天大聲慘呼起來。
張順隨即上前一刀,將其頭顱砍飛數丈之遠。
劉麟便也跟着其兄長去了,頸血一陣狂噴。
如此,劉家兄弟即雙雙陣亡於黑犀河。
徐績依仗着水火之力,幾乎將雷部之水師打光也。
也就宣告着這條黑犀河,被星君徹底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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