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鸞又問了一句:“那你還去嘉峪關嗎?”
齊景灝被問的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剛剛不是才說過?然而也就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唐青鸞的意思,因爲太容易了反而沒想到。唐青鸞的意思,既然這個耶律骨笪真是曹建成勾結的人,那麼十幾年前伏擊齊景灝父親的事情可能就是他做的。
現在抓住了這個耶律骨笪真,利用他將軍中的奸細引出來,而這些奸細很有可能全都是三皇子和曹建成的人,那麼就是說,都是和十幾年前的事情有關係的。若是自己抓住了這些人,問出來了十幾年前的事情,那麼真的不用去嘉峪關,父親的案子就能查清楚了。
想到了這裡,齊景灝心中都是一凜!之前確實沒想的這麼容易,沒想到真相可能就在眼前!
十幾年前害父親的人,現在全都來到了這邊,想要用同樣的辦法陷害自己。只不過自己戒備了,也反過來謀算了不少,再加上運氣好,還有自己娘子和大舅子老遠趕來鼎力相助,所以困難客服了,自己反而成了勝利者。
這些人成了砧板上的肉。
齊景灝看着唐青鸞道:“你不說我還真的想不到……想不到這麼容易,有可能害我父親的那幫人真的全都在這邊,我要更謹慎一些了。”
唐青鸞點頭道:“絕對有可能。既然兩件事都是曹建成安排的,那麼他用的必定是同一批人,尤其是敕勒人,之前一起做了那麼大的一件事,更加不會輕易斷了聯繫。要對付你,肯定是把這幫人弄來最合適。”
齊景灝起身:“這麼說的話,我要安排一下。”
看着他穿棉袍下牀,唐青鸞道:“武鬥結束了,就開始文鬥了。”
齊景灝聽見這話倒是點頭:“這話很對,所以你要幫着我。”說着出去了,叫人將樑潛找來,低聲吩咐了半天。
京城。
三皇子在書房走來走去的,眉頭深鎖。
一個丫鬟進來稟報:“三皇子,楮國公求見。”
三皇子眉頭更加的鎖緊了,曹建成現在來是爲什麼事,很明顯。皺眉道:“說我不在。”
丫鬟答應着退出去,剛走了兩步三皇子又叫住了,道:“叫他進來吧。”
雖然三皇子現在很不想見曹建成,但卻不得不見。若是不見他,只恐回去了胡思亂想,瞎琢磨出來什麼辦法,擅自行動。
何況三皇子也真的需要和曹建成商量一下。
一會兒曹建成進來,果然第一句話就是:“三皇子,你可知道軍情喜報的事情了?”
三皇子點頭:“知道了。”轉而看着曹建成先發制人:“敕勒人耶律,十幾年前能帶着幾千人伏擊了齊騰,現在爲何變得如此昏聵?我們這邊幾乎是把齊景灝的行動隨時給他。就差手把手教着他怎麼做了,他居然還能打的全軍覆沒?你當初確實是和這個人合作的嗎?”
曹建成猶豫了一下。
三皇子敏感的問道:“怎麼?”
曹建成嘆氣道:“十幾年前,真正主事的其實是這個耶律骨笪真的哥哥……那時候兄弟倆還在爭奪權力,一塊行動的,但指揮的是他哥。可惜那小子命短,沒過兩年就死了,這個耶律骨笪真才正式成了部落首領。”
頓了頓道:“他們敕勒人全都是一樣,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他哥哥也是難得一個有頭腦的……”
三皇子皺眉:“遇上這麼個笨蛋,現在還被活捉了。”
曹建成就道:“趕緊請皇上下旨,把活捉的人全都押解進京吧?進了京我們說了算。”
三皇子揹着手走到了窗前:“已經叫兵部的人給皇上遞了摺子。皇上肯定也是這個意思,這是不難的,只是齊景灝也不傻,這段時間必定會安排佈置,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有咱們的人在那邊,用手段將咱們的人找出來,或者嚴刑逼供,從這個耶律骨笪真嘴裡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曹建成一聽說耶律骨笪真被活捉了,其實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何況這都不知道多少天了,說不定現在齊景灝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到了這一步,曹建成反而冷靜了下來,如今氣急敗壞已經沒用了,要想接下來怎麼做。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曹建成湊近了三皇子低聲道:“叫那邊的人動手!”
三皇子卻並不說話,看了窗戶外面半天,纔回頭看着曹建成道:“之前找的兩個東瀛刺客,全都是就劍術高手,還是在齊景灝毫無防備,身邊只有兩個小廝跟着的時候,那樣都沒有得手,現在叫那幾個不文不武的去,能得手?”
曹建成想了想道:“下毒、行刺、栽贓……不管是什麼手段,只能能置齊景灝於死地就行!”
三皇子搖頭:“沒用,除了打草驚蛇,什麼都做不到。何況現在齊景灝必定是在找這些人,他們若是這時候動手,反而會讓齊景灝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他們。”
曹建成就道:“那現在如何呢?”
三皇子想了想道:“太子這邊已經是左支右拙,皇上對他也有了疑心,若是能趕在齊景灝把證據送到京城之前,拿下太子……只要皇上換了我爲儲君之後,齊景灝那時候往京裡送證據,就有陷害我之嫌。”
曹建成皺眉:“現在來不及了吧?皇上怎麼可能那麼快……”
“所以現在需要對太子致命一擊,讓皇上下定決心。”三皇子眯着眼睛冷冷的道:“叫寧夏府那邊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即便是齊景灝要把證據送過來,我們也可以派人攔截,阻延他進京的時間。若是能搶到證據更好。”
曹建成心中微微的不贊同,這樣有點太被動了。
太子確實是被現在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皇上也確實對他動了疑心了。這個時候,三皇子已經看到了儲君之位在向他招手,似乎因爲這樣,三皇子反而有些束手束腳起來,謹慎了起來。
齊景灝不是個笨蛋,他不可能不做任何防備措施就把證據送進京,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把確鑿的證據送進京,送到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曹建成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想了想只能點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