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倖存者

眼見面前的恐怖怪物,非但沒有像其他喪屍那樣一口吃掉自己,反而滿臉憨厚得衝自己傻樂,名叫寧甜甜的十三歲小姑娘這才鼓起勇氣,繼續用她那類似百靈鳥般的清脆嗓音,唯唯諾諾地開口詢問道:“那個、那個你真的不想吃我嗎?那、那我,我是、是不是可以走了?”

“阿!呃?呃?!啊!!!”

張永泰本想開口詢問一下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姑娘,她家是否還有其他活人,尤其是,活着的成熟女人!

可惜,張永泰“呃呃啊啊”了老半天,居然驚訝地發現,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氣,自己居然連一個清晰的字符,都沒法從自己喉結處迸發而出!

“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變成啞巴了?沒理由啊!我張永泰雖然不能說是學富五車,但是,好歹,我也曾經考上過XX名牌大學啊!我還有普通話甲級證書呢!雖說我確實是宅在家裡有好幾個月沒和別人交流了,但是,再怎麼不說話,我也不至於會蛻變成一個啞巴吧?!不對!我記起來了!那個大火球轟擊到市區的那個晚上,我明明還和一個陌生女人聊天來着!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還是能正常說話來着!怎麼回事?這才過了兩天時間,我就不能說話了?靠!賊老天,你又在玩我是吧?”

越想越急,越急,抓耳撓腮的張永泰就越發說不出半個字眼。

他那邊這麼一心急火燎、手舞足蹈,他身邊那位本就已經受到過度驚嚇的小蘿莉,頓時整個人都被嚇癱在了地上,滿眼都是恐懼與無助的淚花:“嗚嗚嗚~!大哥哥,不要吃我!嗚嗚嗚~!大哥哥,我太瘦了,不好吃的,放過我吧!嗚嗚嗚~!我還要去找我媽媽!”

被小姑娘那一聲又一聲親暱的“大哥哥”從慌亂中拉回現實,張永泰仔細端詳了身下髒兮兮的少女良久,這才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腦袋:“我說怎麼覺得這小姑娘看起來這麼眼熟呢!敢情她不就是住在我樓上的那家外地農民工的大女兒嗎?我記得這小姑娘好像叫什麼甜甜來着!呃,話說,她媽媽的身材還真不錯呢!”

一想到那家外地農民工,農民工妻子那凹凸有致的成熟女性身影,便不由自主得浮現在了滿心想着如何臨死之前告別“處男”稱謂的張永泰的腦海。

在以往暗無天日的蝸居生活中,張永泰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左手活動時,腦海中幻想的對象,就是那位見人三分笑的成熟少婦。

可是,由於張永泰生性實在太過內向與膽小,所以,直到現在,別說與成熟少婦有肢體接觸,就算是見面閒談幾句,張永泰也只會落得個面紅耳赤、口齒不清的下場。

“啊~啊~呃~呃!”連叫嚷帶比劃,眼見自己這笨拙的體型把小姑娘嚇得心膽俱裂,張永泰趕忙用蹩腳的手語向小蘿莉解釋,自己雖然是個啞巴,但是,自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大哥哥,你、你怎麼變成啞巴了?我記得以前你能說話的呀?!”被面前大男孩真摯的神情所打動,身嬌體弱的寧甜甜雖然依舊對張永泰這個龐然大物恐懼無比,但是,這兩天垂死掙扎的恐怖經歷,還是讓這個心有希冀的小女孩,從剛剛的恐懼中,稍微鎮定下了一點點心神。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也想找個人問問,我這麼一個大好有爲青年,怎麼好端端就就變成啞巴了?!我整個人長成這副德行,本來就已經夠嚇人了,現在好了,連話都不讓我說了,那我還哪裡有可能去拐騙良家……呃,不對,我是好人,我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

腦海中齷蹉的念頭剛一升起,本性還算純良的張永泰就立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邪惡念頭全部置之腦後。

雖然,“不能說話”這個打擊,剛開始的時候確實讓張永泰有些驚慌失措,但是,仔細一想後,他便又一次豁然開朗:“我都已經孤零零一個人蝸居在破出租屋裡四年多時間了,早就習慣了一天到晚,沉默寡言的生活,能不能說話,對於一個被社會遺棄的蝸居者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破處?呵呵,像我這樣恐怖駭人的巨型怪物,不把別人嚇死就已經算是在行善積德了,還是不要厚着臉皮去給掙扎在末日的,爲數不多的人類女性,心裡添堵了!”

想到這裡,張三不由自主得再次低頭看向了身高僅及自己腰間的髒兮兮小蘿莉。眼見小姑娘因爲自己的注視而恐懼得嬌軀微顫,小臉煞白,張永泰大義凜然得露齒一笑,滿臉豁達得比劃道:“這裡危險!我送你回家吧!”

從小丫頭嬌軀不再顫抖這一點上,張永泰判斷出,小姑娘貌似已經領悟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可是,張永泰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非但沒有露出任何一絲開心的表情,眼中的淚水,卻是比之剛纔,還要更加洪水氾濫。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家已經被喪屍攻陷了!等等!靠!她不是就住在我樓上嗎?她家被喪屍攻陷了,那我家豈不是也已經淪爲了喪屍的地盤?”

想到這裡,即便張永泰以往如何得渾渾噩噩,得過且過,他的心中,也難免升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負面情感。

正當張永泰想着自己積攢多年才獲得的珍藏秘寶,喪屍們是否懂得欣賞的時候,他的耳畔,一聲熟悉的小女孩聲音再次響起。

比起前幾次的唯唯諾諾,這一次,小姑娘像是下定了什麼巨大決心一般,語氣中佈滿了真誠與期盼:“大、大哥哥,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外面很危險!躲在房間裡面不出聲纔是最安全的!才能繼續活下去!可是,可是我媽媽和我妹妹現在還在幼兒園!我得去找她們!我爸爸,我爸爸已經被怪物吃掉了!我不能讓我的媽媽和妹妹,也被怪物吃掉!大哥哥,我想去找她們!你、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說到最後,小姑娘也彷彿明白了自己這個請求實在太過強人所難,她原本百靈鳥般的清脆嗓音,漸漸的,也不由自主得轉爲細若蚊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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