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寂靜的公路上，這一巴掌無比響亮刺耳。
“天啊，小音竟然打了程總裁。”司機驚呼一聲。
“是他耍流氓在先好嗎？”白夢涵白他一眼說道。
“程先生，請自重，我不是你的前妻。”季凌音聲音清冷帶着一絲的怒氣。
她有些嫌棄地擡起手，擦了擦自己被男人親吻的嘴脣，用清冷嘲諷的眼神看着他。
這算什麼？把她當成了以前的蘇櫻嗎？
明明他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爲什麼現在卻要裝作一副對前妻念念不忘的表情？
虛僞，虛僞至極。
以前的程墨舫就算是冷血，討人厭，但絕對不會如此虛僞。
本想問問他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情，但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
她現在對他，已經不是恨了，而是厭惡，甚至是覺得噁心。
程墨舫自然也看出了季凌音在生氣。
可是，剛剛那個吻太熟悉。
讓他幾乎一潭死水的心重新有了漣漪，像是迷失方向的船帆突然看到了亮光。
心臟砰砰砰跳動的頻率，跟十年前遇到蘇櫻時一樣。
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她就是蘇櫻。
可是，蘇櫻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季小姐。”就在蘇櫻伸手去拉車門要離開時，程墨舫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兒子只認你做母親，如果你答應做他母親，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只要我辦得到的，都會答應你。”
程墨舫聲音低沉暗啞，猶如天籟般有着最好的音質。
這一刻季凌音覺得很諷刺。
她很想笑，卻明白這個時候笑出聲來好像有點不適時宜。
要她給他跟別人生的兒子做後媽？
程墨舫，你的心可真是大呀！
“我沒有給人做後媽的打算。”季凌音抽開自己的手，回頭冷冷地說道。
程墨舫低眸看着季凌音，一本正經地開口：“他把你當成親媽。”
聽完這句話季凌音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出來，“程先生，你兒子今年五歲，難道你也五歲嗎？他沒有認知能力，難道你也沒有嗎？他到底是誰的孩子他自己不清楚，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程墨舫眸子暗了暗，隨後用低沉着聲音說道：“他從不知道自己母親已故，而你長得恰好像我前妻。”
這句話並不矛盾，但季凌音聽着卻無比揪心。
所以程熙梔到底是程墨舫和誰生的孩子？
還有，林婉夏在醫院躺了五年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真的很想問出來，但礙於現在的身份，又硬生生將自己的疑惑給嚥下了肚子裡。
“長相是父母給的，我也沒有辦法改變，我總不能爲了不讓你兒子把我當成親媽而去整容吧？”季凌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程墨舫那麼聰明，哪怕是自己僞裝的再好，一句話不對他也很容易察覺得到。
所以她必須要很謹慎。
“所以這可能是緣分，恰好，我對你的感覺並不差。”這一句在別人嘴裡說出來可能會覺得無比無賴的話，到了程墨舫的嘴裡怎麼就變得這麼正經了。
季凌音睜大眼睛看着程墨舫，不知道是因爲剛剛被他親吻的緣故，還是因爲生氣，她臉色變得緋紅。
一口氣在胸腔裡好像怎麼順也順不上來。
對她的感覺並不差？
季凌音此刻真想踹他兩腳。
“抱歉，我對你感覺很差。”季凌音說完後用力打開車門朝車上走。
儘管她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卻還是聽到了程墨舫說的那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考慮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