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草根的周航沒有理會外界的各種目光,開始對少女展開瘋狂的追求。
以少女的身份和美貌,追求者自然無數,其中就包括了數之不盡的修二代。
修二代之中,呼聲最高的是現任盟主之子。他無論是實力、樣貌和背景,都甩開其他修二代幾條街,草根周航連跟他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天意就是天意。
少女最後居然選擇了,除了天賦不錯,其他都一無是處的周航。
兩人的戀情是甜蜜的,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也是必然的。
以現任盟主之子爲首的一羣修二代,開始明理暗裡的對周航耍各種手段,下各種絆子。目的只有一個,先棒打鴛鴦再斬草除根。
周航作爲一名專業的殺手,作爲一名冷血的殺手,作爲殺手中的精英,自然不會讓對方輕易得逞。
憑藉着智慧,他多次識破對方的陰謀詭計。憑藉着實力,他多次化險爲夷甚至反敗爲勝。
不過,雖然他非常清楚背後的主謀都有誰,但苦於沒有證據,根本無可奈何。
當然,即便他掌握了證據,以修二代們的背景,他同樣對對方無可奈何。
周航是一名殺手,殺手是沒有朋友的,他唯一能傾述的對象就只有自己的戀人。
不過他沒有那樣做,他從來沒有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向少女透露過半句。
作爲男人,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擔。
作爲男人,他不能讓世俗的半點塵埃污染到少女那乾淨純潔的心靈。
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
周航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最終他下了一個決定。
帶着少女私奔,永遠離開血殺盟。
少女對周航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根本不問緣由便答應了。
可惜,手眼通天的修二代對周航的計劃瞭如指掌。
就在周航帶着少女私奔的當晚,無數殺手把他們給團團包圍了。
叛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更把周航推向了絕境。
少女極力辯解,但在陰謀詭計面前,她的辯解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既然百口莫辯,少女決定和周航聯手殺出重圍。
少女雖有殺人的技巧,但卻毫無殺人的經驗,如非她的身份特殊,無人敢傷她半分,她在那一個晚上就已經香消玉殞多次了。
也因爲有了這層顧忌,圍攻者未能放開手腳,最後居然真被兩人逃了。
慌不擇路的兩人誤打誤撞的逃進了血殺盟的禁地,周航更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血殺盟至寶天怒神劍。
不過這樣一來,周航不但背叛了宗門,身上還多了一條盜取宗門至寶的罪名。
接下來的劇情跟大部分的悲劇一樣。
逃入禁地的兩人並未脫離危險,新一輪的戰鬥再次展開。
就在周航殺紅了眼之時,現任盟主之子居然在背後偷襲。
少女爲救情郎,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下了那一劍。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愛人倒在自己的懷裡,周航頓時瘋狂。
就在那一刻,他無意中激發了天怒神劍裡面蘊含的滔天殺氣,不但把盟主之子給當場擊殺,同一時間還有上百人死在了天怒神劍的殺氣之下。
之後,周航帶着少女的屍體,成功逃出了血殺盟,並踏上了長達百年逃亡之路。
憑藉天怒神劍,他不但一次次殺出重圍,還成功的突破到了星核境。
突破之後,實力大漲的他,面對血殺盟的一次次追殺更顯從容。
本以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發展到這個程度,是血殺盟高層始料未及的。眼看死在周航手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終於忍不住決定親自動手。
那一戰,血殺盟幾乎傾巢而出,誓要斬殺周航並奪回天怒神劍。
不過,最後不但未能殺死周航,奪回天怒神劍,自此還失去了周航的蹤跡。
周航雖成功逃脫,但受傷極其嚴重,哪怕到了今天,傷勢仍未痊癒。
之後周航便一直隱居在此,化身賣酒翁。一來爲了逃避血殺盟的追殺,二來爲了遠離江湖,避免與人動手從而牽動內傷,三來他已經心灰意冷,不願再見血腥。
所以,哪怕收了鍾厚這個有實無名的學生,他也從未教導過半點武學。既不願鍾厚踏入那殘酷的世界,更害怕血殺盟的武學傳到鍾厚手中會泄露行蹤。
他曾經想過把血殺盟徹底剷除,爲少女報仇雪恨。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不是他不夠男人,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身患暗疾的他,去了只會送死。他寧願一輩子待在酒館,陪伴着後院池塘之中,白蓮花下的她。
血殺盟如此執着,不是因爲周航叛宗,而是因爲天怒神劍。
周航當然知道天怒神劍對血殺盟的意義非凡,但他更知道,即便自己主動還回去,血殺盟依然不會放過他。而且雙方已經結下死仇,周航腦袋進水了纔會把天怒神劍還回去。
南宮家和血殺盟的關係,血殺盟內部也少有人知,以當年周航的身份,還不夠資格知道。
但是,哪怕南宮家和血殺盟之間沒有半毛錢關係,可南宮軒轅逃了回去,就代表着周航的出現會被整個南宮家得知。以血殺盟的情報網絡,就代表着周航的行蹤已經徹底暴露,找到他是早晚的事情。
他此刻向鍾厚全盤托出,主要是想聽聽鍾厚的意見。
現在的鐘厚已經不是當年的鐘厚,這一點周航心中非常清楚。而且隱居多年的他,腦袋已經沒有當年好使。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鍾厚的意見,不管是否管用,都有着一定的參考價值,說不定最後還真能討論出個結果來。
其實周航之所以說出這個故事,背後還有着另外一層意義。
就是希望自己死後,鍾厚能夠把他和少女合葬在一起。
周航估計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他也不想逃了。能夠平平靜靜的繼續守在她身邊自然最好,但萬一敵人真找上門,他寧願戰死,也不願獨自逃亡把她留下。
至於把她的骨灰重新挖出來,跟着他亡命天涯,他想都沒想過。
這個等同於遺言的故事,鍾厚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眼淚同時不可抑止的流了下來。
二話不說,鍾厚直接奔去後院池塘,對着白蓮花拜了三拜。
老師的愛人就是自己的師母,當得起這三拜。
周伯欣慰的笑了笑,不過眼中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